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問申多多。我一沒本事,二來外表也並不是很出眾。你當初是怎麼會看上我的。 她說是善良。 “善良隻是沒有作惡的機會而已了。” 申多多笑著問我:“你怎麼總是喜歡貶低自己啊?難道是對我不滿意,想讓我不喜歡你嗎?” 我搖了搖頭。 “開個玩笑啦,不要介意。” 我臉上笑著,心裡卻不這麼認為。 我要是還像以前那麼窮困潦倒,就算再怎麼善良,申多多對我也隻是欣賞,而不是喜歡。 在我剛和多多相處時,我前妻的父親還聯係過我,問我最近有沒有見過阿珍。 說起來,自從和多多認識後,我就很久沒有點開過阿珍的朋友圈了。 忘掉一個人最好的方式不是時間,而是一個比她更好的人。 “沒有,叔叔。我很久沒和她聯係了,你到他們學校去問問吧。” “問了,可是他們說阿珍已經很久沒來上班了。” ....... “那你報警吧。” 老頭子一直絮叨,我逐漸失去了耐心。 我很反感她的父母,當初結婚的時候,問我要了十五萬的彩禮,說是萬紫千紅一片綠,少一分都不行。 想著阿珍是他們的獨女,而且我們本地彩禮其實就是提供給新婚夫妻作為成家的一筆資金。我家就咬咬牙湊了出來。 沒想到這老登,拿著錢給自己鑲了一口烤瓷牙,還換了個新車,一分都沒給我們留! 但我也好奇,阿珍是怎麼回事。按照她不管什麼情況都會給自己留條退路的性子,怎麼可能會出現曠工這種情況。 但好奇歸好奇,我沒多餘的時間放在一個已經不可能的人身上了。 我救狗的視頻,被人傳到了網上。我腆著臉說了一堆假大空的話,還說了自己看見人的血會手抖,本以為這輩子不會有救死扶傷的機會,結果在救狗的時候發現自己沒有問題了。 “當這個男人救助小狗的時候,沒想到也救贖了自己的人生。” 這篇報道讓我在本地小有名氣,在多多的引薦下,我認識了一個她的大學校友。 多多的校友韓天奇,是一家製藥廠的老板,但是他的製藥廠實力有限,一直在虧損。 窮則思變。 人吃的藥和動物吃的藥,歸根結底都是為了治病,成分都是一樣的。 在人藥上發展不順,不如就換一條賽道。 我和韓天奇一拍即合。 寵物藥的市場上還是一片藍海。我倆把人藥的成分配料稍加改動,就生產出了一批寵物吃的藥。 我利用我的名氣,加了很多寵物群,在群裡發著廣告。而且私下聯係中,那些人買這些藥還能在我藥店裡刷醫保卡。 這批藥很快便銷售一空。 我和韓天奇都吃到了甜頭。 但是這說到底,還是屬於灰色收入,隻要有人來查,我和他都吃不了兜著走。 懷著忐忑的心情,我倆的生意越做越大,掙得也越來越多。 我換了一輛新款的路虎衛士,而他則是結清了員工多年來的欠款。 《我不是藥神》上映的時候,我倆去看了。沒看到結尾我倆就開始哭了,電影院裡的其他人以為我倆是家裡有生病的人,感同身受。其實我倆單純是因為被嚇的。 “還繼續嗎?”韓天奇問我。 當然了,我們的窮病還沒有完全治好,怎麼能半途而廢。隻是我們要換個賽道了,往正規做,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太操蛋了。 我拿出所有積蓄,賣了我的房子,抵押了我新買的車。湊了五百萬,投資給了韓天奇的廠子,成了這家行將就木的小藥廠的第一大股東。我倆打算把這間藥廠的資質改了,開設一家專門生產寵物用藥的藥廠。 我和韓天奇一邊跑著手續,一邊乾著老本行。每天睜眼就是送藥,到晚上陪領導喝酒喝到失去意識才能閉眼睡覺。 但是紙裡是包不住火的,我家藥店激增的營業額,早就受到了有關部門的監視。 一天上午,躺在酒店裡宿醉不醒的我,被一陣電話吵醒。 “在哪呢,怎麼打死電話也不接。” 我一看,老媽給我打了二十五個未接來電,第二十六個才把我吵醒。 “怎麼了,趕快說事。”聽著電話那頭的老媽,說話已經帶著哭腔,我頓時感覺大事不妙。 “來了一群穿著製服的人,說咱們家是非法經營。把店都封了,還說讓聯係你,讓你去他們那裡交代情況。我就說讓你不要這麼整,你非不聽。” 果然,該來的終究是來了。 我起身手忙腳亂的穿著衣服,一邊繼續問著情況。 “老媽,那你和他們說了什麼。” “媽能說什麼。我連是你媽這個情況都沒認,就說我是你雇來的員工,今天第一天上班,所有的情況都不知情。他們看了醫保的劃卡記錄,把咱家的進貨單都拿走了。還到庫房把那些寵物藥的庫存藥都拿走了。” 這下子完了,捉賊捉贓了。 “媽,一會你回去陪我爸吧,放心,不是什麼大事,我認識不少人,能把這事處理了,你就別操心了。家裡有一張紅色的卡,裡麵有十萬塊錢,是以我姐的名義辦的,密碼是我的生日,你可要藏好了。” 我安慰著老媽,但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這個金額,被抓住了,是要進去蹲幾年的。 老媽在電話那頭早已泣不成聲,卻還是在強行的寬慰我。 “華華,別自己嚇自己。爸媽這麼多年,也還有點積蓄,加上你卡裡的錢,肯定不能讓你進監獄。媽這就回去和你爸商量,看看找誰能解決這事情呢。” “不,媽。你聽我說,你和老爸,一定要把錢留好,假如最壞的結果出現,我出來後也不至於啥錢都沒有。一定要聽我的話!我現在先聯係一下人,這事剛發生,結果是啥還說不準呢,咱先別自己亂了陣腳。” 安慰完老媽,我開始了自救。我和韓天奇通了氣,他也慌了起來。 我倆這幾天沒少和這些有關部門的人吃飯,就一一電話聯係,開始先瞎聊,最後圖窮匕見的說著我們的困境。 可得到的答復卻是出奇的一致。 “好的,這事包在我身上。” 等到下午,就收到了無數個回復。 有的人和我們要一百萬,有的人和我們要二百萬。有的人說這件事是李科長查的,有的人說這件事是張隊長辦的。 和我們通話的這些人也不是領導本尊,而是之前請他們吃飯時,他們帶來的跟班,不知道從哪要來的我倆的電話。 而且這些跟班連公務員都不是。 我和韓天奇坐到一起,對視苦笑了一聲。 “都tm是點食腐動物,一個也靠不住!” 但在陷入絕望前,韓天奇突然想到了一個名字,眼睛也泛起了希望的光芒。 “你和申多多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