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曰: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高考過後沒多久成績就出來了,簡一其實考的還不錯過了二本線但因為小科沒達標與之失之交臂。而我其實中途放棄了高考選擇了高職單招,因為小科三A一B免試上了全國第二的一所高職院校在南京。成績出來沒多久就需要分批填誌願,我其實什麼都不懂跑到簡一家玩,拿著誌願填報參考資料勾選了十幾個院校全是南京的,這裡說沒有私心是不可能的我想簡一跟我一起去南京,但我對這些學校一點都不了解後麵才知道很多雖然是叫南京某某學院其實根本不在南京,並且學校一點都不好。還好簡一沒有聽我的“瞎指揮”,聽了家人的安排去了上海的學校,也正因為這樣我們異地了。 一切都塵埃落定,那時候我們也不懂異地的痛苦,隻覺著終於擺脫了高中的牢門,全是對奔向了自由大學的向往。我估計是高興過了頭,那天我邊洗澡邊聽著歌好不快活,洗完澡因為怕把媽媽剛拖完的地板踩臟便沒有穿拖鞋光腳進了房間,才踏進房間就因為地麵太滑隻聽到咯噠一聲伴隨著一聲慘叫腿直接就撇下去了,然後我就站不起來了,緩了好久我才扶著門站了起來,跳格子一樣跳下了樓。媽媽跟奶奶看到我這個樣子心疼壞了,趕忙扶著我坐下,沒多久膝蓋那一塊就腫起來了還有一大片烏青,男孩子嘛小時候跌跌打打慣了,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過幾天也就自己好了,這次嚴重一點想著可能是扭到了,就找了一個針灸推拿的小診管紮了幾針過幾天就消腫了,以為沒什麼大礙,就正常上學去了。我是一個閑不下來的人,剛進大一就報了社團,參加各種長跑比賽感覺特別爽,正當我得意的時候上帝這雙無形的手又打了我一巴掌,我們宿舍廁所是蹲坑有一天我蹲完準備站起來的時候發現怎麼都站不起來了,最後硬是拉著廁所門才勉強站起,這才意識到壞了,正好臨近暑假回到家裡那邊市裡醫院一檢查才知道十字交叉韌帶斷裂,醫生說要動手術,當時腦子就空了,眼淚抑製不住的往外流,我被嚇住了長這麼大都沒生過什麼病不要說動手術了。這件事我沒有告訴我媽她身體不好,我奶奶年紀也大了。是我一個阿姨跟我叔叔陪我去的,很快手術時間就安排好了,醫生跟我說了相關情況便讓我們去簽字。我阿姨本來想幫忙簽的但被我叔叔攔住了冷冰冰地說道:“他都成年了讓他自己簽。”哈哈我的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出來,這一次不是害怕是心寒。當年我爸的錢被我奶奶借給叔叔做生意了,在我動手術的時候錢還沒有還,動手術需要用錢需要我這個叔叔提前還一部分。韌帶斷裂不能縫合隻能換新,有兩個選擇用自己腳上的韌帶需要多開一刀忍受兩倍痛苦,還有一個就是用人工韌帶需要多花好幾萬的材料費,當時年紀小什麼都不懂也沒有什麼主見,想著聽家裡人意見,我的那個叔叔強烈建議我用自體韌帶,但我胖奶奶不同意決絕地說:“你借錢也要把錢湊出來,我孩子開兩刀多疼啊,拿掉一根腳筋以後肯定也有影響。”這個世界上隻有自己的親生父母爺爺奶奶才會心疼你,別人永遠是別人。 一大早我就被推進了手術室,我沒有哭反倒是好奇地看著周遭的一切,很快麻醉師就來了我打的半麻,腰部以下很快就失去了知覺但我大腦一直是清醒的,我就看著旁邊黑白的屏幕上醫生滑開了我的皮膚在裡麵攪動著,耳邊聽著電鉆的聲音,最後縫合一氣嗬成,我的手術成功了,插上了呼吸機被推回了病房,正好看到了我大姨,本來我不想哭的但她喊了我一聲:“乖乖。”又一次淚如泉湧。麻藥期間一切都很平靜,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痛感一點一點的加劇,到了晚上我隻能坐著不能躺,疼的根本睡不著,吃止疼藥也沒有用,最後隻能喊來了護士,護士提議給我打止疼針,可以說那是讓我終身難忘的一針我稱之為屁股針,真的疼疼的你嘰哇亂叫。因為在市裡離我們老家蠻遠的,住院的那七天沒有朋友來看我,我有期待過簡一會來看我,後來疼痛淹沒了一切我來不及失望。那一個個難熬的夜晚我戴著耳機單曲循環著梁詠琪的《膽小鬼》。 過了七天我終於回家了,又是一個午後簡一跟她弟弟一起來看我,帶了很大一把香蕉跟一箱牛奶,好了我又高興了因為我就愛吃香蕉喝牛奶。 喜歡看你緊緊皺眉,叫我膽小鬼,你的表情大過於朋友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