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遠走出會議室後準備下車庫下班回家。 剛進電梯手機就響了起來,掏出手機後隻見屏幕上顯示著備注人“柳登輝”。 付遠皺了皺眉,頓了頓後還是接通了電話。 放到耳邊後笑道:“喂,柳總。” “晚上好啊付衛長!您下班沒有啊?” “剛下,怎麼了?” “咳”柳登輝咳了一下道:“聽說昨晚郊外好像發生了什麼事呀!” “是的!”付遠撇嘴一笑對他的明知故問也不點破,接著道:“發生了一起綁架殺人案,而且和令郎有關,隊裡已經到過您家裡了,想必您也知道了吧!” 柳登輝尷尬一笑,不好意思地道:“哎呀!剛剛聽說,真是家門不幸,犬子被內人慣壞了,總是乾些出格的事,沒造成什麼嚴重的影響吧?” 付遠斟酌一下後皺眉道:“後續影響還是有點嚴重的,不過和令郎關係不大了,但還是得請令郎過來一趟才行!” “非得去一趟嗎?” 付遠嘆了口氣,苦笑道:“受害人和葉家有一點關係,我得看那邊怎麼說。” 正在書房打電話的柳登輝聞言驚訝得站了起來,滿臉驚愕道:“怎麼會這樣……他是葉家子弟?” 渝州地界有三家靈覺家族,其家主都是靈氣誕生之初就崛起的強者,經過幾十年的發展已經成為了州剩省內的一方蛇頭。 其影響力不僅在國安體係有很大的話語權,而且在政商兩界都有一定分量,這種家族對上他柳登輝這樣的普通企業家來說,那可是輕鬆拿捏。 付遠輕聲笑道:“別急柳總,隻是有一點關係,對方不一定會重視,你自己稍微表示一下問題應該不大。” “哦!應該的…應該的,多謝付衛長提醒了…回頭請您喝一杯!” “再說…再說…” 付遠打了個哈哈就掛斷了電話,他和柳登輝其實也談不上多熟絡,隻是雙方一個是地方企業家,一個是一市的國安衛衛長,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圈子就這麼大,多少都認識。 …… 10月8號,上午時分。 國安西南醫院西陵分院。 葉成踱步走出了病房,一邊往電梯走一邊掏出了手機,翻找一會兒後撥通了一個電話。 另一邊,渝州省城北城區政務大樓,剛開完會的葉齊彥走在空曠的走廊上,他眉頭微皺,似乎有什麼煩心的事情。 就在這時,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隨手接通了電話。 “喂!” “齊彥哥,我是葉成。”電話裡傳來葉成的微笑聲。 “我知道,什麼事?” “額,是這樣的,您之前交給我的那個孩子,覺醒了。” “哦!”葉齊彥身形一頓,接著道:“怎麼回事?他天賦值不是隻有57核嗎?” “額…他出了點小意外,然後被迫靈覺了。”葉成沒敢細說經過。 “人怎麼樣?” “受了點傷,問題不大。” “嗯,知道了。” “額,您看對他有別的安排嗎?” 葉齊彥聞言沉默了下來,想了想後道:“送他進學院吧,看能成長到哪一步。” “明白!” 葉齊彥掛斷了電話,嘆了口氣後繼續往前走去,兩年前他知道葉君月天賦值隻有57核時頗感失望,本來已經放棄培養他成為靈覺者了的,誰知道這個外甥居然自己覺醒了,倒是出乎了意料。 …… 11號上午九點,葉君月緩緩醒了過來,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白色天花板和吊燈。 他轉了轉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單人床上,左邊是一臺心率監測儀,右邊有一根立桿,上麵掛著一瓶透明吊瓶,瓶口的輸液管往下延伸,最後一根針頭插在他右手手背上。 床的右手邊還坐著一名柔弱的少女,此時正趴在床沿上閉著雙眼,呼吸勻稱,似乎是睡著了。 葉君月準備坐起來,誰知剛一用力就感到全身灼痛無比,痛得他忍不住叫了出來。 正睡得迷迷瞪瞪的夏悠悠睜開眼來,見床上的葉君月醒了時愣了愣,接著抓著他的手喜極而泣。 “血月哥哥你終於醒了……” 葉君月正準備安慰她兩句,突然感到手指尖上傳來撕裂的痛,頓時眉頭緊皺。 “啊……”他一叫才發現喉嚨嘶啞了,而且還口乾舌燥。 夏悠悠這才想起他手指有傷,趕緊放下了他的手。 “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葉哥哥的傷,對不起!” “呼……” 葉君月長出一口氣,感覺好些後正準備問下這裡是哪裡,一低頭卻看見床邊突然多出來一個陌生的青年男子,他心中一緊,本能地想要坐起來,誰知一用力全身又是一陣疼痛傳來。 “嘶……”他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氣。 男子見狀倒是毫無反應,微微感慨道:“你終於醒了!” “你是?” “國安衛!渝州西陵市分衛隊員,杜斌。” “啊…?”葉君月愣在了床上,他倒是聽說過這個,隻知道是一個由靈覺者組成的安全部門。 杜斌沒管他的愣神驚訝,繼續道:“你先休息會兒吧,等下有重要的事問你。” 葉君月點了點頭。 杜斌說完拿出手機離開了病房內,似乎要給誰打電話。 夏悠悠起身去飲水機上接了一杯熱水過來。 葉君月本能地想伸手去接,然而手一用力就立馬痛得他翻白眼。 “哥哥你別動!” 夏悠悠吹了吹熱水,把杯口放到葉君月嘴邊一點點喂了起來。 喝了幾口後葉君月這才感覺舒服了一些,看著夏悠悠道:“沒事吧悠悠?” 夏悠悠搖了搖頭,看著葉君月紅腫的麵部和脖子上漏出來的大片燙傷,哽咽道:“我沒事,倒是哥哥……”說著就低聲啜泣起來,兩行淚水溢出眼眶。 葉君月本想抬手摸摸她的頭,一用力後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最後無奈苦笑道:“這不沒事嘛!別哭了…” 接著他看著空蕩的房間道:“我不是在……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國安內部醫院。” “哦…” 這時打完電話的杜斌走了回來,他手裡拿著一個筆記本看著葉君月道:“葉君月是吧?” 葉君月點了點頭。 “關於10月7號晚上的事你還記得嗎?” 葉君月想了想後再次點頭。 “很好,你能描述一遍經過嗎?” 葉君月於是把那天被綁的經過說了一遍,隻是他的記憶畫麵最後停止在了火係靈覺者出現前。 杜斌停下手裡的筆皺眉道:“你仔細想想,你昏迷前周圍發生了什麼?或者聽到了什麼?” 葉君月皺眉沉思片刻,“我就記得當時很痛,非常痛苦,腦子裡還汩汩作響,後麵……就不記得了!” “你有沒有看到一個渾身赤紅的人?” “渾身赤紅?”葉君月嘴角抽了抽,杜斌這麼一說他倒是想起來了什麼,回道:“沒看到,不過當時倒是感覺到很熱。” 杜斌眉頭一鬆,“熱度來自外界還是體內?” “這就記不清了!”葉君月搖了搖頭。 杜斌嘆了口氣,又道:“柳一晟的高級靈液你拿了沒有?” 提起這個葉君月就憤慨不已,沉聲道:“沒有!” “你確定?” 葉君月眉頭一緊,不做回答。 杜斌見狀這才收起了筆記本,繼續道:“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 葉君月聞言這才抬眼看著他,“什麼?” “你知道靈覺者吧?” “當然!”葉君月慕自點頭,這個世界不知道靈氣覺醒者的人已經不多了。 “衛裡的幾位隊長對你做了人工探測,一致認為你體內的靈氣核已經被激活,雖然沒有做正式監測,但是普通人在沒有激活的情況下是達不到那種活躍度的,所以你被定性為覺醒狀態。” 葉君月一時呆愣在床上,紅腫的麵部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眼中泛起的淚花卻是訴說著他的激動。 “真…真的嗎?”葉君月雙唇嚅囁,嗓音微顫,沒人知道他有多渴望這一天。 杜斌見他那激動的神色略感唏噓,抬手刮了刮眉毛,“基本不會錯,不過要做最終的測試!” “什麼測試?”葉君月收起激動的心情,他害怕這個最終測試會判定為非覺醒。 “很簡單,你閉上眼用心去感受,看能不能探知到一種沒有過的奇特能量。” 葉君月深吸了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意識下沉,立馬就察覺到身體裡有一些淡淡的能量體,這是他18年來從未有過的感覺。 他頓時激動得渾身一顫,嘶啞道:“有!