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盛看到胡惟庸倒是眉頭皺了皺,胡惟庸如今是朱元璋真正的大寵臣,雖然這種狀況按照正常的歷史行程來發展的話,洪武十三年胡惟庸案就會爆發,這時候和胡相有些許瓜葛牽連的人都會遭殃。 不過現在的胡惟庸還是最權勢滔天的鼎盛時期。 胡惟庸如今更是相當於朱元璋喉舌的一部分,一些聖上不願意當麵表達的事情朱元璋會讓胡惟庸來說。 如今夜訪自己的侯府,陳盛能想到的就是朱元璋是想讓胡惟庸來挽留一下自己,作為皇帝,朱元璋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拉下臉來拉攏陳盛。 “胡相這邊請。” 在陳盛的帶領下,胡惟庸被引到了待客廳內落座,國昌候府上並沒有下人,因為陳盛不太習慣被很多人伺候的生活,所以除了老管家薑伯並沒有其他人。 不一會兒,薑伯給陳盛和胡惟庸端上了兩碗茶水。 “國昌候,此次前來老夫也不多言,你可說乃大明第一才子,聖上曾說得陳盛者勝過雄兵十萬,知曉你將離朝堂而去,聖上實在惋惜,故讓老夫再來和你談談。”胡惟庸喝了一口茶水,一臉真誠的說道。 “聖上的評價實在過譽,我不過恰巧認識兩種奇珍異果和對於火器有一些淺薄概念罷了。大明人才濟濟,如今洪武盛世已現,聖上隻要這幾年讓大明好好休養生息,大明必將成為萬國來朝的超級強國。”陳盛也是笑了笑,喝了口茶,就是沒有回答是否考慮留下。 不回答便是拒絕,胡惟庸也明白。 “國昌候要如何才能留在朝堂為大明盛世的建設添磚加瓦?”胡惟庸也不再墨跡,直接詢問陳盛的條件,假若有條件可談,無論是多麼無理,也總代表有方法。 “聖上有胡相輔佐,如今已可談得上是盛世,不瞞胡相,我確實感覺自身才學已盡,有心亦無力,我的位置應該給更合適的人,胡相,我去意已決。”陳盛心中唯一的條件是大哥五口人都活過來,那樣的話自己一定會好好的保護好他們,但如今一切都不可挽回,也許繼續留在朝堂之上,薑伯未來也或許會遭人毒手。 為了不讓更多的人受害,退出紛爭,是陳盛已經下定了的決定。 見陳盛如此堅定,胡惟庸也是作深深遺憾的表情嘆了口氣,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那就祝國昌候以後遠離朝堂的生活順心如意吧。” “小子也願見證胡相成就千古第一名相。”陳盛也一飲而盡,算是敬胡惟庸一杯。 目的不能達到,繼續待在國昌候府已經沒有意義,胡惟庸也不想多留,起身便要離開,陳盛見狀便送他到了門口。 “陳盛,聖上也說了,如若你不願留下,明日便送你一份賞賜,一些金銀布匹,算是念你這些年為大明作出的貢獻。”胡惟庸麵無表情的說完,便轉身就走。 望著胡惟庸快步離開的背影,陳盛也隻好拱手謝恩說道:“謝聖上隆恩。” 次日早朝,缺席的兩個人就很引起人的關注,一位是當今有大明天才之稱,在工部任職的國昌候陳盛,一位便是當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堪稱隻手撐天的宰相胡惟庸。 當眾人得知國昌候昨夜忽發心疾“病死”的消息,皆是驚得合不攏嘴,紛紛感嘆如此天縱奇才去世實屬大明一大損失。 而胡惟庸告病修養的消息則比起國昌候之死這類大事件來說不值一提了,一時間完全被眾人所忽略了。 朝堂上的一片嘩然,此時已離開府邸的陳盛自然毫不知情,在皇帝的安排下,偷偷離開了應天之後,胡惟庸出現在了自己的隊伍裡,帶來了朱元璋的獎賞。 “聖上念陳盛勞苦功高,此番歸隱鄉野特賜金兩百兩,白銀一千兩,上等綢緞十匹,上等棉布十匹,良駒兩匹,婢女六人。”胡惟庸宣布了朱元璋的賞賜,陳盛也接過了旨,有朱元璋這些賞賜,可以去買點田地,建個宅子,往後餘生好過許多。 “臣謝主隆恩。”陳盛跪謝領恩,胡惟庸說完又快步到了陳盛身邊,笑著想要攙扶陳盛起來。 隨行的隊伍很小,陳盛和胡惟庸各自一輛馬車,婢女和金銀坐在另外的幾輛馬車之上,一路上暢通無阻,沒有任何關卡攔截,目的地便是雲南邊疆地區,對於他人來說也許相當於流放,但這個是陳盛自己要求的,既然是要遠離朝堂,那就徹底遠離。 陳盛不清楚的是胡惟庸為什麼要一路隨行,但問他便說是相識一場,特來隨行相送,也是朱元璋的意思,陳盛便不再多問。 轉眼旅途便是走了有一個多月的時間,終於也是到了雲南,就算是在前世,陳盛也沒有到達過雲南旅遊,如今映入眼簾的是不遠處有著一座小山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來往的農人正在遠處的村莊道路上來來回回。 行進的隊伍停了下來,是因為走在最前頭的胡惟庸的馬車停了下來,胡惟庸從車上下來,不清楚情況的陳盛隨即也下車,看看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陳盛,路途辛苦了,聖上還命我帶了一壺佳釀,吩咐我你到了之後看著你喝下去。”胡惟庸說著便從袖子中取出一小巧玲瓏的酒壺和一個皎潔如玉的酒杯,便倒了一小杯酒。 陳盛哪裡還不能明白胡惟庸的意思,隻是確實沒有想到朱元璋居然真的會對自己下殺手,心中一沉。 最是無情無義帝王家。 “陳盛啊,你才華出眾,如若之前你願意為大明繼續效力,皇爺肯定確保你的生命安全,賜你榮華富貴。但走到如今這一步,卻是皇爺自己也不願意看到的。”胡惟庸一副嘆息的模樣。 他覺得陳盛也算是自己提攜上來的,本來指望著陳盛的功績給自己帶來更好的名聲,誰知這小子一心隻想要歸隱鄉野,弄的和那個老匹夫劉伯溫一樣可笑。 “胡相,為何不在應天便對我下手,何必弄這些賞賜,還有這些婢女,實際是殺手吧。”陳盛掃視了一眼後麵的幾輛馬車,心如死灰。 “應天府眼多人雜,自然不同。陳盛,你要體諒皇爺的一片苦心,這些金銀都是些做好的器具,後麵就隨你風光下葬,六個婢女也不是殺手,乃是皇爺念你未婚,待會賜死一同陪你下葬。” 胡惟庸搖了搖頭,四周跳出來許多矯健的黑色身影,將陳盛團團圍住。
第四章 歸隱的變故(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