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侯大明就過來了,一進屋子發現老爺子人不知道去哪了,一下慌了神,趕緊跑出來找人,結果發現老爺子隻是出去上了個廁所才稍微安心下來。 在這一刻侯大明發現老爺子的眼睛不再渾濁了,眼神非常透亮,平時有一點佝僂的腰也挺的筆直,他雖然不太懂醫術,但是好歹也是中醫世家,這種現象就不屬於“回光返照”了,至於什麼原因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了,總是人沒事那比什麼都重要。 早上吃完飯後侯老背上竹簍準備上山采藥,結果被全家人阻止,他們還是擔心萬一在山上出了什麼事怎麼辦,但是侯老的脾氣又倔,最後還是讓娜娜陪同才勉強答應。 祖孫倆一起上山采藥的過程中侯老還不斷給娜娜科普一些藥材的作用和療效,娜娜也是靜靜聽著默默記著,山上有很多村民放的捕獵夾,用來抓一些野雞野兔什麼的,當然有時候也有狼,隻不過狼基本上很少靠近村子都在深山裡麵,所以這一帶幾乎沒有狼。 侯老經常上山采藥所以知道村民們放的捕獵夾都在什麼位置,路過的時候也會提醒娜娜小心別踩到。 娜娜站在原地指著不遠處蠕動的草叢說道:“太爺,你看那裡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侯老順著娜娜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那裡的草叢確實在蠕動,第一反應就是有蛇,現在是八月底有蛇也是正常的,“你別過去,我去看看。” 侯老小心翼翼的拿著鐮刀走過去,撥開草叢一看,是一隻被捕獵夾夾中的兔子。 灰色的小兔子不算大,半條腿都已經斷了還在掙紮著,以前村民們時常捕到一些兔子腿,當兔子被捕獵夾夾中以後知道無法逃脫就會咬斷自己的腿逃生。 眼前的兔子明顯沒能咬斷自己的腿就被侯老發現了。 “嗬嗬……當年我和三哥為了抓一隻兔子差點沒把腿跑斷。”侯老笑著彎下腰抓起小兔子,“回去給你烤著吃。” 一瞬間侯老感受到了兔子的恐懼和腿上和傳來的疼痛,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手裡的兔子,此時心裡已經沒有想吃它的想法了。 娜娜發現是一隻兔子後也跑了過來,侯老放下兔子對著娜娜說道,“你抓著兔子,我來幫他打開捕獵夾。” 娜娜兩隻手抓著兔子,侯老用手一掰,捕獵夾打開了,侯老立馬把捕獵夾丟到一邊順勢接過兔子放在手裡,他仔細觀察兔子斷掉卻連著的腿用手放在上麵輕輕撫摸著,瞬間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兔子的腿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娜娜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太爺,這怎麼回事?” 就連侯老自己也不明白緣由,當了一輩子中醫的他深知不論是中醫還是西醫都不可能做到讓傷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傷口,而眼前的一切卻又是真真實實發生的。 就在兔子的腿完全恢復以後,侯老感覺到兔子對自己的恐懼感消失了,他慢慢把兔子放在地上,兔子也沒有離開而是抬起頭看著眼前的老人。 侯老蹲下來撫摸兔子身體他也是毫不反抗,過了十多秒後兔子慢慢走開還三步一回頭的看看治好它的人。 直到兔子完全消失後侯老才慢慢看向自己的雙手,“娜娜我們回去。” 等回到家後侯老把竹樓放在門口徑直走向牛棚,他家的老黃牛幾天前就開始哀鳴,家人以為他是感受到主人即將離開所以才發出的哀鳴但是侯老知道,老黃牛是生病了,當他走進牛棚後看著跪臥在地上雙眼含淚的老黃牛立刻伸手撫摸它的身體。 就在觸碰到老黃牛身體的那一刻一種感覺傳入了侯老的大腦裡,老黃牛的病因就被他感知到了,“原來老夥計得了結核病。” 