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代號穿山甲(1 / 1)

“你們先走!”女修對凡人們喊道。   “多謝仙姑大恩大德——”   “別廢話,快走!”   有人磨磨唧唧扣頭謝恩,被女修嗬斥。   高符隻是靜靜地看著凡人逃走,他又不是變態殺人魔,本就沒打算害這些人。   對他最有用的屬性點,似乎隻能從紅蓮教徒身上拿到。   在獻祭自己的好兄弟和他的同伴後,已經有6點屬性點入賬,他現在更想思考之後該怎麼加點,而不是和女修在這裡空耗時間。   “現在隻剩我們了,如果你不信任我,可以直接離開。”高符真誠地看著女修。   為表誠意,他催動真氣讓頭頂血蓮化作一幅微型陣圖,落在他的手背上。   這就是【略有小成】的血祭紅蓮。   紅蓮教的血祭本身就是一種法術,而且是由淺入深,可以從煉氣期一路用到極高深境界的法術。   隻需繪製一次陣圖,然後向紅蓮道尊獻上足夠的祭品,就能將血祭的陣法化作紅蓮印記留在身上。   此後隻要念誦禱詞便可隨時開始血祭,而不需要重新繪製復雜的陣圖。   隻不過紅蓮教高層對下層教徒隱瞞了這一點,隻給了他們閹割版的血祭方法。   如果不是可以加點,對技能進行暴力提升,高符也無法發現這一點。   至於紅蓮教為什麼這麼做?   高符猜想,一來可以防止被下層教徒超越,二來可以讓下層教徒老老實實為他們抓捕祭品。   試想,若是人人都可以隨時隨地獻祭,誰還會老老實實把抓到的祭品,送到教中高層手上?   隻有繁瑣復雜的程序,讓個人難以迅速而隱蔽的完成血祭,才能維護高層的利益。   所以,高層不但閹割了血祭法術,還故意營造了貶低活人以外祭品的風氣。   這就導致教徒缺乏練習,連閹割版的血祭,也不能快速熟練掌握。   “這是你第一次獻祭?”女修還在戒備。   “不是。”   “那你身上之前怎麼沒有怨氣?”   高符低頭審視自身,在獻祭六個教徒後,他身上確實不知不覺多出了淡淡的怨氣。   所謂怨氣就是幾縷淺灰色的煙霧,流動之間會呈現出人臉的形狀,仿佛怨魂纏身。   這種東西凡人是看不到的,但對靈覺敏銳的修士來說卻一目了然。   看來不管獻祭的是好人,還是十惡不赦的混蛋,都免不了沾上這玩意兒。   “可能是因為我不忍心對活人下手,以前獻祭的都是些蟲子、牲畜之類的吧。”他坦誠道。   這些生物靈識蒙昧,死的時候怨念不如人類重,所以難以形成縈繞不散的怨氣。   否則,普通的屠夫就比魔道還像魔道了。   女修點點頭,算是認可了他的說法,然後一劍斬斷了他的鐐銬。   她一劍揮出後,如行雲流水般收劍,問道:“你之後有什麼打算?要不要和我一起回道盟?”   近千年來,九州大陸魔道猖獗,玄門正宗彼此聯合組成道盟,此時正與以紅蓮教為首的魔道交戰。   眼前這位女修,顯然就是道盟出身。   聽說道盟裡多得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但看這位女修,高符倒是對道盟留下幾分好印象。   畢竟,她敢孤身一人潛入紅蓮教據點,伏殺魔道弟子,光憑這份膽識就讓人心折。   “你覺得我現在這樣,還能加入道盟?”高符苦笑。   “我可以舉薦你,也會證明你沒有害過人。”女修認真道。   高符不說話,隻是覺得對方天真得可愛。   “你不信我?”   女修手捏法決,解除易容法術,露出天姿玉質的真容。   瓊鼻秀挺,粉腮微紅,朱唇含笑,因為受到質疑而蹙起的柳葉彎眉風情萬種,雖然穿的還是那身臟兮兮的粗布麻衣,但整個人的氣質卻與剛才的農婦判若兩人。   “你既然是紅蓮魔教中人,就應該知道我是誰!”   她這話說的自信滿滿,而高符也確實從原主的記憶中找出了這張臉。   “你是道盟盟主青溪散人的弟子淩瑤?”   “正是區區在下。”   青溪散人是道盟中流砥柱,門下卻隻有這麼一個弟子,前些年收徒的消息一傳出,就讓魔道各派紛紛矚目。   身為道盟盟主唯一的弟子,淩瑤修為雖然隻有煉氣期,但早已經上了紅蓮教的必殺榜單,懸賞居高不下。   想到那豐厚的懸賞,高符作為一個大大滴良民,都有把她給綁了回去領賞的沖動。   於是他麵色更加古怪:“你如此身份,居然還敢獨自潛入魔教據點?”   “我身為道盟弟子,誅魔殺敵有什麼不對嗎?”淩瑤理所當然道,“好了,這下你該相信我了吧?”   高符有些心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可真是條渾圓修長的大腿。   有她擔保,自己別說隻是紅蓮教主不受重視的兒子,就算是紅蓮教主的親老子,也有幾分洗白的可能。   能抱上這條大腿,自己將來在道盟那邊絕對吃得開。   但他最終還是搖頭道:“和你一起回道盟對我來說不是最好的選擇。”   “怎麼?你要回魔教去做你的小魔頭?”淩瑤玉手按劍。   “不,”高符義正辭嚴,“我隻是想去更能發揮我作用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臥底?”淩瑤挑眉,“就算做臥底,你也得先跟我去道盟留檔啊,不然將來沒法證明你的身份。”   正魔相爭數百載,她對臥底、間諜之類的,當然是熟門熟路。   高符再次搖頭:“留下檔案隻會增加暴露的風險,你我單線聯係即可,你是唯一知道我身份的人,我送出的情報,也隻會通過你傳遞給道盟。”   “我是插入敵人心臟的利刃,而你就是握住利刃的那隻手。”   “有意思……”   淩瑤因為他的比喻有些興奮,但她並未因此失去理智。   “可我怎麼知道,你的說法不是為了逃走的權宜之計?”   “你相信我隻有兩種結果,我騙了你,然後魔教多了個微不足道的小卒子,或者我說的都是真話,你得到一個能接觸很多魔教秘辛的臥底,我覺得值得賭一次。”   “好,那我就信你一次!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名字隻會增加暴露的風險,你隻需要記住我的代號——穿山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