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始終沒有聽到那兩聲槍響,等她疑惑地睜開雙眼的時候,卻錯愕地發現白人空姐的眉心中,一根竹簽沒入其中。 白人空姐的臉上還是殺人的淡然,卻早已沒了呼吸,她至死也沒能明白自己送出的竹簽串肉最後怎麼就成了自己的索命利器。她甚至還沒看到竹簽飛來,隻覺眉心一癢,就沒有任何意識了。 “神來之筆!這簡直就是神來之筆!” 寧詩雅身後,突然傳來無比激動的驚呼,仿佛一個信徒突然看見了真神一般激動語無倫次。寧詩雅回頭望去,飛機上卻已經沒有了江晨的身影,雖然無法與江晨當麵對質,但寧詩雅卻沒來由地肯定那竹簽一定是江晨手上的那根。 寧詩雅的回眸一瞥,卻是把某人的注意力從竹簽上拉到了她那裡。 寧詩雅收回目光,這才注意到身後站著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那男人二十三四的樣子,身子看起來有些消瘦,模樣倒也俊俏,隻是臉色蒼白,給人一種病殃殃的感覺。 小飛看著寧詩雅那張仿佛陽春三月的麵龐,感覺一股輕柔的春風就那麼純粹地拂麵而來,讓他一顆沉寂許久的心忽然開始跳動起來。 寧詩雅的確是美得不可方物,但也沒說到了禍國殃民的地步。小飛也不是普通人,像寧詩雅這般的美女,他見過的也不在少數,但往往也就是停留在驚艷仰慕的地步,卻從沒像今日這般,讓他生出一股占為已有的強烈欲望。 一見鐘情!小飛是信了這個詞! 刀疤臉已經注意到了這邊發生的意外,趕忙向這邊大步流星趕來。 “小飛,這是怎麼回事?” 刀疤臉的問題讓小飛戀戀不舍地將目光轉移到了白人空姐眉心上,搖了搖頭:“不清楚,這人的手法應該是拂柳式,乃是暗器手法中的一種基本功。但是,我從沒見過有人能將拂柳式發揮到如此驚艷的地步,簡直堪稱神來之筆。” 聞言,刀疤臉臉色微變,天海府是他們地府的總部所在,現在混進一個來歷不明的高手,這無疑對他們的管理增加了許多不確定的因素。 “小姐,您好!我叫陳飛,你叫我小飛就行了。”小飛顯得十分自來熟,一邊伸出手一邊問道,“冒昧問一句小姐的芳名是?” “寧詩雅。” 寧詩雅落落大方地伸手握了握陳飛的手,轉而問道:“不知道陳先生有什麼事嗎?” 陳飛原先握到寧詩雅的右手虛空抓了抓,仿佛在回味之前的感覺,聽到寧詩雅的問話,陳飛趕忙答道:“我們是想要知道這根竹簽是從誰的手裡飛出來的?” 寧詩雅搖了搖頭,似乎早有應對:“我當時嚇得閉上了眼睛,等我睜開的時候,那根竹簽已經將她殺死了。” 刀疤臉的臉上有些失望,卻是突然眼前一亮:“也許這上麵還有指紋或者唾液也說不準!” 說著,刀疤臉伸手小心翼翼地捏向了竹簽末端,不料手才碰到竹簽,那竹簽突然竄起一團火來,眨眼之間整根便燒盡了。 “好手段!”陳飛臉色一變,顯得十分凝重,緩緩說道,“看來我之前的感覺並沒有出錯,這飛機上的確隱藏著一個高手!” 出機場的路上,江晨無奈地搖了搖頭,到現在他自己都沒有搞清楚他為什麼要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出手救人,是因為她是天龍人,還是因為她與自己也算是有些緣分,又或者自己逃離了組織,整個人也開始變好了? “算了,不想了!既然選擇回到天龍國生活,那就好好地做一個普通人,下不為例便罷了。” 天海機場的出口就停著天瀾學府的大巴,一個身著誌願者服飾的學生舉著“天瀾學府”字樣的牌子,為每一個新生指明方向。 江晨本就人生地不熟的,見到有新生接送大巴,便徑直走了過去。 韓梅梅是天瀾學府誌願者協會在天海機場的負責人,早前的劫機事件也讓校方變得緊張許多,就在之前,她還接到一個來自校長的電話,得知有數名天瀾學府的學生在被劫持的飛機上,要她好好打探消息,一有變故及時回報。