娜娜在一旁看著太爺想問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問什麼,隻能默默的看著。 緊接著侯老雙手放在老黃牛的身體上開始撫摸,殊不知這種能力正是【生命之息】賦予的感知和治愈。 十多秒後老黃牛奇跡般的站了起來,並且用舌頭不停的舔著侯老的手,侯老開心的摸著老黃牛的頭,“好了好了,病治好了。”說著又給老黃牛抱來一些青草放在木頭定製的食槽裡。 侯老可以治療牲畜的本事不到一天就傳遍了全村,當然這個一百來戶的村子也沒什麼好傳的,基本上上午的事下午就人盡皆知了。 村西頭的姚大娘得知了侯老可以治療牲畜的事情後立馬跑了過來,“老侯叔啊,我家的老水牛已經兩三天不吃不喝了,眼看著都瘦了一圈,你趕緊幫我看看咋回事,可愁死我了。” 侯老也是覺得好笑,自己治了一輩子的人,臨老了轉職了。 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鄉裡鄉親的誰家還能沒點事,就跟著姚大娘一起去了她家的牛棚。 看這平日裡任勞任怨的老水牛躺在那奄奄一息的樣子侯老走過去雙手放在老水牛身上感受著它的痛苦。 很快就知道了問題所在,隻見他依舊是雙手放在水牛身手不停的揉搓著,十幾秒後老水牛也慢慢站了起來。 侯老再次摸向水牛的頭笑著說道:“嗬嗬~好了,你趕緊給它加些草料吧。” “哎呀真神了,你等會我給你拿錢。”姚大娘說著就跑進家裡去拿錢。 侯老直接擺手拒絕,我又沒費什麼事,舉手之勞收錢豈不是太難看了,你給我倒碗水就行了。 在農村是這樣的,張家的事李家幫忙,以後李家有事張家也會過來幫忙,代代相傳造就了農村人最樸實無華的性格,這種現象城市裡就比不了農村。 姚大娘開心的跑回家倒了一碗涼白開遞給侯老,“老侯叔您喝水。” 村裡其他人也是站在牛棚邊上討論著,就在這時從外地打工回來的大海背著大包小包的回來了,村裡人看見他回來都是一臉疑惑,這不過年不過節的怎麼這時候回來了,不過想歸想,見了麵還得打招呼不是,“大海回來了。” 大海今年四十五歲,常年在外打工隻有過年才回來看看老婆孩子,前些年老婆也跑了,隻剩下一個十五歲的兒子和年邁的老娘在家,這次在外麵查出來自己得了肝癌還是晚期,縱使再不懂醫學也知道肝癌晚期的含義,如果在大城市接受治療是可以續命個半年一年的,但是這個代價就是傾家蕩產,關鍵是最後人還是得沒。 想到這還不如把錢留給孩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起碼孩子以後的路不會那麼難走。於是大海辭掉了工作帶著行李回來了,他隻想在剩下的時間裡好好陪陪老娘陪陪孩子,這樣也算彌補心裡這麼多年來的愧疚。 “哎~回來了。”隻見大海臉色蒼白的答道。 喝水的侯老一眼就看出了大海身體情況,“大海啊,是不是有什麼事?” “額~老侯叔也在啊,沒,沒事,就是上山累了,回家休息休息就好了。”大海說著就要朝家走去。 侯老看著步伐沉重的大海知道他一定病的不輕,“大春,你去把大海叫過來我給他看看。” 叫大春的男人立刻跑過去拉著大海,“海哥,老侯叔叫你過去呢。” “我真沒事,就是累的,回家睡一覺就好了。”大海還是想走,他知道老侯叔是老中醫,但是已經被確診為癌癥晚期的他在心裡對自己已經放棄了。 “真墨跡,走走走。”大春不顧大海的拒絕直接把他拉了過來,“老侯叔,海哥過來了。” 這時候侯老在看大海的麵色一點血色都沒有,白的跟紙一樣,他不確定自己的能力能不能給人治病,就算不能自己好歹也還是個中醫啊,起碼能探明病情不是。 “你坐下把手伸出來我給你號號脈。” 大海看著麵前的老侯叔也隻能無奈的伸出手,反正已經這樣了,查不查看不看也沒什麼區別,就讓他看吧。 大海伸出手放在桌子上,侯老三根手指輕輕搭在大海的手腕處,僅僅兩秒鐘就感知到了大海體內的情況。 “肝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