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城大牢中,一人打開一側牢門,牢內正是上午被生擒的五人,此時都被綁在十字架上嘴用碎布填住,眼睛也被黑布蒙住,他們五人呈五角星被綁住,隻要掀開眼罩便能輕易的看清各自的狀況。 那人揭掉五人眼上的黑布,看著他們似笑非笑道“你們中應該沒有聾子,或者啞巴吧和瞎子吧?” 看著五人怒視向自己的眼神,他轉身走向旁邊擺放刑具的大桌,自言自語“應該是沒有。” 隨意拿起一件刑具走向其中一人“一次機會,告訴我一切有用的信息,可以便點頭。” 那個被他詢問的人點點頭,眼神略顯嘲弄之色,手拿刑具的人似乎沒有看出他眼神,笑容略有老實道“那我給你嘴上碎布拿走。” 犯人笑意更濃,頻頻點頭,待那個他眼中的傻子伸手將他嘴中碎布拿走後,猛的探頭一咬,卻鋪了個空,見那傻子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張口便又朝他吐了口痰,又被躲過後,大聲笑道“老子是你親爹,當初你娘在那破爛窩裡,老子去玩的時候,你娘看老子長的實在俊郎,硬是不讓老子給你射墻上……” 那個傻子笑嗬嗬按住這人的頭,費勁的再次將嘴堵上後,將刑具抵在那人手指上說道“還好你遇到我輪值,獄中牢衛都說我老實,老是笑嗬嗬的說我是個傻子,是那啥笑麵虎,我連字都不識幾個,哪裡知道他們說的些什麼,要是其他人,指定一下就會看出你這伎倆,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不會給你。” 笑麵虎用刑具夾住此人的手指,看著他痛苦的眼神,格外真誠道“雖然字不識幾個,但在這裡待了這麼多年,這刑罰我還是知道的,這個叫十指連心,就是不知道腳趾連哪裡。” 隨著那人悶哼聲越加減弱,不知道換了幾種刑具,笑麵虎看著麵前眼神逐漸渙散,即將失去意識的犯人,一腳蹬在他下體,疼的他瞳孔放大不斷顫抖,然後繼續講解手中刑具的用法,一輪結束後兩人對視,犯人眼神痛苦中顯露出哀求之色,被堵住的嘴中不斷發出嗚咽之聲,想要說話。 笑麵虎笑嗬嗬道“有話要說嗎?” 犯人拚命點頭,眼神在沒以往嘲弄之色。 笑麵虎正色道“那不行,我們這裡的規矩說一就是一,說隻給你一次機會就隻有一次機會。” 說完繼續轉頭又拿起一件刑具繼續介紹。 那人眼神崩潰。 …… 魏城一處偏僻的屋內,魏誠姍姍來遲,輕拍微隆的肚腩,繞過一旁坐在長椅上打瞌睡的餘潘,看著坐在判座上聚精會神寫字案的謝憂問到“吃了飯沒?” 謝憂繼續寫完幾字後才回了個字“沒。” 魏誠點頭“我吃了” 謝憂提筆的手一頓,吸了一口氣候繼續寫字案。 餘潘迷糊醒來,再次遞過紅騎傳遞的字信給魏誠。 魏誠接過後道了句忙碌命啊,反手就丟在謝憂桌上,謝憂拿起放字信在一旁說道“看過了。” 魏誠盯住餘潘,餘潘轉頭假裝沒有看見。 先前明明是先給你看的,你自己不看…… …… 魏穀吃完飯和楊萬馬繼續回到武場,楊萬馬和眾人一起反復練習那千篇一律的武拳,魏穀單獨走進武場的一個門內,經過一些練靶和木樁也會上去隨意打個幾拳,最終走到一個角落的門前敲了敲門,見沒有回應就靠在邊上的墻角假寐。 不久,一個身穿寬鬆灰衣的瘦弱少年開門,等魏穀進門後一言不發又將門帶上,屋內空曠,隻有兩邊木架上擺著些棍棒刀槍。 中間站著一個身材消瘦的老人,他輕緩出氣,在灰衣少年關門之際,一步慢跨而出雙手伸展又合攏,彎膝曲蹲猶如螳螂跨步,隨後幾個動作緩慢簡潔。 魏穀站著一旁默不作聲,灰衣少年依舊站在門邊,直至老人再次停止動作在角落站定,少年才走向魏穀。 少年抱拳點頭致意,魏穀回禮,兩人擺駕起勢。 隻聽老人咳嗽一聲,兩人便不約而同攻向對方,魏穀拳勢剛猛有力,幾次都是擦著寬衣少年的衣擺而過,少年不慌不忙幾次躲閃,終於抓住機會,趁魏穀直拳襲來側身閃躲下抓住魏穀的手臂轉身將他丟出,魏穀翻身騰挪後又再次向少年發動攻勢,接連幾次被甩飛後,再次翻滾起來的魏穀早已氣喘籲籲,搖了搖手示意到此為止。 灰衣少年點頭微微一笑,原地盤膝而坐,略微增快的呼吸逐漸平緩,直至敲門聲再次響起,他才起身將門打開。 “慶哥。”