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韓信的話音剛落,四周頓時哄笑一片。
就連圍堵蕭何的掌櫃仆從,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而蕭何則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韓信。
他怎麼也沒想到,韓信竟然是這樣的人。
卻聽韓信不屑冷笑:「一個品行不端的無賴,不過浪得虛名罷了,有何本事被公子重用?」
「你!」
蕭何被氣得臉紅脖子粗。
他這樣的人,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唯獨對名節十分看重。
而且,他根本沒想到,韓信會不按套路出牌。
隻見韓信眉毛一挑,戲謔道:「我胡說?你自己因為何事被捕入牢,這麼快就忘了?」
「我……」
蕭何語塞,一時竟無言以對。
雖然他知道韓信是在算計自己,卻不知該如何反駁韓信。
畢竟韓信說的也算事實。
眼見蕭何被自己說得啞口無言,韓信又將目光落在陳平身上,調笑道:「陳平,你覺得如何?」
「我覺得……」
陳平略作思忖,然後拱手一禮:「陳平願為公子效力!」
「哦?這麼爽快?」
「那是自然,不過……」
「不過什麼?」
韓信眼皮一抖,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卻見陳平微微一笑:「不過,我想知道,除了曹參和盧綰,還有誰投奔了公子?」
「嗯?」
聽到陳平的話,蕭何瞬間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忽略了一個重點。
自己隻是猜測劉季他們投奔了趙昊,並沒有落實這件事情。
如果自己猜錯了,那劉季他們又在哪?
「這個重要嗎?」
韓信皺眉,平靜而澹漠的反問陳平。
陳平臉上依舊掛著笑容,點頭道:
「對我來說,挺重要的。公子若是賢明之人,肯定有很多人投奔公子。據我所知,曹參和盧綰是跟一個叫劉季的人來的,不知劉季是否投奔了公子?」
「這……」
韓信一時語塞。
陳平步步緊逼:「怎麼?劉季沒有投奔公子?」
「哼!」
似乎是不喜歡他人緊逼,韓信果斷回答:「沒有。」
「那樊會,夏侯嬰,周勃他們……」
「都沒有!」
「嗬嗬。」
「你在笑什麼?」
「我沒笑。」
「你明明就笑了!」
眼見韓信被自己惹毛了,陳平連忙告罪:「韓衛尉息怒,陳平是真心投奔公子的!」
「不過。」說著,他忽又話鋒一轉,接著道:「陳平的朋友生死未卜,能否寬限些時日,等我找到朋友,再投奔公子?」
「嗬!」
韓信嗬了一聲,終於回過味來,瞇眼道:「你敢耍我?」
「不敢!」
陳平急忙拱手,態度誠懇到了極致的說:「在下隻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想必韓衛尉也是看重了在下這點,才向公子舉薦的在下;
若在下舍朋友而不顧情義,敢問韓衛尉,公子還會重用在下,信任韓衛尉嗎?」
「你——!」
韓信抬手指著陳平,話到嘴邊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不由雙目圓睜,身子發顫。
隔了好半晌才平穩情緒,深吸一口氣,點頭道:「好你個陳平!論口舌,我說不過你,但你可得考慮清楚,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多謝韓衛尉關心,某已經考慮清楚了!」
陳平一臉平
靜,周圍的人麵麵相覷。
本來韓信想先說服陳平,再刺激蕭何,沒想到自己失策了。
眼見陳平與蕭何都不為所動,韓信心中非常失望,但也無可奈何,隻能丟下一句狠話:「既然你們自有打算,我也懶得好言相勸,咱們走!」
說完,大袖一揮,直接調轉馬頭,帶領麾下朝客棧外奔去。
正當陳平與蕭何以為韓信就此善罷甘休的時候,韓信突然勒住馬頭,回轉身形道:
「臨走之前,公子已經猜到你們不可能輕易效力他,所以讓我送你們四句話。」
「嗯?」
陳平與蕭何微微一詫,不由互相對視,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個詞語:「賊心不死」。
但是,韓信的話音卻在下一刻突兀響起:
「自古以來,入仕為官,是每個讀書人畢生的追求,所以很多讀書人,寒窗苦讀數十載,隻為協助君主統治國家!」
「這些人,可以稱為能臣!」
「但能臣並不單指忠臣,正臣,也包括女乾臣!」
「有的人能力出眾,為君主處理國家大事,為黎民造福生計,這樣的人,稱之為治世能臣。」
「有的人同樣能力出眾,卻精於算計,結黨營私,在朝堂摸爬滾打多年,經歷許多風波,隻為權傾朝野,這樣的人,稱之為亂世之臣。」
「還有的人,能力不輸前兩者,可謂百年難得一遇。他們往往兼具孔孟之道,又懂權謀之計,他們能靈活地使用各種手段治理天下,並用自己的力量,延續一個國家的壽命;
這樣的人,稱之為救世能臣!」
「這.....」
蕭何與陳平再次對視,不由眉頭緊縮,似乎是在消化韓信說的話。
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聞這種論述。
心中既震驚,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又彷徨。
但是,韓信根本沒有給他們消化的時間,又沉聲道:
「為人臣者,天下人之誌,其精神,氣吞山河,其膽魄,大丈夫也!」
話到這裡,韓信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卻見他昂首挺胸挺胸,鏗鏘有力的喊道:
「大丈夫身居於天地間,不過四句話耳,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轟隆!
此言一出,蕭何與陳平同時愣在當場,如遭雷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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