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樹鎮,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小乞丐蜷縮在角落裡麵,瘦骨嶙峋,一身爛衣,模樣十分可憐。 街道上,處處都是小吃攤,各種美食的香味撲麵而來,他狠狠的吸了幾下,又咽下一口唾沫之後,卻感覺自己更加的饑餓與虛弱了。 仔細一看,他有著一張頗為俊美的臉頰,奈何這張臉頰,卻被各種汙漬遮蓋下去,最令人感到驚奇的,是他有著一雙暗紅色的眸子。 用當地老百姓的話來說,這個小乞丐乃是災星下凡,是以都對他避之唯恐不及,沒有任何人願意施舍他一點食物。 此刻,這個小乞丐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於是他隻能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將自己的身子蜷縮在一起,用睡眠來抵抗這強烈的饑餓感。 兩天之後的晚上,這個小乞丐再次睜開雙目,他有氣無力的坐了起來,強烈的饑餓感讓他的大腦一陣眩暈,他知道,再不想辦法弄點吃的東西,自己真的很有可能會被餓死。 於是他伸出右手扶住石墻,站起來之後,走進了人流中,但凡是他走到之處,所有人都皺著眉頭趕緊躲到一邊。 其一是因為小乞丐天煞災星的身份,其二是因為他已經很久沒有洗澡了,是以渾身彌漫著一種惡臭味。 小乞丐來到一處販賣桂花糕的攤子前,攤主是個四十幾歲的中年婦女,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 見到小乞丐來到近處,這個中年婦女皺著眉頭,拿著雞毛撣子就上前趕人:“去去去,趕緊滾,別妨礙我做生意。” 不遠處,本來有幾個人正準備走過來買些桂花糕,可是當小乞丐站在攤子麵前,將一大股臭氣帶來的時候,他們都一臉嫌棄的繞過了這個攤子,攤主見狀,更加的生氣了,攥住雞毛撣子就往小乞丐的身上一陣鞭打。 一邊抽打,一邊怒罵:“你這個該死的乞丐,有娘生沒娘養的小畜生,趕緊滾趕緊滾,你知不知道你已經讓我損失了幾單生意,再不滾,我……我就殺了你!” 中年婦女一邊捂著鼻子,一邊從攤子上麵拿出用來切割糕點的菜刀,此刻用一雙充滿厭惡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小乞丐,顯然心中已經是怒極。 說來也奇怪,剛才這個中年婦女用雞毛撣子狠狠抽打了小乞丐十幾下,可但凡擊打之處造成的淤青,都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恢復過來,也正是受到這種特殊能力的庇佑,否則小乞丐早就死在了別人的毒打之下。 小乞丐捂著肚子,又看了看攤子上麵的桂花糕之後,最終向著遠處緩緩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的沉重,仿佛隨時都會跌倒在地似的。 沒過多久,小乞丐便再也走不動了,此刻,他距離一個售賣煎餅的攤子還有著三四十米的距離,他真想不顧一切的沖上去,搶一些煎餅塞進自己的肚子裡麵,可是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連走路都十分的費勁。 “難道我要餓死在這裡?” 小乞丐自嘲一笑,有氣無力的靠在了墻壁上,直直的盯著遠處售賣煎餅的攤子,雖然隔著很遠,可是煎餅的誘人香氣卻繚繞在他的身邊,揮之不去,仿佛一隻無形的小手,正在不斷的撩撥他的鼻子。 “有……煎肉,蔬菜,還有辣椒醬……”小乞丐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用力的吸了幾下,仿佛想要用這些香氣填飽肚子似的。 他一會兒看看右邊的街道,一會兒看看左邊的街道,此刻,他真希望有人能站出來幫幫自己,能施舍一點食物給他,讓他不至於餓死在這寒冷的夜晚。 他緊了緊身上破爛的單薄衣裳,露出了無可奈何的笑容,他知道,這一切都隻是自己的奢望罷了,沒有人會同情自己,也沒有人會可憐自己。 就在這時,小乞丐的神情變得專注起來,在他的目光中,隻見一個富家小姐在兩個侍衛的陪同下,走到煎餅攤子麵前,攤主十分熱情的為她攤了一個煎餅。 在他的注視下,隻見那個富家小姐一邊小口小口地吃煎餅,一邊向著他所在的這個方向緩緩走來。 旁邊的兩名護衛十分小心謹慎的環視左右,做好了隨時應對突發情況的準備。 那個富家小姐拿著煎餅,一步一步向他走來,他的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她手中的煎餅上麵,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唾沫,一種極為強烈的渴望從他的心中升起,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他終於下定了決心。 小乞丐盡量蜷縮自己的身子,希望那兩個侍衛不會關注到自己,這一招也很奏效,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兩個侍衛雖然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地上的小乞丐,但是並沒有過分提防他。 就這樣,富家小姐一步一步的靠近了小乞丐,十米,九米,八米,七米…… 當富家小姐來到他的三米外,由於嗅到他身上的臭氣,下意識就準備離他遠一些的時候,他忽然起身,箭步飛出,猛的將煎餅搶到手中,隨後他立刻就蹲在地上,大口的吃了起來。 “啊……這個乞丐……該死的……真是該死……你們兩個還愣著乾什麼,趕緊出手收拾他啊。” 富家小姐愣怔片刻之後,終於醒悟過來,而後暴跳如雷,完全想不到這個小乞丐的膽子竟然如此之大。 “該死的雜碎,老子廢了你。” 兩個護衛頓時怒極,沖上來之後,對著小乞丐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每一拳每一腳都用上了他們最大的力氣,可是小乞丐仿佛不知疼痛似的,隻是一個勁兒的大口吃著煎餅,任由它們毒打自己。 這一打就是一炷香的時間,在這一炷香的時間內,富家小姐不斷的逼迫二人下死手,而兩個侍衛也是用出了自己所有的手段。 在一陣砰砰聲與哢哢聲中,小乞丐的渾身骨頭不知道碎裂了多少根,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也早就布滿淤青,顯然已經被打成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