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錦? 楊浩眼皮一跳,這不是……江鯉的哥哥嗎? 他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江錦抓著楊浩的頭發,神色冷漠,聲音沙啞:“就是你泡我妹妹?” 楊浩:“……” 果然,是為了這事。 一個青年邪笑道:“大哥,跟他廢什麼話,讓我來把他牛牛剁了,給他長個記性。” “行,帶走吧。” 江錦似乎不想廢話,認準了是楊浩,就鬆開了楊浩的頭。 那青年走過來,獰笑著:“小子,你招惹誰不好?要招惹我們妹妹?今天剁了你牛牛,下輩子當個太監,好好長個教訓。” 楊浩:“???” 不是,你們玩真的? “兄弟,現在是法治社會了,你……你這是故意傷害。”楊浩是真的被嚇到了,他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青年皺了皺眉,“故意傷害嗎?又不是故意殺人,對了,要判幾年來著?” 楊浩磕磕巴巴道:“大概,三年起步吧,有可能,有可能七年到……” 他想說,七年到無期,情節嚴重可能死刑。 但楊浩話還沒說完,就被青年打斷,他撇撇嘴,一巴掌打在楊浩腦袋上,怒道:“三年你說個毛,老子蹲得起。” 楊浩:“……” 完了,這算是惹到狠人了。 眼前的青年,一米八左右,寸頭,脖子上紋著紋身,一看就是一個滾刀肉。 李興聽出他們是玩真格的,也是嚇的魂飛魄散,趕忙道:“別,你們不能這樣,他是九哥的兄弟。” 青年挑了挑眉,一腳踹在李興的麻袋上,“九哥在我這算個屁。” 楊浩腦子裡快速運轉,心說這要是交待在這了,自己重生了個寂寞? 江錦似乎有些不耐煩了,跟趕蒼蠅一樣擺擺手,然後拿起臺球桿,繼續打臺球。 “大哥,這兩人怎麼處理?” 江錦頭也不回道:“一人剁一隻手指頭。” “我草,江錦,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剁我手指頭?”李興聞言一下子炸了,在麻袋裡掙紮。 王逸飛也是十分恐懼。 楊浩深吸一口氣,說道:“江錦,現在是法治社會了,你最好你不要亂來。” 江錦麵無表情,沒吭聲,仍然聚精會神打臺球。 “老實點,我管他媽你是誰?”青年踹了李興一腳,又看向楊浩,滿臉戲謔道:“小兄弟,這不亂來的是我嘛,我弄了你,然後去自首,吃幾年牢飯。” 楊浩:“……” 得,這真的是一個狠人。 楊浩心中心急如焚,這人不講道理,也不講法律,這可如何是好? 他剛剛來的途中已經打電話給九哥了,雖然一句話沒說,但九哥那邊應該也知道自己是被綁架了。 尤其是聽到江錦的名字的時候,九哥掛了電話。 現在隻能拖延時間了。 李興是嚇壞了,他哪裡見過這種事,頓時放狠話,說自己是上京來的,家裡認識誰誰誰,家裡有多少錢,要是真弄了他讓這個王八蛋吃不了吃飽了再走。 但那青年懶得搭理李興,擺擺手,“過來搭把手,扛出去,別臟了咱們的地。” 幾個人過來把楊浩、王逸飛和李興都給抬起來,然後往樓下走去。 結果剛來到樓梯口,就從樓梯口沖進來十幾個漢子。 “喲,三哥。”青年瞇著眼,笑著打招呼。 楊浩心中一動,三哥?高三城? 果然,高三城的聲音傳來,“小武,你們這是要去哪呢?” 被叫做小武的青年,就是江錦的兄弟,叫馬曉武。 馬曉武皮笑肉不笑,“處理點事,三哥怎麼有心思來我們這小小的臺球廳了?” 高三城黑著臉,默默掏出一支煙,攔在門口,他身後十幾個漢子也默不作聲,堵在門口,氣氛凝重起來。 “我沒心思來這裡,不過九哥待會就來。” 聽到“九哥”二字,馬曉武的臉更黑了,他看著身後幾人扛著的麻袋,默默走回了臺球廳,湊到江錦耳畔說了一句什麼。 