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劇大多喜頭悲尾,但也不乏悲頭悲尾的存在。 靈堂上的哀樂循環播放著,程行就一直跪在那,頭上戴著綁草的白帽子,手裡不斷的把紙錢丟進火盆裡。不知道跪了多久,雙膝跪地變成單膝跪地,兩條腿來回輪換,小姨看不下去了來到程行身邊說:不要跪了,意思到就行了。程行扶著門框站起來,一瘸一拐的來到房間裡麵看到奶奶還在哭,但表情不止有悲傷還有惆悵。程行安慰的話也不會說隻能輕輕拉著奶奶的衣角低聲說道:奶奶不要哭了,說完遞上了麵紙。奶奶沒有跟我說什麼,但旁邊人的三言兩語我大概聽出了一些東西,大大那邊以程父的母親需要贍養,並且他姓恒恒家人就應該認祖歸宗,葬到祖墳裡麵為由,要求賠款一百萬給恒家。我說早上怎麼了來了一幫人貓哭耗子假慈悲,在這等著呢,從我爸死到現在看不出我那個大大臉上有一絲的愧疚與悲傷,甚至還有心思玩牌慣蛋,臨了臨了想的不是自己親弟弟,而是怎麼把錢搞到手。他們來的一幫人像一個團夥一樣,有人負責出謀劃策,有人負責動情出演挑撥離間,還有的人虛張聲勢蠻橫無理,目的隻有一個要錢,不然我爸就別想火化下葬。那個時候正是酷暑,屍體放幾天就會腐爛變臭,我爸是摔死的,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但至少臉是麵目全非的,要不是別人說他是我爸我根本不相信,以至於後來的好多年我都認為爸爸沒有死,隻是躲起來了。 家裡就剩孤兒寡母了,爺爺也不頂事,關鍵時候都是奶奶拿主意,而她的武器是我,我能做什麼呢?我是弱小所以我是麻煩,於是在談判的時候奶奶說道:你們要錢可以,那孩子你們帶走。大大那邊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們帶不了。現在想來當時我的內心是絕望的,我當時的年紀沒辦法理解奶奶這樣的行為,我隻覺得是所有人都不要我了。後來奶奶又讓我去跪到人家的門頭求他我沒去,再後來又搞了個什麼頂竹框跪父兄的形式,我跪了。最後這場鬧劇以給程父母親6萬贍養費,幾個侄子侄女一人1萬當作結婚禮錢告終。 這個世界上弱小就要挨打,你隻有強大起來才是最好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