有一些奇特的能量體。” 杜斌嘴角微揚,“試著操控它試試!” 葉君月立馬照做,開始用意識去操控那些能量體,能量體受到精神力的牽引立馬竄動了一下。 “啊!!”能量體一動葉君月立馬感到身體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頓時忍不住叫了出來。 杜斌點頭道:“嗯,你身體經脈被灼傷,靈氣運行下會流過受損的細胞,引起疼痛,看來可以確認了。” 他說完轉身離開了病房,留下驚訝的兄妹倆。 葉君月直愣愣地盯著天花板,淚水漸漸溢出眼眶滑落兩邊,打濕了臉頰上的紗布。 “哥哥…”夏悠悠眼角噙著淚花也是有些激動,她知道葉君月一直很渴望成為靈覺者,如今願望達成,怎能不開心。 當今世界,覺醒者當道,不僅僅是個人實力變強,而且從商有賦稅減免,從政有優待,從軍優先提拔,從民可以加入民間組織勢力,收入高昂,人人推崇,是平民跨越階級最好最快的方式。 葉君月一時沉浸在快樂中,拉著夏悠悠分享著心中的喜悅,聊了一陣後感覺有些困乏,漸漸睡了過去。 不知過去多久,他一睜開眼就看見了好友周新羽。 葉君月一把抓住對方的胳膊,開心道:“新羽!你知道嗎!我覺醒了,我也是靈覺者了!” 周新羽開心一笑,“太好了君月,我們以後是不是又可以坐同桌了?” “我當然希望了,哈哈!”葉君月說完視線突然一暗,接著又亮起,然後他發現自己回到了養父家裡。 養父葉東一家四口都站在他麵前,中間的是葉東和嬸嬸趙麗蓉,左邊的是小他一歲的葉曉婷,右邊是最討厭他的葉宏宇。 葉君月輕輕一笑,“葉叔,我成為靈覺者了!” 葉東尷尬一笑,“是嘛……” 接著畫麵一轉,麵前的人變成了前女友林琪。 葉君月頓時神色一冷,淡淡的道:“我成為靈覺者了。” 然而林琪卻是不削一笑,“你說是就是了?” “我!”葉君月眉頭一緊,立馬就要證明自己,然而緊接著他卻不知道怎麼證明,身體內一片死寂,一時間有些愣神。 林琪見狀再次撇嘴,一臉鄙視地道:“虛榮的家夥,認清現實吧!”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了。 “這…”葉君月舉起空蕩蕩的雙手,神色驚慌地道:“怎麼會!不是這樣的!不!!!” “不是這樣!!” 昏暗的病房裡葉君月突然睜開了雙眼,呼吸急促,一臉慌亂,他看著有些眼熟的病房和旁邊陪護床上的夏悠悠,苦笑著鬆了口氣。 閉上眼感受著體內那微弱的能量體,他微微一笑,漸漸又睡了過去。 次日上午,葉君月剛一睜眼就看到護士正在給他換吊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見他醒了於是又順便把臉頰和手指上的紗布給換了。 葉君月全程任人擺布,他的燙傷還沒好,盡管沒有昨天那麼痛了,但還是沒法活動。 無聊之下他夏悠悠聊起了家常,沒過一會兒昨天問話的杜斌又來了。 見葉君月醒著他嘴角噙著笑意,“好些了嗎?” “沒那麼痛了。”葉君月點了點頭。 杜斌身形一錯,讓出了身後的人。 葉君月這才發現他後麵還跟著一個中年男人。 男人手裡拎著幾袋水果補品,笑著道:“你好葉同學,我是柳總的秘書張望。” “柳總?”葉君月皺了皺眉,姓柳,莫不是和柳一晟有關! 男子笑著解釋道:“對,柳市集團董事長柳登輝,關於柳一晟公子對你造成的傷害和誤解,我們董事長表示非常抱歉,由於董事長有個重要會議,所以特意指派我來代替他看望一下葉同學!” 張望說著自顧自把東西放在了物品櫃上。 葉君月沒有說話,他想不通柳登輝那等身份為什麼會來給他這個底層人物道歉,因為按照正常程序,對方頂多賠點湯藥費了事。 見葉君月還冷著臉,張望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在了桌子上。 “這個是董事長對葉同學的一些補償,還請葉同學安心養傷,我就不多打擾了。” 他說完就轉身離開了病房。 柳登輝本來是打算親自來道歉的,隻是當他聽說葉君月隻是一個被葉家放養的子弟後這才改了主意,讓秘書來意思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