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紮尕那-最後的伊甸園 很多客棧依然是藏式榻板木屋的形式,晚上在賓館隨手拿起茶幾上的一本旅遊手冊,介紹紮尕那的風情,並非白雪皚皚的雪山,而是萬物生長的夏天,才是紮尕那最具魔力的季節,當冰雪融化,春日下的紮尕那依舊是萬籟俱寂,裸露的黃土和巖石是紮尕那春日的蕭瑟。直到每年的4、5 月份,夏日的陽光揮灑在紮尕那的土地上,萬物復蘇。青草覆蓋在斑駁的山壑巖壁上,常青的杉樹也換上了新綠,青稞苗隨著山間微風肆意搖擺。在1925年,洛克便在書信中寫到:“迄今為止,迭部是整個西北地區植物資源最好的地方,針葉林資源獨一無二……在這裡常常有7 種不同類型的針葉樹樹叢,從遠處就可辨認出來,這種情形前所未見。” 第2天早起,準備利用一天時間來領略“紮尕那”的風光,但這裡太美了,要看的景點也很多,但我們時間有限,假期快到了隻能進重點的去看看,有經驗的驢友向我們介紹說:這裡的景點主要在東哇村,有三條遊覽線路: 1、仙女灘-仙女湖一線; 2、老虎嘴-石林一線; 3、東哇村-拉桑寺院一線。 當地人說,紮尕那仙女灘一定要去,我們便朝那個方向走去,沿著村裡的小路一直往裡走,沿草坡逐級爬坡,這段十公裡左右的草灘路因海拔不斷抬升,行走起來特別費勁,山路上下起伏,幸好帶了登山杖,穿了防滑鞋。陣陣風兒吹過,雖然我已羽絨加身,感覺到寒意,上到白塔,登高遠望,清晨的草原,朝陽升起,一縷縷陽光透過神山映照在紮尕那上方,光束聖潔如哈達。紮尕那四麵環山,煙霧不易消散,升起的炊煙與山間的雲霧,緊密的交織在一起,晨曦中炊煙裊裊,雲霧繚繞,初升的太陽從石頭山的縫隙中投射出一道道光芒,雲蒸霞蔚,宛若身處仙境,整個村莊像是佛光普照一般,麥田亮的晃眼…… 太陽升起後雲霧消散,朦朧的山穀慢慢褪去麵紗,一點點展現出繽紛的色彩和新生的溫柔,晨光中靜謐的村寨非常動人,像一個久遠的夢,仿佛觸手可及,可又不免擔心它鏡花水月。 在上天的庇佑下,紮尕那的萬物生靈從沉睡中蘇醒,山間的屋舍生起了炊煙,牛羊在野外放牧,陽光下熠熠生輝的拉桑寺也傳來了喃喃的誦經聲。僧人手中的轉經筒已過千萬轉,這片坐落群山間的世外桃源卻依舊堅守著最初的那一輪回。 隻見幾個村落散布在山穀間,閃著金光的幾座寺廟安靜地躺在東蛙村的懷抱中,山裡的村莊保留著原始的壯族風格。 在山巒溝壑間的草地上,牛馬羊群如星點般自由放牧。村落間,農田隨意開墾,毫無章法地散落在村落之間,或許這就是田園牧歌生活的肆意妄為。當金色的陽光灑落,映照在山峰裸露的白巖石上,光彩炫目。 前麵的導遊在給團隊的人提示,打開到家門口生火,貼紅布條,插樹枝或門口的木桿倒插,表示家裡有人生病或婦女生育,忌諱別人進內。 經幡像五彩的帳篷,像撐開的巨傘,像盛開的花朵。在紮尕那藏民們虔誠純潔的心靈裡,寄存著多彩斑斕的浪漫靈魂 村民們此時也紛紛起床,開始了新的一天。男人在地裡耕種,藏族婦女在認真織著長長的布,黑色藏香豬在一旁低聲吭著找吃的。 走進東哇村,仿佛進入了一個石城,要看到全景的壯觀,無人機飛上天空拍攝,隻見四麵石山環抱,如長城般護著仙境般的紮尕那,東哇村在山坳裡就象一個大拇指,按了一個窩,真是人間少有。 紮尕那在藏語裡意思是“石匣子”,這個比喻倒也形象和準確。高聳的石山包圍著的藏式小村落,這個群山環抱不像人工那樣整齊劃一,有著天然的曲線山勢,有著高低不同的猙獰,有著巍峨宏偉的盾牌,也有利劍一樣的長矛。 或許正因如此,這方凈土才得以守護住著歲月靜好。若是能夠站在最高峰的山頂尖,天堂也不再是那麼遙不可及。 石城內的四個藏族村寨自西向東、由高到在這段盤山路上低排列,名字分別為代巴、達日、業日、東窪,坐北朝南修建於山間,層層疊疊,錯落有致。四座村落大概百十來戶人家,至今仍有大半保留著藏式榻板房。房屋大都被粉刷成了藏寨常見的金黃色,屋頂或是淡淡的紅褐色,或是如天般的淡藍。 在紮尕那北山臺地上,有一座寺廟叫拉桑寺,藏語全名為“拉桑貢巴青考日迪德瑯”,意為:“供神寺講修集會洲“。沿東窪村徒步或者騎馬去探索仙女灘、仙女湖、老虎嘴、一線天等石林深處的景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寺廟始建於清朝初年,算是有些年代了,透露的古樸和莊嚴。 寺廟裡的僧人聚在青稞地旁的籃球上嬉戲聊天,紅色長袍與綠色青稞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寺院的金頂熠熠生輝,給村子和群山增添了別樣的風情,打上了地域的烙印。 我想起了倉央嘉措的詩: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不為修來生,隻為途中與你相遇。 選擇一塊凈地,守望一個世外桃源,那就走進紮尕那。 幻想可以,但是要止於現實,來紮尕那修行一世不可能,就多看看吧。其後山的洛克觀景臺有一個俯瞰東窪村全景的好視角,也可以觀看紮尕那全景,這裡時光仿佛倒置,夢境依然成真,全方位全角度地領略這裡的風景,這個地方最適合拍攝。 迭部縣還是紅色聖地。1935年,即中國新聞界的先驅範長江順著佩雷拉和洛克的足跡翻越迭山的同年,長征中的紅軍翻雪山過草地到達迭山,編製空虛、人困馬乏,卓尼縣的楊姓土司曾經接待過數批歐美探險者,這時候也對紅軍進行了補給,紅軍得以喘息,召開了著名的俄界會議,處理了張國濤的分離主義,決定北上陜北,並且在迭部縣的臘子口打了一仗。“臘子口上降神兵,百丈懸崖當雲梯”,這一仗,紅軍如若不勝,則將會全軍覆沒,但結果給打勝了。一個補給一個會議一場戰役,決定了中國歷史的走向,之後無論什麼時候什麼朝代,1935年的這段歷史都是正反兩麵的經典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