須臾,江錦大踏步走來。 高三城道:“江錦,你知道你們綁的人是誰不?” “知道。” “你好大的膽子,連九哥的兄弟都敢綁!還不放人?難道要九哥親自來跟你說嗎?”高三城的語氣隱隱充滿了怒意。 江錦挑了一下劍眉,語氣不善:“他要人,那就他自己來。” 高三城剛準備說話,不料,從樓梯口緩緩走上來一個穿著襯衫的中年人,赫然是九哥。 他邊走邊掏出煙點上,兩行大漢趕忙讓開一條路,恭恭敬敬叫著九哥。 九哥走到高三城的麵前,抬頭看了江錦一眼,笑道:“江錦,還是那麼沖動,跟你墳頭草都兩米高的老爹一樣。” 江錦神色冷峻。 “年輕人火氣別太旺盛,現在都他媽法治社會了,大家安心賺錢,大秤分錢他不香嗎?天天搞那些打打殺殺的那一套,你說你要是進去了,你妹妹誰來照顧?”九哥叼著煙,同時掏出煙發給江錦一支。 江錦沉默了。 九哥笑了一下,走過去把煙塞進江錦嘴裡,同時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江錦啊,和氣生財,有什麼話咱們坐下來慢慢說,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就不信有什麼梁子是解不開的。” 然後,九哥瞪了馬曉武一眼,“愣著做什麼,放人!” 馬曉武看著江錦欲言又止,最終咬了咬牙,擺擺手。 然後,幾個青年就把楊浩、李興和王逸飛三人給放了下來,解開麻袋,露出三人的頭。 九哥看到楊浩和李興安然無恙,鬆了口氣。 …… 九哥設宴,在南門橋的一個酒樓開了包廂,讓江錦、馬曉武,以及楊浩、李興、王逸飛等人,坐下來慢慢談。 江錦和江鯉不愧是龍鳳胎,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長相俊美,妖艷帥氣,隻是冰冷的可怕,這兩兄妹的性格簡直是極端。 聊了一會,九哥也大致聽明白了。 簡單來說,就是這一周江錦看到妹妹悶悶不樂,一天天心不在焉的,晚上沒事的時候就一個人躲在被窩裡哭,頓時覺察到不對勁,一番打聽,才知道楊浩這個王八蛋當了渣男,和江鯉談對象的時候在外麵和人家姑娘過夜。 江錦見不到妹妹受委屈,一怒之下就叫人把楊浩綁了。 九哥聞言,有些責備地看了楊浩一眼,“耗子,這事你做的不地道。” 楊浩默默低下頭。 確實,這事吧,他到現在也還不知道怎麼處理,左右為難。 “江錦啊,不過這事你做的也不地道,今天幸好是我來的早,沒有釀成大錯,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嗎?教唆他人犯罪,算是主謀!小武被抓了,情節嚴重甚至可能無期,你這種要是被抓了,少說判他個三年五載的。”九哥語氣嚴厲道。 馬曉武撇撇嘴,不服氣地嘟囔了一句“嚇唬誰呢”。 九哥一聽,“誒呦我擦?”,他擼起袖子,叼著煙,斜睨著馬曉武,把手放在桌子上,掏出一把匕首,“來,你剁了我的手指頭,看老子讓你蹲多久。” 馬曉武自然是不敢的,訕訕一笑。 “現在都法治社會了,今年上京那邊又出臺了一次專項行動,這個節骨眼上,誰還敢頂風作案?老子都忙著洗白了,你還搞那一套,你要真進去了,你妹妹怎麼辦?”九哥又和顏悅色起來,語重心長地說著。 江錦不吭聲。 妹妹是他的軟肋。 九哥給江錦倒了一杯酒,又給楊浩倒了一杯酒,笑道:“都在南門橋做生意,以和為貴嘛,以後走動的機會多的是,來,都給九哥我一個麵子,喝了這杯酒,有什麼梁子有什麼恩有什麼怨,都過去了,行不?” 江錦不吭聲,隻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九哥趕忙沖楊浩使眼色,後者也默默把酒喝完,這高度白酒,是真他媽難喝。 