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後世之書(1 / 1)

“在趙國成立的頭七百年裡,當一枚枚精美的金幣從商人手裡滑落的時候,人們常常會下意識的認為這名富有的商人來自趙都。一提到那裡的種種傳說,無論是牙牙學語的黃口小兒,還是頭發花白的花甲老人,全部都會興致盎然地侃侃而談,就算他們可能一輩子都一直守在村子裡。”   “事實上在當時的世界裡,趙都確實是整個世界最為富有的地方。數量驚人的商船繁忙於趙國的大動脈之中,像辛勞的螞蟻一樣,源源不斷地把物資送到整個龐大國家的心臟——趙都。”   “然而就算數目再龐大的商船,也難以滿足趙都周邊的需求。根據如今農學家和人口學家的估算,以趙都當地的糧食想要供應這些土地上對應的人口,至少有一千萬人的缺口。整個帝國(甚至包括帝國之外的聯盟領土)的人口都如同波濤湧入了帝國心臟附近。每次商船停靠之時,留下的不止貨物,還有雄心勃勃的年輕人,他們渴望在這裡闖出個名堂。”   “在這七百年當中,趙國的發展猶如烈火烹油、花團錦簇,一切都顯得那麼理所當然。然而危機已經悄然浮現。”   “引用歷史學家歐陽浩明在其著作中的話:‘就算一個鐵球在落下的前一刻,它依然在不斷上升。根據過去的經驗,人們理所當然地認為它會一直上升。然而當它落下的時候,那就是一切雪崩的開始。’”   “無論是每時每刻消耗著天量資源的由國家豢養的修煉者和早已不堪重負的財政壓力;還是國內已經蠢蠢欲動的各大家族勢力;抑或是對外戰爭的屢次戰敗,此時的趙國已經站在了懸崖邊上,什麼時候掉下去隻是個時間問題而已。”   “墜落,很快就開始了。”   “……”   “當趙國的第二個千年來臨之際,它甚至連一個失血的巨人都算不上了。在周圍各國的蠶食之下,趙國連原本的首都都已經丟失,蜷縮在帝國原本疆域的一角(圖1),形似一個緊著兩頭的扁擔。”   “此時此刻,皇冠早已不復往日的輝煌。一隻隻烏鴉銜走了皇帝冠冕上的寶石,撕扯著趙國的血肉,用以點綴自己的巢穴,喂飽自己的後代。而當領頭的烏鴉振翅翱翔之時,整個趙國都將籠罩在它們的羽翼之下。”   “趙國在小皇帝的帶領下正不可避免地邁向死亡,每隻烏鴉清楚地明白這一點。它們都用盡畢生的智慧,想在大廈傾倒的前一刻帶著自己的戰利品離開,又或者是——成為這棟大廈嶄新的主人,並主導它起死回生!”   “來吧,來吧!在鋼絲上開啟這場饕餮盛宴吧!老,少,男,女,所有人都是來自慕名而來的食客!”   “來吧,來吧!同其他人一起分食所有食物吧!多,寡,生,熟,每個人都是爭搶這場宴會的對手!”   “來吧!來吧!絞盡腦汁握住切蛋糕的武器吧!刀,劍,斧,鉞,究竟誰才是主導整場盛宴的贏家?”   “來吧!來吧!”   ——《趙國的轉折》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