門外楊萬馬看著灰衣少年笑道。 名叫宋慶的灰衣少年側身讓道,微笑點頭。 楊萬馬進門後朝魏穀看了眼,見魏穀聳了聳肩,便知道戰況如何了。 “徐老。”楊萬馬看向角落老人,低頭問好。 徐港州作為武場內最為年長的一位老人,朝夕更迭不知見過多少武苗,連城主兒子都如若無物的他,在楊萬馬麵前也不惜露出一個笑臉,自小四歲習武六十三年,也從未見過有如楊萬馬般驚艷才絕之人,雖惜武道不否,但也可以因材施教。 徐港州麵露笑意看向楊萬馬“需要調息片刻?” 剛從武場練完武拳,便立馬趕來的楊萬馬搖了搖頭說“不用了,徐老。” 徐港州聞言,便看向一直安靜站著門邊的宋慶,宋慶見後也微微搖頭示意不用。 宋慶是徐港州唯一的一個弟子,那時候這個瘦弱的孩子,日復一日的站在武場木欄外,看著武場內那些精壯少年揮灑汗水眼冒金星,不知多少次被一個中年婦女拉著衣袖帶回家中,終是一日,武場內有個喜歡挑事的少年,給了他一次展示才能的機會。 落日餘暉下泥濘小路上,一個瘦弱的孩子與麵前明顯大了一圈不止的少年對峙著,少年幾次沖鋒,都被宋慶靈巧的翻滾躲過,更有一次被宋慶借勢一個過肩摔砸入泥濘中,本不想沾染泥濘的少年,破罐子破摔再無顧忌,終是將宋慶按壓身下一番拳腳。 回家後的宋慶,事後第二日被母親硬拉到武場與人理論,武場內大人得知後一番了解,竟問宋慶要不然進武場,宋慶當然是欣喜點頭,宋媽便是滿臉憂愁。 宋慶來到武場後加入孩童武場內,與那群哼呀叫苦的孩子截然相反,一直默不作聲,練武時,隻有被汗水遮擋住眼幕才會有多餘動作,將汗水擦乾,然後繼續盯著領武人,一絲不茍的完成動作。 回到現在,依舊瘦弱的宋慶,這次麵對的是有著小無敵之名的楊萬馬。 在徐港州說完開始後,楊萬馬便入野馬脫韁,幾個跨步便來到宋慶身旁,同樣的一記右手直拳,打中宋慶肩膀處的衣擺,衣擺隨之起伏下明顯帶動宋慶自身動作停滯,不在是如同麵對魏穀那般,牽著別人的鼻子走,反而讓自己變成了那個受牽製的人。 四兩撥千斤之勢一直在楊萬馬這裡毫無用武之地,直拳擦身而過後,瞬連著又是一記橫掃,哪怕距離太近發力不足,依舊將宋慶打的倒退幾步,緊接著左擺拳隨之而至,宋慶雙手變掌迎上,卻如遭野牛直撞,整個人隨之騰空,接住楊萬馬的雙掌被震得麻木,卻牢牢鎖住楊萬馬的左拳,意圖借落地之力帶動楊萬馬向前繼續推進,卻被楊萬馬向前一個踏步便止住身形,接著自己便吃了一記貼山崩,被撞至墻角的宋慶不斷咳嗽,楊萬馬則站著原地不在乘勝追擊。 無論是速度反應能力應激能力來比,明顯楊萬馬都更勝一籌不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戰鬥結束的很快,魏穀沒有驚訝,以往都是這樣,本是楊萬馬和宋慶兩人對練,魏穀偶爾來觀摩,日久就忍不住牙癢癢,提議自己也想比試比試,經過同意後就經常會來這邊被宋慶當猴耍,然後再看楊萬馬找回場子。 兩人休息片刻又會繼續,魏穀算著時間提前離開。 魏穀帶著白粥走向一個幽靜小路,兩邊樹林偶爾幾隻小獸發出聲響,白粥就會轉動耳朵仔細聆聽,心情好點還會沖進林中逮著猛追,比如這次,魏穀跟著跑進。 前麵兩隻灰兔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慌不擇路,其中一隻被前麵一隻擋住,來不及鉆進洞中,便被後麵那隻疾馳而來的白虎咬住,魏穀隨後而至,笑容燦爛一邊向白粥伸手一邊說道“烤熟了吃,烤熟了吃。” 白粥不理他甩頭就走,魏穀急忙跟上薅住白粥的毛發,不等白粥發難又立馬鬆開。 “給小禾帶點去啊!”魏穀繼續說道。 白粥兩隻毛茸茸的虎耳微微轉動,隨後鬆開口中奄奄一息的灰兔,魏穀笑瞇瞇的上前提起。 魏青稞做為家中的‘小公主’,不僅僅是擁有著魏穀和她父母寵愛,白粥也得算上去。 …… 魏誠大牢中的四人,他們看著第一個人的死亡,笑麵虎那鮮血淋漓的臉龐露出的笑容,在其餘四人眼中不在憨厚。 同樣的話語再次出現“一次機會,告訴我一切有用的信息,可以便點頭。” 那個被笑麵虎隨機挑選的人,使勁點頭盯著笑麵虎微彎的雙眼,生怕他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