江錦喝了酒,起身就準備走,從始至終都沒看楊浩一眼,當他走出門的時候,忽然又回頭,聲音沙啞道:“以後,別招惹我妹妹,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說完,他和馬曉武離開了酒樓。 九哥抽著煙,搖搖頭,吐槽了一句跟他爹一個德性。 然後,又看向楊浩,語氣有些埋怨,“耗子,你惹誰不好,非要招惹他的妹妹,你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幸好老子來的早,不然你這牛牛算是沒了。” 楊浩:“……” 別說,現在楊浩還有些後怕。 他有預感,江錦是真的敢做。 “大哥,多謝了。”楊浩鄭重地跟九哥道謝。 九哥擺擺手,笑罵道:“兄弟之間說這些……” 然後,他開始說起江錦江鯉兄妹倆。 要說這倆,那也是苦命人。 他說,這兄妹倆的父親,叫江中鶴, 當初九哥的大哥夏冰雹,就是江中鶴的兄弟。 以前九哥見了江中鶴,那也得客客氣氣,叫一聲江總。 “這孩子要強,當初他爹進去了,他媽又跑了,孤苦伶仃留下這兄妹倆,在他心裡,他妹妹就是他的一切,你小子膽子也是真夠肥的。”九哥搖搖頭,說到這,他伸了個懶腰,又道:“話說老子都他媽準備睡覺了,你小子一個電話打過來,嚇我一跳。” 楊浩苦笑,“抱歉了九哥。” “誒兄弟之間說這些……”九哥說到這,忽然又看到李興和王逸飛,皺了皺眉,“你們大半夜……” 楊浩趕忙解釋,就說這半個月賺了點錢,因為他們創業的時候擬定的合同就是月初一結,所以今天是分錢,於是喝了點酒。 九哥來了興趣,“這半個月,賺了多少?” “純利潤稅後是七萬九。”楊浩老老實實道。 “嚇……可以啊。”九哥有些驚訝,贊嘆道:“半個月,七萬九?還是稅後?財大的市場這麼牛逼?” 楊浩趕忙說道:“不是,是職院加傳媒學院,以及財大。” 九哥聞言,點了點頭,笑道:“我想也是,要是一個財大的利潤就那麼可觀,這還了得?不過你小子可以啊,居然同時兼顧職院和傳媒學院的市場,不錯,不錯,而且腦子裡想的都是正經生意,沒有走什麼歪門邪道,我很欣賞。” 楊浩趕忙道:“謝大哥誇獎。” 九哥看了低頭吃菜的李興,以及唯唯諾諾不敢吭聲的王逸飛,沉吟了一會,說道:“耗子,想不到你做生意還真有一套,我這裡有個生意,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楊浩心動一動:“什麼?” 九哥很器重楊浩,還是那句話,與其說他把楊浩當兄弟,倒不是把楊浩當兒子,公眾號小超市這個事情讓他看到了楊浩的潛力和能力,但還不夠,他還需要再觀察一下楊浩的商業能力。 “我這裡呢,有一個清吧,生意慘淡到已經要做不下去了,麵積不大,也就不到二百平,明年打算爆改一下做其他的,你如果能盤活了,利潤73分,怎麼樣,有膽子接這個活嗎?前期,我會投入給你十萬元運營資金。” 這兩年受到西方搖滾和勁爆流行音樂的影響,清吧和量販的生意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倒閉了不知多少家。 九哥名下的娛樂產業不少,讓誰做都是做,反正隻要能賺錢就行。 不過,楊浩倒是大吃一驚。 這他媽…… 潑天的富貴啊。 “大哥,你認真的?” 九哥撇撇嘴,笑道:“我還能說假不成?反正賺不到錢明年就整改做別的生意,給誰做不是做?你要是能做,你就拿去,不過我醜話說前頭,我隻能給你提供十萬塊的運營資金,能做到什麼程度,看你自己,要是你能力不行,沒做起來,自己還搭進去了一些錢,那我可不賠給你。” “大哥,你說哪裡話,你能把那清吧的經營權給我,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於是就這麼說定了。 