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躺在地上的警察開口說些什麼,達尼爾繼續扣動扳機,又開了第二槍,第三槍。 躺在地上的警察吐了一口血,伸出手試圖想要勸說或者阻止眼前失去理智的同事,但是喉嚨裡似乎被什麼堵塞了,除了咳嗽,什麼也說不出來。 現在除了我,周圍最近的人離這裡也有二十米遠,他們隻是遠遠的看著,或者用手機在錄著,沒一人敢上前。 知道目的已經達到了,我徑直朝人群走去,身後再次傳來兩聲槍響。 而我隻是微微轉頭,用餘光打量了一下,達尼爾也倒在了地上,他的腦袋也開了花。 這就是和那種垃圾人在一起的結果,沒好結果。 人群裡有人看我走了過來,似乎有些害怕我,紛紛讓開一條路,他們有些人手裡還拿著手機在對著我,我隻是看了他們一眼,他們就放下了手機。 然後就跟身邊的人廝打起來。 這才對麼,你們繼續打,往死裡打,我就不看了。 很快人群又被廝打在一起的幾個人吸引了,他們舉著的手機從我身上移開,轉向到那些廝打的幾人。 而我已經轉身離開了。 此時的天有些陰沉和悶熱,要下雨了嗎? 還不等我反應,雨點就如瀑布一般落下。 不遠處有一家餅檔,裡麵還坐著幾個人在吃東西,我也有些餓了,但是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 轉念一想,我現在還需要錢? 直接走了進去,我隻是看了一眼攤餅的男人,他臉上原本掛著笑,一瞬間變的有些木訥,等我坐下後,他直接給我端來兩塊餅和一碗甜麵糊糊。 我真的餓了,拿起來就吃,這個味道好熟悉,我又想起來媽媽做的餅,一瞬間眼中有些淚光閃動。 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我還有大事沒做呢。 吃完了餅,我直接起身離開,攤餅的男人也沒問我要錢,繼續忙著他的事。 天空還在下著雨,我走在滿是牛糞和垃圾的街道上,汙水匯聚成一條小河向著低處流淌,人們打著傘都是行色匆匆。 我站在街上抬起頭茫然的看著天空,一時間我不知道該去哪尋找那些侵犯過我的人。 這一天我淋著雨在街上轉了半天也沒找到三個人中的任何一個。 我感覺到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如果那三個人不在這裡,去了其他城市,或者是去了其他國家,我該怎麼辦? 靠自己來尋找顯然不現實,隻能繼續用橫河之神賜予我的【能力】來尋找了。 這天晚上我隨便找了一家酒店,要是以前,別說住在這,就是靠近一點我都不敢,就因為我卑賤的【達利特人】身份,這個身份會限製我的行動範圍。 我不可以直視【婆羅門】的眼睛,不可以踩到他們的影子,更不可以接觸他們的身體。 如果不小心犯了其中一條,就會被他們當做畜生一樣毆打,這就是他們對我們卑賤之人的【懲罰】,同樣他們也會對自己做出一些【懲罰】,而那些所謂的【懲罰】在我看來何等的可笑。 他們回家洗個澡,或者吐口口水,就算是對自己的【懲罰】了,而我們麵對這些【懲罰】極有可能會丟了性命。 酒店的前臺是一個紮著麻花辮的女人,她看起來膚色和我差不多,都是那種小麥色,但是她看我的眼神和表情讓我很不舒服。 我剛走進去,她抬頭看著我用一種帶有歧視的語氣說道:“誰讓你進來這裡的,弄臟了我們的地毯怎麼辦?出去。” 她叫我出去,而不是滾出去,這對我而言應該算是挺和善的語氣了,不過現在的我不是以前的我了。 我走到她的麵前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秒。 (這間酒店就是我家的,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救過你一家的命,而且我是高貴的【婆羅門】。) 她的眼神立馬變的木訥,隨後趕緊走出來跪在我麵前說:“對不起,我沒看清您,您去房間裡休息,我去給您找些衣服。” 看著她全程卑躬屈膝的樣子,我很是滿意,不過這不代表她不用死了,等我明天早上離開的時候就是她的死期。 她把我帶進了一個她口中所謂的【豪華房間】,在這裡我被震驚到了,從地毯,到墻壁,在到天花板,都是一塵不染,墻壁上掛著的那個東西是叫電視吧? 還有一個單獨的廁所,想起在村裡,那個旱廁,早就堆滿汙穢,幾乎沒人用,所有人幾乎都是隨便找個地方脫了褲子就解決。 在這裡我感受到了有錢人的生活和沒錢人的生活,兩種極大的反差。 前臺很快給我找來了兩身看起來不僅漂亮又很鮮艷的長裙,我選了一件後她把另一件就拿了出去。 這一晚我洗了澡,睡了乾凈潔白的大床,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身體上的舒適。 這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不會在回那個村子了。 那個令我惡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厭惡,和痛苦的村子。 或許是沒怎麼看過電視的原因,這一夜我看了很久很久的電視,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雨下了一整夜,就像天塌了一樣,沒有間斷。 第二天早上不是我自己醒的,而是有警察破門而入把我吵醒的。 我還沉浸在美好的夢中就被吵雜聲給吵醒,等我睜開眼的時候,四個警察已經站在我的麵前了,他們兇神惡煞的盯著我。 這怎麼回事?難道說他們已經知道了我的能力?來抓捕我了?他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一連串的疑問在我腦海裡浮現出來。 開什麼玩笑,他們不來找我,我還要去找他們呢,畢竟尋找那三個【壞人】,最好還是讓這群警察幫忙才能事半功倍。 麵前的四個警察,其中兩個拿著手槍指著我,另外兩個過來直接把我按在床上。 一瞬間我有些恐懼,幾天前我就是這樣被那兩個禽獸不如的警察給侵犯的,我想反抗,但是大腦裡似乎有個聲音在讓我冷靜,冷靜,冷靜。 我深吸一口氣,慢慢的調整呼吸,任由他們給我帶上手銬,把我拖了出去。 外麵雨停了,但是天空依舊有些陰暗,路麵上的積水都漫過小腿。 我被帶上警車的時候,也沒發動自己的【能力】,警車響著難聽的警報聲把我從酒店裡帶走,一路上他們也是沒說話,我也是沉默不言,但是我始終保持微笑。 很快我被帶到了警察局,這不是我們鎮上的警察局,這個警察局更大,我不知道是哪,但是對我而言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