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基地的這個管事人死了,被趙銘奚這些留有理智的喪屍,親手撕開,親口咬死,本來啊,他們沒有這麼血腥的。 “你在哪裡,你知道些什麼嗎?”蔣君竹作為能發聲的生命體,跟她周圍那些喪屍說。 應該是說,她在跟我對話,並且,等我回答。 趙銘奚等屍也在看著她,看著說話的她,等著我,等著回答的我。 我當然沒有回答她,我在思考,思考接下來我是撤掉所有感知,惡趣味地給故事來一個不同於所有套路的結局,還是,選擇爛大街的救世劇情,凸現我的善心…… 最終,我還是落了俗套,我控製著所有的喪屍,前往我的方向,在這個明確的指引下,他們,也都跟來了。 最終,他們與我匯合,我在黑暗中,迎接它們的到來。 在他們走向我的時候,我看到,那個走向外界的喪屍,迎來了光明。 經過了一段時間,外界的人都交接了好幾次,運送我的人也變了好幾波。 雖然,在籠子裡,隔著布,我看不到周圍的環境,但這不影響我用它的耳朵去感知外界。 先是走的一個漫長的隧道,後來被交接到了守在隧道外的人手上,他們轉手把籠子裝上了一個密閉的車廂,在鬧市中行走。 外麵,人聲鼎沸,叫賣、吵嚷、車鳴、歡笑,都是活人的聲音。 經過這一段路,周圍漸漸安靜,經歷了檢查的關卡,經歷了又一次轉接。 我籠子外的黑布,被揭開來。 “歡迎你,新人類。”麵前的人一臉興奮,也一臉友好。 我抬眼看向這人,麵容嚴肅,氣勢逼人,對我表達了極大的友善。 他看我抬頭看他,又笑了笑,接著說。 “在培養基地,我就跟你說過,你會迎來新生活,你會是新時代的開辟者,咱們能看到一個全然優化的時代,隻要你配合我,配合我走向外界。”他笑得很和藹,也很真誠。 但是啊,雖然我就好像做夢一樣,來到了這個不知名的世界,但是,我知道,這不對。 他罔顧的性命,不能被一句新時代的開辟所遮蔽,他親自殺的人,不能因為一個優勝劣汰的想法就變得合理化。 如果是什麼無限流世界,我可能還會在旁觀的角度稱贊一句瘋批牛逼,可是在一個我親身參與的活生生的世界,我隻能說,好煩。 真的好煩,非得整出什麼波折來,不能乾脆直接毀滅世界嗎?就一定要走一些流程,走一些過場,掀起一些波瀾,再最後等待撥亂反正,世界重新修養生息嗎? 為什麼不能乾脆一些,反正也是想要優化物種,乾脆整個世界埋雷,瞬間引爆,活著的不是頂級人類嗎? 我認為這不是一件很難的事,畢竟他連控製著一整個城市,病變一整個城市的人這種事情都做到了,那像這種埋雷的低級手段,他一定會做好。 所以,為什麼不能埋雷呢,一定要等什麼主角團救贖世界?一定要等著自己被正義的一方擊敗,到最後再來一句:正義終將打敗邪惡? 我點點頭,目不斜視的盯著他的眼睛,我沒有接著了解下去的必要了,因為我覺得有些煩躁了。 我徹底收回了傾注在這具身體裡的感知,在他說更多似是而非的反派言論之前。 重回黑暗,身邊的喪屍呆立圍繞著我,遠處也已經傳來轟隆的腳步聲。 不一會,他們,出現在我的眼前。 蔣君竹三人,還有趙銘奚一乾屍來到這個廢棄的建築群,來到那個荒廢到隻有一角房屋還淒慘矗立的大片空地上時,看到了那一角淒慘房屋陰影下的一個身影。 “你可以控製它們,那你可以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嗎?”蔣君竹跟那個黑色的眼眸對上。 我看著她,不說話,不動作。 “求求你,我想知道,真的像那個人說的那樣嗎?”蔣君竹接著說。 我還是沒有任何動作,因為我知道她現在隻是在說廢話,前麵那個人明明白白告訴她真相了,她身邊那群麵色青白又能走動的生物也在那裡擺著了,她還有什麼“到底” 是不清楚的呢? “你,是跟我們站在一起的嗎?”蔣君竹問我。 看來,這才是她真正想要確定的事情,這才是她希望我給出的答案。 蔣君竹在問完這句話之後,就看到在黑暗中的陳佳嘉,笑彎了眼眸,假笑,冷漠,還有不清楚的立場。 那不是陳佳佳,不是她的朋友,她的朋友,是一個正義又善良的姑娘,她的一貫作風,是多行善事。 這個占著陳佳佳軀殼的陳佳嘉,不清楚她的性格,她的偏好,到底是怎樣的,自己甚至從她的身上看不到任何對生命的憐憫,但是,也沒有對生命的漠視。 中立?不,是事不關己,是滿不在乎。 ‘打出去,我帶你們。’我沙啞著聲音跟他們進行了交流。 既然他們堅定了,那我這個可以驅使這個城市中所有無意識直立行走生物的屍,也不是不可以支持他們。 反正,看誰的戲都是看,演誰的戲都是演,選擇一個最符合正義一方的隊伍,壯大一下他們的力量,近距離地觀察一下,正義的絕望還有失望。 而且,我已經了解這個城市周邊的防衛狀態了,我也可以幫助他們出去,或者轟轟烈烈,或者靜默無聲。 全看他們的選擇,我不給任何人,做決定,我隻是,為他們提供我可以做到的方向,由他們自己走下去。 我期待他們走向外界時的情感,我也期待,外界看到他們時的恐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蔣君竹還有趙銘奚他們,都在對麵那個陳佳嘉的身上,看到了一種名為期待的情緒,而且他們也看出了,這種期待所散發的黑色光暈。 在這種宛如實質的惡意之下,他們對於陳佳嘉開口說話這件事,都沒有那麼震驚了。 他們對我能說話了,好像不是太震驚,真是沒意思,我還想靠這個嚇他們一下,享受下他們那種驚訝的表情呢。 他們就這麼看著我,也不說話,也沒有做出什麼轉身就走,帶著一眾喪屍大軍出發的行為動作,就那麼傻愣愣的站著,真是不熱血。 ‘你們,不想出去嗎?’我還是先開口吧。 “你,不對他們的行為感到憤怒嗎?”蔣君竹竟然問我這個問題。 ‘當然不。’我答的簡潔,當然不了,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我一個半路才來的人,毫無歸屬感的人,為什麼會對他們的世界崩壞,感到憤怒呢。 “那你為什麼想幫我們。”蔣君竹接著問。 ‘我不想。’我什麼都沒想,我隻是在做,我沒什麼要幫他們的想法,我隻是在做出一種我喜歡的行為,讓我舒服的行為。 但是,現在她的行為,讓我覺得不舒服了,她好煩,怎麼這麼多話,要做什麼就趕緊去做不好嗎? “那……” ‘不想出去了嗎?’在她還要開口問些屁話的時候,我打斷了她。 都說了,我不是主角,我也不需要這種通過話語認清自己內心的行為,我喜歡看好看的,好玩的。 她停止了。 我們開始了。
第30章 喪屍世界二十九(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