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紅薯(1 / 1)

“唔,年齡小是小了點,不過在漢城如果男生滿18,女生滿16的話,隻要經過雙方父母都同意就OK。咱們家隻要偶媽點頭就沒問題啦,至於你爹那裡,諒他也,呃,一定沒問題。”差點說漏嘴的姚基淑俏皮地朝兒子眨眨眼。   接著,又斜倚著門框,似模似樣地開始盤算起來,“明善呀,你說如果隻有我一個人上門拜訪的話,會不會被人家挑理啊……”   姚基淑這種大開大合的玩法,屬實是把李明善給整不會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怎麼就說到您要上門提親了?   為了防止這位老太太進一步開始給孫子構思未來的發展藍圖,李明善以從未有過的端正態度朝跪地大拜,“偶媽,我錯了,真的,我不該對您說‘呀’的。”   天曉得要是再不道歉,這位外表看起來不好惹,實際上性格更加惡劣的老母親還能折騰出什麼花來。   “這樣啊。”   說著,姚基淑又遺憾地聳了聳肩,“那偶媽也是跟我們明善開玩笑,你也別當真呦!”   “怎麼會……”   重新踩在熟悉的地板上,聽著充斥在耳邊的道歉聲,作為受害者的鄭秀妍也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昨天也有不對的地方,不該使性子跟你們吵架的,對不起。”   說完,她又朝著在場眾人鞠了一躬。   作為隊長的金泰耎看著眼前一幕,深吸口氣,決定親自為這場不大不小的風波畫下了句號。   “好了,既然大家把話都說開了,那就誰也不準再往心裡去,今後更是不許再提這件事,都聽清楚了麼?”   “知道了。”   “嗯,很好。”   其實金泰耎也知道,這種事情除了像金孝淵這些的鐵憨憨是真的過嘴就忘外,其他人怎麼可能這般輕易地解開疙瘩。   可不這麼說,還能讓她怎樣說?   畢竟練習生之間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可不論怎麼吵鬧,到最後終歸都會默契地把問題限製在這個層麵解決。   這也是以李秀滿為代表的公司管理們通常在麵對沖突時紛紛選擇視而不見的原因。   可一旦像上回李純揆那樣鬧到不可開交,需要公司親自下場收拾局麵。   那份清退霸淩人員名單可還在練習室樓道裡貼著呢。   誰想?   還是誰敢?   所以把那種既不能馬上分出高下,處理起來又格外棘手的事情留給時間,基本上已經成了所有練習生心中的共識。   反正到那時不是徹底消弭了沖突,大家重歸於好,就是因為某件事會再被翻出來,直接把矛盾推到徹底激化的地步。   但上述兩種情況不管是哪一種,都已經不是她這個小個預備隊隊長出麵,就能發揮作用的事情。   所以為了團隊也為了自己,請再咬牙堅持一下吧,金泰耎。   “純揆啊,把秀妍給大家準備好的禮物拿出來分一下。”   “好嘞。”從鄭秀妍家一路抱著大塑料袋來到公司的李純揆表現得格外開心。   “還有純揆啊,把藏在你口袋裡的那幾瓶也掏出來,不許私藏。”   他喵的,多會兒被這小個發現的。   被人當麵揭穿的李純揆,隻能在心裡無奈嘆了口氣。   可當著眾人不善的眼神,她也不敢耍賴,隻得一邊嘴裡小聲腹誹著金泰耎,一邊從身上各個口袋裡掏出了,不是一瓶,也不是兩瓶,更不是三瓶的雪花秀。   “嘖嘖嘖,難怪今天純揆歐尼穿的這麼嘻哈,還真是......”   “純揆歐尼,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純揆吖,要不你再掏掏其他口袋?我擔心你把最最貴重的禮物忘了拿出來。”   李純揆嘴角抽搐著把化妝品一一塞給這三個不成器的妹妹,“權俞利,林潤婀,你們給我等著,還有你徐珠賢,歐尼平時白疼你了。”   “純揆歐尼送給我的是紅薯,可要拿走的是化妝品,哪個價格高我還是分得清的。”徐珠賢吸了吸鼻子,一本正經地回答著李純揆。   可就是她眼神中的那股腹黑揶揄勁兒,是怎麼藏也藏不住的。   “艾西,真不知道以後哪個倒黴蛋會被你這小腹黑給看上。”李純揆沖她做了個惡狠狠的表情,可手上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多掏出一小瓶試用裝,正大光明地塞給了徐珠賢。   就讓這兩個碎嘴子眼饞去。   哼!   “呀,雪花秀麵膜!”   “是我一直想要的精華液!”   不得不說,徹底選擇了破罐子破摔的李純揆,給眾人分發的禮物都非常貼心且恰到好處,也引來了一陣的稱贊。   “秀妍歐尼,撒浪嘿!”   “秀妍,謝謝。”   “哇,大發,這就是品牌摯友的實力嗎?秀妍歐尼贊!”   被稱贊到喪失理智的李純揆轉過身,沖鄭秀妍緩慢又堅定地豎起了自己的手指。   凸!   而把一切都看在眼裡的鄭秀妍隻是不屑地冷冷一笑,同樣背轉身,用兩隻藏在身後的手狠狠地反擊回去。   凸!   two!!   “呀,劉憲華你這狗崽子,敢跟我比比劃劃是吧,站住!!!”把心愛的吉他架好,鄭容和撒開腿就跟著先前那道黑影沖出了練習室。   然後,沒過多久。   劉憲華就在一眾戲謔的眼光注視下,被鄭容和當拎小狗一般,薅著脖頸走了回來。   不得不說,隻是在隊長威儀方麵,鄭隊長要比金leader看起來更有氣勢一些。   當然,也不排除手下人馬不壯的緣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鄭容和坐在沙發裡,翹著二郎腿,語氣平淡地開口:“來,再給你次機會,跑給我看......”   “算了,不跑了,反正跑幾回也得被你拎回來。”   劉憲華嘴裡嘟囔了一句,接著又抱怨道:“而且這事兒能怨我嗎?剛才已經是這些天配合最完美的一次了,可哥你是怎麼搞的,居然打噴嚏?”   呃......   麵對這樣證據確鑿的指責,鄭容和還能說什麼。   別說大華,就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剛才錄製出道曲的時候,自己怎麼就好好的打了個噴嚏?   “對不起啊,是我的問題。”   鄭容和起身先幫劉憲華捋了捋稍顯雜亂的頭發,又抬頭看著墻壁上的掛鐘,這才驚覺時間居然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夜。   “已經是這樣了,不如我們放鬆一下,先去吃早餐吧。”   “也隻能這樣了,但願今天能錄完,給明善哥一個驚喜。”劉憲華狠狠地打了個嗬欠,已經累到精疲力竭的他顧不得歉然,轉身就準備出門。   “等一下,我偶媽從釜山寄來了好吃的,對身體很好的。”   不會表達的鄭隊長,隻能笨拙地用行動向弟弟表達自己的關心。   譬如,從漿洗到泛白的背包裡掏出兩塊紅薯遞過去。   “哥,是生紅薯的話,吃了會死吧。”   “我記得食堂有烤箱,可以讓姨母幫忙啊,笨蛋。”   當練歌房的門子緩緩合攏的同時,一股風沿著門縫吹入室內,吹在了琴譜上。   《孤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