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能在外養小三生兒子了,還在乎我怎麼稱呼您呢?” “你!”江洲氣得不打一處來“好好好,你媽就是這麼教育你的?” “是不是與你何乾?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也配提我媽?我呸!” 江洲正欲有所動作,餘光掃到江青雪身後的江應秋了,於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江青雪一挑眉:“怎麼?你又想動手?溫旭琴她知道你這麼喜歡家暴嗎?” 江洲急呼呼的,加快了收拾行李的動作,這鬼地方,誰愛待誰待,打不得,那趕緊走人,離這發瘋了的江青雪越遠越好。 “您這幾天不睡家,怕是睡哪個犄角旮旯裡吧?” “誰說我沒地方住,我跟旭琴住一塊兒,好的很,用不著你瞎操心。” “哎喲,你倆這麼快就同居上了?” “對啊,不過你放心,等把你媽的破事解決完以後,你老子我很快就會搬回來的,帶著你琴姨一起,現在不住,是覺得晦氣。還有,別怪老子沒提醒你,這房子寫的是老子的名,到時候你跪著求老子,老子還有可能發發善心收留你住,不然,就給老子滾!” “好啊,你去啊,那溫旭琴家住碧湖小區13幢七棟五單元1304,你倆同吃同住好些日子了吧,別怪我沒提醒你,如果以後你還想和她繼續同處一室,那我就以重婚罪為由起訴你倆!” 江洲嗤笑一聲:“我跟旭琴又沒領證,你憑啥起訴我,真以為自己讀了一點書,就會拿捏人了?小屁孩兒一個!” 江青雪不怒反笑,“噢?是嗎?到底我是文盲還是你是文盲啊?誰告訴你要跟溫旭琴領證了才構成重婚罪的啊?” 江青雪好笑的看著江洲陰沉的臉,繼續開口道: “你難道不知道重婚罪的犯罪狀態有兩種嗎?那我給您現場普法好不好:重婚罪的犯罪形態有兩種:這一種的,是前婚登記婚,後婚登記婚,構成的犯罪;而另一種呢,則是前婚登記婚,後婚事實婚,一方與小三長期穩定的以夫妻名義生活在一起,也是會構成犯罪的噢。” 看著江洲越來越陰沉的臉,江青雪簡直快憋不住自己的笑意了: “而且您想啊,判處重婚罪之後,最高可判處兩年呢,更何況我媽是因為什麼原因沖出去的,從而導致的那場車禍是如何發生的,您就不怕,於情於理之下,判溫旭琴更重的處罰嗎?再者,就算你不怕溫旭琴有牢獄之災,可她肚子裡的小孩兒生母有刑事處罰過,他的未來他的前途,不就被堵住了一些路嗎?這些不是沒可能,你不會不知道吧?” 江洲冷笑一聲:“可張月紅如今是植物人,我就是今日公然起訴離婚,那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更不會造成什麼重婚罪了!” “是,我媽現在確實為無民事行為能力人,但即使你起訴隻是第一步,第二步呢?我媽這一方要確定監護人,在監護人確定好以後,監護人再通過法定代理人的身份,代表我媽出庭處理離婚相關法律事務。我外婆前幾年過世了,但是我外公還活著,他就算作為代理人,再結合我媽此次受傷緣由的稱述,這官司是打了,你有十足把握能打贏嗎?何況您這出軌加懷私生子的‘美名’都不用我出手,可就遠揚了。” 江洲把床頭的玻璃杯“砰”的一聲往地上砸,玻璃四分五裂的碎了一地。 “你到底想要如何?”江洲瞪紅了眼怒到。 “不如何,我隻是想讓您同意在我媽的接受繼續治療的單子上簽字。” “你——” “我還沒說完呢,您放心,這錢我知道您不會掏,我也不指望您,這錢我自己想辦法,您盡管簽字就成。” 聽到這話,江洲提著的心這才鬆了一點,點頭答應了。 