隻是之前機場突然湧入大批巡防,後來一直處於封鎖狀態,讓她連靠近都十分困難。 不過就在一分鐘前,機場突然解禁,之後便湧出一批行色匆匆的乘客,韓梅梅幾次三番靠上去詢問,所有的乘客都是搖頭擺手拒絕回答,對飛機上的事情似乎都諱莫如深,像是被下了什麼封口令。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一個似乎是天瀾學府的學生,韓梅梅當然不肯放過這個攀談的機會。 “學弟,請出示你的錄取通知書。”韓梅梅這次學乖了,本著曲線救國的原則,先拉好關係再提問,免得又把人給嚇跑了。 江晨看了一眼迎上來的韓梅梅,立刻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眼前的紮著馬尾辮的美女絕對另有目的。 韓梅梅接過江晨的錄取通知書,掃過一眼後有些奇怪地說道:“金雀花王朝的留學生?你是東洲人?” 江晨點了點頭,收回錄取通知書,笑得有些勉強:“嚴格來說,我,應該算是…天龍國…的人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韓梅梅白了江晨一眼,忽然想起自己的目的,又一改臉色,有些討好地伸手去拿江晨的行李,突然發現這貨居然隻有一個單肩包,根本不需要幫手,當下有些尷尬地拱了拱瓊鼻,擠出一抹笑意:“江晨學弟,你知道機場裡麵發生了什麼嗎?那出事的飛機怎麼樣了?” 江晨點了點頭,說:“我就是從被劫持的飛機上下來的,現在那些恐怖分子已經全部被擊斃,幸存的乘客應該都被放行了。” 韓梅梅愣了一愣,顯然沒想到轟動世界的劫機事件就在這麼短短一小時的時間裡被悄無聲息地解決了,待她還要發問時,卻發現江晨已經走到了大巴車的上車門門口了。 車上的學生大都是新生,帶著一臉的朝氣與笑意,三三兩兩已經頗為熟稔,擠在一起聊著各種話題。 江晨上車後,隻有一部分人看了他一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便轉過頭去乾自己的事情。江晨也是本能地一眼掃過人群,而後自顧自地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這位置靠後,邊上也沒有人,是江晨心中理想的位置。 “喂,同學,你是哪兒的人啊?”江晨屁股還沒坐熱,前麵坐著的一個個子瘦小的男生便轉過頭來問道。 江晨並沒有回話,而是先打量了一眼對方:留著韓式長發,但本人並不適合這個發型。兩顎突出,麵頰凹陷,似乎營造不良的樣子。嘴唇單薄而乾燥,鼻子有些黑頭,最令人注意的還是那一雙瞇瞇眼,猥瑣中帶著一股淫蕩。總而言之,就是宅男中擼多了的一類的典型代表。 “江晨,沒記事的時候就被養父母帶到了金雀花王朝,第一次回國。” 江晨隻是本著現代文明人的禮貌象征性地回了一句,也沒有反問一句,一般人都會明白他沒有繼續深談的意思,不料前麵這宅男似乎真是宅太久了,壓根不懂人情世故,自來熟地自說自話:“嘿,哥們原來還是個留學生啊!我叫魯誠祥,來自朱炎州江下郡。” 啥?擼成翔! 江晨由於職業使然,對世界上的大國語言文化了解頗深,一聽到魯誠祥的名字,條件反射地想歪了,隻覺得眼前這位的父母真有先見之明。 魯誠祥不知道是不是壓根沒意識到自己名字的諧音,還一臉語重心長地教導道:“哥們啊,我看你一來坐這角落裡,還這麼沉默寡言可不好,你這樣,是沒有男孩子會喜歡你的!當然,也沒有女孩子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