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無數變異獸前仆後繼地撲了上來,無數黑影將她身上的金光遮蓋。
  口中滿是鮮甜的血腥味,安涼能感受到自己體內的真力正在逐漸枯竭,海怪的那一次重擊也讓她沒了掙紮的力氣。
  不過她的內心倒是前所未有的平靜,隱隱竟還有一絲雀躍,因為這好像是她第一次違抗家族的旨意,憑借自己的意誌做出的決定。
  在被黑暗徹底吞噬前,她看到了兩個麵上寫滿無奈的人影向她遊來,磅礴的天地靈力撕碎了圍在她身側的變異獸,那冰冷的海流似乎變成了她的朋友,托舉著她上浮。
  當沖出水麵的那一刻,安涼突然大笑了起來,笑得湧出的血堵住了肺,讓她發出劇烈的咳嗽。
  “轟隆!”
  遠處一座二十米高的居民樓,在月色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傾斜著墜入海中,在海平麵的盡頭,新一波的海嘯即將到來。
  安涼感到手腳逐漸冰冷,體內的力量正不斷離她而去,不過她卻久違地感到了安心。
  安涼有些疲倦地閉上眼睛,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她隱約間好像聽到了那絡腮胡大漢焦急的呼喊聲。
  “滴。”
  等安涼再次睜開眼睛時,四周包裹著的冰涼的海水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乾凈潔白的被褥,和柔軟的病床。
  “你醒啦。”
  一道驚喜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安涼抬頭看去,看見魏甜就靠在自己身旁,和自己睡在一張床上。
  “這是.”
  “不好意思啊,因為病床很緊缺,就隻能委屈你跟我睡一張床了,你介意嗎?”
  安涼搖了搖頭,吃力地用手將身子撐了起來,和魏甜一樣靠在床背上,但僅僅這簡單的動作卻讓她胸口中傳來劇痛。
  “伱還是別亂動了,”魏甜關心道,“醫生說你斷了四根肋骨,內臟也有大出血,雖然是武者,但想要痊愈也得修養三四天。”
  安涼沒有說話,隻是閉目感受了一下體內的傷勢,海怪的那一擊確實讓她傷得很重,體內真力也消耗殆盡,不過她能感覺到,自己強大的血脈正在迅速修復傷勢,並不需要魏甜說的那麼久。
  睜開眼,安涼剛想說話,忽然變成了一聲驚訝的輕“咦”聲。
  因為她看到,就在自己對麵的病床上,滿臉虛弱的魏尊躺在上麵,陳謹坐在一旁,渾身都纏滿了繃帶,隻露出個頭來。
  四人就這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動不動隻有眼珠子在轉,活像癱瘓病友交流會。
  突然,魏甜忍不住笑了一聲,接著像是傳染了一般,四人一齊低聲笑了起來。
  笑聲越來越大,魏尊更是邊笑邊咳嗽,嚇得陳謹連忙用真力護住,生怕這大哥把自己的傷勢給笑裂開來了。
  “所以.”安涼率先停了下來,笑道:“你們是什麼情況?”
  麵對安涼的提問,陳謹苦笑了兩聲,將這次行動發生的所有事都細致地講了一遍,特別是關於在領主變異獸屍體中發現的腦蟲分蟲。
  之後在回到醫院的第一時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陳謹就通過緊急聯係電話,和政府軍隊交流過了。
  對於有另一個種族在操縱獸群之事,政府也已經發現,甚至捉到了活體開始研究。
  目前軍隊暫且將其定義為一種特殊的變異獸,可能是由某種寄生蟲變異而來,更具體的研究分析,還沒有那麼容易出來。
  知道政府已經有所防備後,陳謹也稍稍放心,他打算盡快進入洪荒仔細詢問一番那隻腦蟲,盡量多搞些有用的信息出來,接著再想辦法以某種妥善的方法告知政府。
  “沒想到,那些變異獸體內竟還存在這麼一種奇特的生物,這次大規模的襲擊也和它們有關嗎?”安涼也是震驚不小。
  不過,她也沒過多糾結,這些大陰謀什麼的,交給那些頂尖武者去操心好了。
  “所以,我們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她問到。
  “怎麼說呢”陳謹歪頭想了想,苦笑道:“大概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吧。”
  安涼低頭看了看手環,顯示時間是12點27分,頓時一驚:“我躺了快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