九哥是個爽快人,當即就打電話叫人擬定了一個合同,把經營權過戶到楊浩的名下。 這一晚,楊浩三人是被九哥安排到了一個酒店小憩,九哥今天似乎很忙,等簽署完了協議,又給了楊浩一把鑰匙,從現在起,楊浩就是forest清吧的老板了。 這一折騰,楊浩等人的酒早就醒了,楊浩、王逸飛和王馬力三人在賓館裡麵麵相覷。 “我靠,耗子,九哥對你真沒的說,雖然隻是一個經營權,但說給你了就給你了,還給了你十萬運營資本,草,這樣的大哥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啊。”李興由衷感慨。 九哥對楊浩,那真的是沒的說。 楊浩也覺得跟做夢一樣,雖然和九哥認識不長,但他知道九哥為人仗義,義薄雲天。 九哥已經幫他太多了,現在又給了他一個大驚喜。 三人現在也沒心思睡瞌睡了,沖了個澡,躺在床上吹了一會牛,直到淩晨三點,這才睡下。 次日。 三人就開車前往forest吧,剛到酒吧門口,一個年輕人就滿臉堆笑走過來恭恭敬敬給楊浩開車門,“您就是浩哥吧?我是小龍。” “哦,你好。”楊浩摸出煙盒,發了一支煙給他。 小龍受寵若驚,他一大早就聽說九哥把經營權給了楊浩。 forest吧在南門橋,不過位置比較偏僻,兩行都是一些洗腳桑拿房,或者是一些生意火爆的或酒吧,名副其實,清吧清吧冷清的可怕。 這麼大個清吧,也就兩個人負責,一個是小龍,還有一個叫小五,小龍說他昨天去馬場打牌去了,估計在補覺,所以是他來招待楊浩。 楊浩等人走近清吧,略一打量,裝修風格和清吧的名字一樣,“Forest”,森林,整個清吧以簡約的裝修風格,偏淺綠色,有一種田園或森林的安靜美,正放著不喧不嘩的輕音樂,簡而言之,裝修風格是沒問題的,生意不好是市場取決的,和清吧問題不大。 “浩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是最近營業的賬目流水,您過目。”小龍恭恭敬敬拿出賬單遞給楊浩看。 現在南門橋,誰不知道楊浩是九哥身邊的紅人? 甚至有傳言,九哥膝下無子,而他雖然年事不高,但也是而立之年,馬上要到知天命的年紀了,是要把楊浩當接班人來培養。 所以小龍對楊浩十分客氣。 “行。你忙去吧。” “好,我在前臺那邊,有事九哥隻管叫我。”小龍默默走開。 李興一屁股坐下,笑道:“耗子,店是不錯的,就是不好盤活啊。” 楊浩點頭,確實,這清吧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恰好開在這一條街,就是最大的問題,這裡酒吧林立,叢生,年輕人都喜歡放肆。 說白了,froest吧的地理位置是優越的,奈何市場定位不行,客流慘淡。 相比之下,在這裡開一間臺球廳的生意都會好許多。 不過,那也得看誰來經營。 這時,王逸飛忽然開口道:“浩哥,能不能想辦法在財大打個廣告,或者傳媒學院、職院,就這三所學校的流量,足夠把這裡盤活了吧?” 確實,這也正是楊浩心中所想的,或者說,這也是九哥心中想的,他正是看中了楊浩的公眾號小賣部在三所學校的商業前景和客流量,因此把這個清吧交給楊浩。 但是南門橋這裡酒吧那麼多,人家憑什麼來這裡消費? 這就需要考驗個人能力了。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楊浩微微一笑,道: “我有一計。”
第七十六章:forest吧(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