不過江洲不知道的是,江青雪的外公其實近幾年身體不大好,早兩年確診的阿爾茲海默癥,還是張月紅每個月在往鄰居家賬上打點錢,囑咐幫忙照看一下老人。幸而領居家也是靠得住的,挺心善的。 這些事在外公剛查出這個病的時候,張月紅就告知了江青雪。本來也是要跟江洲提一嘴的,但江洲這人是一聊到錢就吵架,所以張月紅乾脆也就沒提,自顧自的往那邊每月打點錢。 江青雪其實心裡也沒底,治療單上現在隻有江洲有簽字的能力。如果江洲發現自己的外公還患有阿爾茲海默癥,無法過來給女兒張月紅簽字的話,今天爭執的結果可能就大相徑庭了。 江洲這一點的話,就可以直接起訴離婚了,而女方這邊,都不具備成為法定代理人的能力,自己是年齡不夠,外公是因為得了這個病。 江青雪想,或許從法律的角度有更好的方法去處理這個事情吧,但是目前以自己的認知水平和能力,實在是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也慶幸江洲沒有那麼聰明,或者也是生氣上頭,太著急了,沒能想到深的一層——江青雪繞了這麼一個大圈,就是想讓他去簽字,可是江青雪的外公還健在,怎麼不叫外公來簽字呢? 可惜,江洲壓根兒沒往這方麵想。 江青雪知道自己的運氣總是不太好,能能鉆上這點空子,便也算意外之喜了。 警方通告白天才會出,如果是對我方有利就好,但是通知結果萬一在自己與江洲的對峙方麵,沒辦法幫上忙的話。之前自己的帶點“危言聳聽”的爭論的話語可能也會被江洲一棒子打回來。所以現在無論如何,是抓緊催著江洲去醫院簽字。 簽完了,短時間內,江洲反悔也不怕了。 江青雪把書包交給身後的江應秋,抓著江應秋的手腕看了看手表,五點五十八了。便喊江應秋帶著自己的作業先走,順便幫自己請下假,待處理完這些事情在回學校去。 江應秋點點頭,但還是有些不放心讓江青雪和江洲獨處,前後兩次想動手打人,被自己攔住了,怕是自己不在的時候,江青雪會吃虧。 於是又搖搖頭,打消了先走的念頭,說: “我不放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陪著你吧。” 江青雪也沒拒絕,“嗯”了一聲,表示默認。 然後轉過身走到江洲身前拽著他往外走。 江洲:“乾嘛?” 江青雪:“醫院昨天打電話來催了,說今天是最後期限,咱得爭分奪秒,要不然一會兒就拔管了。” 江青雪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的,明明昨天護士長還說多爭取來了兩天,現在到江青雪嘴裡就變成了,快截止了。 江洲無奈,但畢竟已經開口答應了,返回就是打自己的臉。 江青雪其實有些慶幸江洲有個特點,就是好麵子。這些年江青雪考第一的時候,江洲每次還是掏了個50塊以作表示的。 ————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江青雪總算送了一口氣:“呼——” 江應秋看著江青雪滿頭的汗,默默從包裡掏出一包衛生紙,抽出一張遞給江青雪。 但江青雪真低頭沉思著什麼,沒注意。於是江應秋直接上手,用衛生紙裹著自己細長的手指,在江青雪滿是汗水的額上輕輕擦拭著。 江青雪後知後覺的抬起頭來,江應秋已經擦完收手了。 “江應秋,你——” 看著江青雪戲謔的眼神,拖長的尾音,江應秋的眼神有些躲閃起來,支支吾吾的開口道: “怎麼了?” 江青雪看著他臉皮這麼薄,也就不繼續打趣了,暢快的說了一句: “對我這麼好,心思還如此細膩,有幾分我媽的影子” 聽到此話,江應秋額上的青筋跳了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