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後啟示錄 我屬牛,B型血,巨蟹座,這一切就組成了“牛B的巨蟹”。 第一次創建這個文檔的時候竟然是2010年,第二次打開的時候是2023年,一轉眼13年過去了,才想起打開繼續記錄以前的日子。在這個操蛋的年代裡,社會已經變樣了,充滿了浮躁與焦慮,人們的價值觀也變得扭曲,隻有回想起自己的經歷,才覺得以前是那麼的美好。 我出生於西安城墻腳下,從小就覺得自己記性好,以至於2歲以來的事情幾乎都能記得,記得3歲的時候姥姥說我是屬牛的,是小牛犢子,姥姥說1月出生的是牛頭,2月出生的是牛脖子,10月出生的是牛屁股,12月出生的是牛尾巴等等,是以月份的順序從牛頭開始往後算的,我是7月出生的,所以姥姥和我媽說我是牛肚子,可我怎麼覺得應該是牛的奶或者是小JJ,最後我覺得應該是小JJ的位置,因為我是男孩子,公牛是沒有奶的。從那時起,才發現自己的思想好像有點奇怪。 16歲辦身份證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是B型血,當醫生抽了我一管血去化驗的時候,看到旁邊的人在領化驗結果,A型、B型、AB型什麼的,我還問醫生什麼血型最少啊,醫生說是RH熊貓血,那時候心裡就在想,我一定是隱型血。化驗結果出來了,是B型血,當時我好失望啊,多希望我是熊貓血啊,實在不行來個變異血型也可以啦,比如B-之類的啊,反正不希望和一般人一樣。直到多年以後再網上看到說B型血的人身體最好,才得到了一絲絲的安慰。 高中的時候迷上了星座,查了查星座,發現自己是巨蟹座,星座上說巨蟹座的男人愛家,愛老婆,於是自己就打算做一隻稱職的巨蟹,一定要愛自己的家,自己的老婆,即使那時候什麼都不懂,但還是傻乎乎的在自己的日記本上寫了一行字:我要讓我的老婆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第一章:小螃蟹誕生了 1985年的夏天,我出生了,在西安城墻根的一個不起眼的六層居民樓裡麵,當時沒有所謂的小區概念,一棟棟六層的老式磚混住宅中間十幾米的樓間距空間,就是我們小時候的樂園,記得中間是3米寬的水泥路麵,兩側仍是泥土地,住在樓裡的人會在兩側停滿自行車,堆疊雜物,也有些一樓的鄰居把陽臺砸掉拓寬給自己圍出一個小小的籬笆院子,我們家單元一樓連爺爺種了一個無花果樹,有3層樓高,也是院子裡最高的植物,也是其他單元沒有的,所以當時給小朋友介紹我家的時候就說:無花果樹的那個單元。 我的名字叫飛,是姥姥起的名字,姥姥說我爸爸當了6年兵,從山西到天津,和飛毛腿導彈一樣飛過了大半個中國,於是就給我起了這個名字,後來諷刺的是,即使到最後爸爸去世的時候也沒有坐過一次飛機,爸爸家在山西農村,兄弟姐妹七個的老大,為了不留在農村去當兵,據說當時當兵很嚴格,要求身高180,而且臉上都不允許有麻子,為了留在西安,爸爸放棄了山西老家公安局的工作,毅然留在西安,拉了半年三輪車,後來也是家裡長輩幫忙才找到了一份進廠的工作,最終順利和媽媽結了婚,起初住的房子也是姥爺單位分的。 我們家在院子裡有兩套房子,都是姥爺木材廠單位分的,一套在二樓,老爺姥姥帶著二姨小姨住在一起,另一套在五樓,爸爸媽媽和我三口,帶著大舅小舅住在五樓。老爺、姥姥是傳統重男輕女的思想做派,後來這兩套房子給了我大舅和小舅。老爺姥姥老家都是河南的,說老一輩逃荒來的西安,姥爺姥姥是支援XJ建設兵團的時候認識的,姥爺家是中下貧農,姥爺是兵團裡麵的騎兵號兵,就是吹沖鋒號的,長時間的馬背生活造成了姥爺的羅圈腿,姥姥不識字,但是說起順口溜來一套一套的,我很多都是跟著姥姥學的。 媽媽是家裡的老大,8歲就學會做飯了,姥爺是木材廠裡麵拉開水的,那時候工廠很大,也沒有飲水機,姥爺就是用架子車拉很大一罐開水,送到每個車間,一天從早忙到晚,媽媽就承擔起給舅舅姨姨們做飯的任務,所以媽媽做飯很好吃,也是一個比較好的飼養員,因為後來把我和表弟都養的胖胖的,直到爸爸去世以後,媽媽的廚藝突然大降,她說是沒有做飯的心思了。 大舅從小就有畫畫的天賦,可是家裡太窮了,老爺一個月56元工資,要養活七口人,於是大舅中學就放棄了學業和畫畫,進了姥爺所在的國營木材廠,幾個孩子後麵都進了木材廠工作。長大後和大舅一起學畫的幾個同學,都成了西安美術學院的教授、知名畫家。 二姨是個直爽的女人,從小就練習武術,小時候開核桃的時候就會找二姨,二姨用手掌就能把核桃劈開,家裡麵有很多二姨練武用的刀槍棍棒,很多都成了我兒時的玩具。 小姨是家裡最漂亮的人,有著大大的眼睛,80年代就留著大波浪的頭發,小時候一直覺得小姨很像電視裡的蘇妲己,小姨也和二姨一樣很直爽同時還是個運動健將,木材廠有一年組織了自行車大賽,從西安騎行到臨潼,幾個小時的比賽小姨力壓全廠男職工,得了全廠第一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後來還獎勵了一套電熱毯。小姨也是很仗義的人,小時候我媽被女同學堵在院子門口罵,我小姨聽到了,直接出門就是一個飛腿,據說把人家直接踹到了花壇裡,吃了一嘴泥。 小舅給我的印象就是姥爺一直讓他在家裡練習鯉魚打挺,小舅也是很迷當時的港星萬梓良,穿衣服墨鏡都在模仿,小舅也是家裡最有生意頭腦的,早早的就從木材廠裡出來自己做了小生意。 夏天的蟬在無花果樹上吱吱作響,姥姥在廚房裡蒸饃,用的是老式蜂窩煤爐子,每天睡覺前就要封爐子,要不然第二天爐子就要滅了,一旦滅了就要去鄰居家或者傳達室大媽那去燒煤,就是用一塊新的蜂窩煤,到對方爐子上換一塊半燃燒的蜂窩煤回來。姥姥蒸的饃特別好吃,剛出鍋的時候熱噴噴,燙著手把蒸饃掰開,裡麵倒上一勺子媽媽做的油潑辣子,一口下去嘴裡滿口流辣油,那種滿足感,是長大以後再也沒有過的感覺。 突然聽到院子裡有人在嚎:呀!三戶壺靠(陳百祥,一生何求),讓我一次愛個狗(庾澄慶,讓我一次愛個夠),姥姥用河南話問我:樓下圓圓是不是瘋了,怎麼要愛個狗?圓圓是我的一個玩伴,比我大一歲,圓圓爺爺家在一樓,無花果樹就是他爺爺種的,他們一家個子都很高,爺爺爸爸都1米8多,圓圓奶奶、媽媽都1米7多,在那個時候算是很高的了。圓圓爺爺每天就坐在無花果樹下,擦他的老式自行車,知道有一天我們才知道,那輛自行車是德國進口的,80年代就有人要2000元收購,圓圓爺爺一直舍不得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