獲悉真相(1 / 1)

兩若人生 憶昨殤殞 3281 字 2024-03-16

當步輕初氣喘籲籲跑到蓬雨麵前,嚇了一跳。   前兩日見麵還笑得滿麵桃花,此刻,滿臉淚水,目光呆滯,不停抽泣,見步輕初出現在眼前,不由嚎啕大哭。   步輕初立即蹲下,把蓬雨抱在懷裡,任憑眼淚鼻涕抹了一身,半個小時,一個字都沒說,直至那哭聲漸漸停歇。   安南西沒有下車,坐在車裡在不遠處看著,等著。   ‘‘好啦,先起來吧,地上涼’’。   步輕初扶著腿都坐麻的蓬雨踉蹌坐到椅子上,輕輕地為她擦乾臉上的淚,又捋順那淩亂的頭發,心疼道;‘‘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無論多難過,都不能走極端,一時沖動傷的是自己,沒人替你痛,活著為自己,乾嘛折磨自己呢’’。   ‘‘輕初’’,蓬雨叫著眼淚再次落下,極盡愧疚地看著步輕初哭道;‘‘輕初對不起,我騙了你,你不用對我這麼好,我活該’’。   ‘‘傻瓜說啥呢’’。   步輕初隻想穩住蓬雨失控的情緒,勸道;‘‘不得已的苦衷怎麼能算騙,我想對你好啊,乾嘛詛咒自己,我隻要你為自己活,知道沒’’。   蓬雨的淚嘩然而下,最糟糕最無助的時候,還好有步輕初,不然,她都不確定自己是否有機會後悔。   沉默片刻,她終於開口,把離開學校這段時間的生活,毫無保留地都告訴了步輕初。   都講出來,似乎輕鬆很多,末了苦笑道;‘‘輕初我很壞是吧,明知道自己成了小三,卻還不知悔改地貪婪,我都瞧不起我自己,可是沒辦法,我陷得太深了’’。   步輕初沒有很驚訝,似乎有心理準備,默默看了一下道;‘‘你已經成年了,你有權利選擇,不該這麼汙蔑自己,既然愛了就珍惜呀’’。   但是蓬雨一句‘‘他說了,是真心喜歡我,但是他不會離婚’’,讓步輕初尤為吃驚。   這就是不負責任,這就是自私,這樣的戀情終究見不到光,步輕初可憐地看著蓬雨,為什麼選如此艱難的路走。   ‘‘很沒出息對吧’’。   蓬雨淡淡一笑;‘‘輕初,他對我非常好,有時我都混淆那是父愛還是男朋友的愛,也許是注定,也許那是我之前缺失的,一旦擁有了,哪怕山崩地裂我也無法回頭了,不怕你笑,我真的很愛他,哪怕就這樣良心不安地一輩子,我都不能放棄了’’。   步輕初看著蓬雨那堅定的目光,也不知該說什麼,問道;‘‘那,他總不能讓你背負著另一種身份啊,他要是真的愛你,不該給你一個幸福的家嗎’’。   自私啊,不負責任啊,也許就沒有真愛啊,她沒有說,她不想刺激到蓬雨。   ‘‘他的妻子身體很糟,他不想棄之不顧,我也不想他為難,我們就這樣彼此愛著也挺好’’。   ‘‘既然你選擇了,我都支持你,以後心裡難過了就告訴我,不能像今日嚇我,傷害自己,知道了嗎’’。   ‘‘滿大街都是人,你卻是那個唯一能拉我的人,唯一不嫌棄我的人’’。   蓬雨說著,眼淚又一次流出來。   步輕初看著蓬雨已經平復下來,放心許多,雖然她沒有問今日為何如此傷心,但是從蓬雨接電話的神情中可以看出,是那個人打來的道歉電話。   ‘‘既然都解釋清楚了,都原諒啦,一起去吃點東西,再回去吧’’。   步輕初沒想到蓬雨的愛如此之深,一通電話瞬間煙消雲散,發自內心的笑都溢出甜的味道。   再有,還有一個叫苦連天的安南西呢,估計都要餓暈了。   看著蓬雨笑逐顏開地坐著車離去,步輕初輕輕籲口氣,安南西要去給爺爺取藥,她便自己叫了車,急匆匆往回奔。   當她輕輕推開門,便聽道;‘‘嫂子,你別難過了,這也不能都是你的錯,孩子剛回來,畢竟多時沒有聯係,確實有些突然,一時不知怎麼接受,他理解的,給他點時間’’。   嶽林眼淚默默流下,幾度滄桑中泛著難以啟齒的歉疚,微微抖了幾下發白的雙唇,哽咽道;‘‘有一個家容易,毀一個家也容易,隻有無辜的孩子最可憐,如果當初不是你哥堅持要臨羨,若真的跟了我,沒有你的陪伴,也許就徹底毀了他啦’’。   說完低下頭,似要埋進沙發的縫隙裡。   ‘‘嫂子,你別這樣說,這些年你也不容易,無論我哥你倆今日過得如何,那都是你們的選擇,過去的就別再耿耿於懷了,跟現在的兩個孩子相處的還好吧’’。   顧紜從心裡還是認這個嫂子的,怎奈婚姻不是兒戲,更不是誰能幫忙就能促成的補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她知道嶽林現在的生活不是很舒心,要工作還要照顧現任丈夫的兩個孩子,很多的無奈也隻能吞在腹中,畢竟這一步是她自己走的。   然而顧臨羨並非埋怨,但是那種缺失的依賴,無暇顧及的嗬護,甚至想見麵都是遙不可及,是心裡的落差和孤寂產生了距離,有了無法觸摸的陌生。   顧臨羨永遠都記得,他被顧紜剛接回來沒多久生了一場病,母親得知後匆匆來到他身邊,他笑著喝下難以下咽的藥,誰知,一通電話把他打入了冰窟。   新家的孩子也病了,需要照顧,母親叮囑幾句便又急匆匆走了,甚至連頭都沒有回。   顧臨羨喊了幾聲‘媽媽’,直至背影消失,他難以置信地流著淚,自言自語;‘‘我是撿來的嗎?扔了一點都不可惜是嗎?別人家的孩子才是你的孩子嗎’’。   病好以後,他變得很沉默,也很少在提及‘媽媽’二字。   近在咫尺多年未見的‘媽媽’,突然間出現,熟悉裡的陌生,渴望裡的失望,一時他不知要怎麼麵對。   顧紜和傅進凱相視而望,她們無權要求顧臨羨怎麼做,也不能乾涉母子之間的情分,隻能焦急地陪在一旁。   一頓飯,顧臨羨感覺時間很長,很悶,要窒息了,他幾乎沒有動筷子,很拘束地坐著。   嶽林的問話他也隻是‘嗯,啊’地簡單回應,低著頭看著手機,為了緩解僵硬尷尬的氣氛,顧紜偶爾插一句話。   顧臨羨越坐越不自在,以要給導師打電話和整行李為借口,走進房間再也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