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誠心禱告就能得到這般淺顯直白的回應,作為當事人,李秀滿此刻已經激動到不能自已。 體似篩糠的那種。 而在另外一邊,兩傻子樂嗬嗬相互調侃對方的同時,也在為紙條內容是否霸氣側漏而爭論不休。 “嘖嘖嘖,該說不說,這有傳承的兩班子弟就是牛哇,每句話都看著硬氣。” “哎西,要不是為了幫你這狗崽子出氣,像我這種溫柔可愛的女孩子怎麼會寫出那麼難聽的話?” 溫柔? 可愛? 當年學過肩摔那段時間,你可沒少在我身上練啊! 李明善有充足的理由懷疑。 之所以這具身體的前任把對韓孝周的記憶壓在了腦海最深處,甚至還設定好了觸發條件,大抵跟幼年時期被欺負狠了有不少關係。 當然,長大以後並沒有太多好轉就是了。 “噯,你說他們看沒看見到我寫的傳真件?” “現在是九點”,李明善抬頭看看時鐘,在心底略作計較後開口:“我想應該是見到了,即便沒有,最遲中午前也一定會看到。” “這麼肯定?” “對於能在商海浮沉多年還沒被淹死的老家夥,我一向保持著最高敬意,特別是像他們兄弟倆這種,在各自領域都已經有所建樹的。” 從紙袋裡拿出調查材料推到韓孝周麵前,李明善指著第一頁的背景調查繼續解釋道:“你看,一個長於港口貿易,一個專精娛樂產業,兩人的經營方向看似風馬牛不相及,內裡卻能夠互相支撐補充。” “並且這麼多年下來,如果說他們在漢城沒有結識一些三教九流的朋友,你覺得企業能做大嗎?” 被這麼一點撥,多少也算吃過見過的韓孝周便立刻醒悟過來,“也對,都是一張網裡的人,互相沒點糾纏反倒是說不過去,有人把消息透露給他們才是正常。” 李明善手指輕彈著桌麵,繼續開口:“而且依我看,這番老姚專門拜托樸富真去調查這件事,未必不是抱著這個想法。打草驚蛇隻是為了把它驚跑,如果真逼到魚死網破的地步,天知道又會產生什麼變數,到時候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不說,得不酬失也極有可能。” 隻是把厚厚一摞材料草草翻了兩眼,韓孝周就不得不承認,與看透摸清這些東西的內在相比,拍戲時揣摩人物性格,牢記劇本臺詞這些事簡直太輕鬆了。 再轉頭看著麵色平常的李明善,一時間那種陌生的異樣感再次湧上心頭。 都說女大十八變,這家夥隻是半年沒見,怎麼感覺除了這張臉,就跟換了個人一般? “孝周啊,雖然我知道自己很帥,但你總是擺出一張花癡臉,多少有點算騷擾了啊。” “嗬,怒那喜歡的可是年下小奶狗這種類型的,你最多能算年下。” “照這麼說的話,看來我的改進空間不多了啊。” “不然呢?” “出生日期是沒法改了,那就從今天開始蓄須,把最後一點也堵上。” “呀,你想死是吧?” 翌日。 汝矣島。 看著某人下巴上冒出來的胡茬,韓孝周的臉色就如同今天天氣一般。 晴轉多雲。 但在走到金管院大廈樓下時,一片烏雲就在驟然間消散不見。 尤其是仰頭看到那塊擠在一堆樓體廣告中,最不起眼的標牌時。 雖然戴著一副墨鏡,但唇邊止不住的笑意依舊能讓身旁的李明善倍感無奈,“我說,你想笑就笑唄,別回頭再憋出什麼毛病。” “哇哈哈哈!!!” 突然響起的爽朗又放肆的笑聲,把幾隻原本在樓前廣場上覓食的白鴿驚得四散。 “對,對不起啊,噗,我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忍得住,哈哈哈。” “行了,別解釋了,你解釋一句,我的心就跟著抽抽一下。” “艾古,我終於能體會到明善你當初糾結的內心了”,韓孝周輕佻拍著李明善肩膀以示安慰,“不愧是得到全漢城一致認證過的眼光啊,姚叔叔可真行。” “你是真的懂怎麼安慰人。” 早已心如止水的李明善不覺嘆了口氣,“算了,走吧,待會兒先把事情辦完我再帶你參觀公司,到時候體會一定更深。” 等再次來到S.W娛樂公司門前,與上次一般,迎接李明善二人的依舊是公司助理徐妍珠。 “李代表,兩位李先生已經到了,在會客室等您。” “哦,是嗎?” 李明善駐足看了眼徐妍珠,便不回頭地轉身朝會長辦公室的方向走去,“妍珠xi,請在二十分鐘後帶兩位李先生到辦公室見我。” “這位妍珠歐尼,別傻站著,趕緊去通知吧。” 瞥了眼搞不清狀況的徐妍珠,今天一身深色係office Lady穿搭的韓孝周也隻能低聲提醒一句,就亦步亦趨地轉身跟上了李明善,“呦,李會長,好大的威風呀。” “人家既然還把自己幻想成是這裡的主人,我憑什麼要隨他們的意?” 李明善不屑地嗤笑一聲“會客室,誰會誰啊,純是給臉給多了。” “昨天你還說和氣生財,今天怎麼......”40個意義不顯的元音輔音,讓年輕的韓孝周一時間也拚不出多麼準確的形容詞。 “回家記得把‘咄咄逼人,氣焰囂張,盛氣淩人’這三個詞各默寫50遍,我回頭檢查。另外...” 伸手把架在韓孝周鼻梁上的墨鏡取下掛在自己胸口手巾袋,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李明善小聲嘀咕著:“就是個風評差勁的三線透明小演員,在屋子裡戴什麼墨鏡,也不怕被絆倒。” 韓孝周咬牙切齒,“你一天不提這個是不是會死?” “不會,但讓我心情愉悅。” “你等著!” 推開門,走進會長辦公室。 李明善手指那張,代表公司內說一不二地位的大班椅,“想不想試試?” 自出道以來,韓孝周坐過的位置最高也不過是與會長麵麵相對的座椅,既然現在有這個機會,她當然不會拒絕嘗試。 用背部感受質地細膩的蒙皮,雙手輕搭著光可鑒人的木質扶手,韓孝周闔目感受了好一陣才輕聲說道:“如果說之前隻是覺得,這不過是一把看起來很高級的座椅,那麼我現在有點懂那兩位李先生了。” “籲!可以了,停。”隻是聽了開頭,李明善就差點被嚇出了心臟病。 好家夥,隻是坐在一把中型企業的會長椅上都能成這樣,萬一哪天去西冰庫參觀一回,你是不是高低得整一句‘與蟲豸謀,安能治乎’? “你這家夥,可真沒意思。” 韓孝周負氣嘟著嘴,起身拍了拍厚實的板臺,作勢要把李明善推在座位裡,“這把椅子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我不是那個......” “咳咳”,看著辦公室裡正在發生一幕,李秀滿覺得自己這聲咳嗽很有必要。 現在的年輕人啊,隻要性之所至,都不看場合的? 一會兒回公司必須加強練習生管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