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司馬越的左膀右臂,裴秀可謂囂張跋扈,仗著自己是東海王的紅人可謂囂張至極誰都不放在眼裡,平時作風就有點趾高氣昂。就連傀儡皇帝司馬幟他也沒把他當人看。這次去傳話麵對傀儡皇帝,裴秀還是沒有多少客氣。說話多少都帶有威脅的意思。 懷帝身邊的智囊董輝看出了裴秀的囂張,最看不慣裴家兄弟為虎作倀的鬼樣子。不過他在旁邊也隻能是沉默不語,主子都沒有發話,他自己哪敢插嘴呢。 懷帝深陷鶯鶯燕燕的嬪妃身邊樂不思蜀,其實已經被酒色迷亂了心智。裴秀的傳話打斷了他的雅興,瞬間他自己也不高興了。不過是叔父的人來傳話他自己也不能太過放肆,隻能點頭答應。待裴秀走後懷帝氣得不行,一腳就把酒桌給踹掉了。 “不長眼的東西,狗仗人勢為虎作倀!” 瞬間旁邊的宮女嬪妃都慌了,生怕說錯話就要被這荒淫無度的皇帝給哢嚓了。一下子就陷入了安靜。唯有董輝察顏觀色明白懷帝的心思。 “陛下息怒!這胡人都快要殺進洛陽城。東海王這也是為社稷著想,他心急也是正常的,有他操心我們縱情享樂就是了,委屈一下自己也沒什麼的。我們忍一忍就是了!” “董公公請你告訴我怎麼忍?我都忍他很久了,我現在算什麼東西啊?我就是一個提線木偶,一個傀儡他東海王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懷帝心裡確實憋屈,當初被司馬越推舉為皇帝還以為是親戚之間的成人之美,到頭來就是司馬越的傀儡,當初他也想稱帝隻是名不正言不順。 “陛下想當初吳王夫差可以臥薪嘗膽,如今你委曲求全一下又如何?待到時機成熟你就可以了。” 司馬幟在董輝的鼓吹之下釋然了,但是縱欲過度的他竟然想不起要冊封誰了! “今天他讓我去冊封什麼人來著?” 酒精糊腦的懷帝竟然忘記了他要接見什麼人,這讓旁邊的董輝也是一臉的鬱悶,自己處心積慮的培植勢力,真是看走眼了跟了一個窩囊廢皇帝。轉念一想這不是很好麼?凡事都有兩麵性,既然你窩囊廢那就我來替你辦事了。 “陛下,那是謝玄推舉的前驃騎將軍劉琨!昨天你剛剛欽點的!” “咳!我這腦袋竟然忘記了!要不你替我去打發他們吧!” 董輝也有點無語了, “陛下,這不合綱常倫理吧!奴才之見這劉琨得以復位了,這對國家社稷是好事,轉念一想可對你也是一件好事,畢竟這事都是東海王說了算,奴才鬥膽說出陛下心裡想的還請陛下恕罪,想必以後這個劉琨心裡裝著的也就東海王了。” “董輝你是越來越了解朕的心思了,這麼分析就非常有理了,既然是對我有利的人,那還不趕緊去宣旨。” 董輝心裡樂開花了,兩年了投入還真不錯,這懷帝果然很好駕馭的。既然東海王的人想要在我的眼皮底下乾事,不給他一點下馬威是不行的。 “奴才謹遵聖意!” 說完董輝劉離開了頤和宮。此時正是晌午天氣炎熱,劉琨父子正在太陽底下暴曬。昨天被就劉琨欺負的董輝,現在逮到機會要找回場子的機會怎麼會輕易放過呢,在他看來劉家父子實在是不開化,既然不懂人情世故,那就敲打敲打一下吧。 董輝沒有去宣劉琨覲見,而是大搖大擺的從劉琨父子麵前走過,直接離開了宣和宮。 劉鳴清看到董輝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心中有些怒氣了,開始有點煩躁了,等候一個多時辰了連一個通報都沒有。這不是妥妥的給他父子倆整活麼? “爹!這董輝估計是想要敲打咱們,這皇帝不把咱們當回事哦!這事怎麼整?” 劉琨比較通透知道董輝肯定會從中作梗,不過既然走到這一步了隻能委曲求全了。 “鳴清,休得胡思亂想,陛下或許有些問題沒有處理完。” 劉琨是個過來人知道官場的彎彎繞繞,皇帝這麼做多少是有點私心。不過他還想不通。不過剛剛被復用他也隻能忍氣吞聲了。 劉鳴清可不是這麼想的。當前軍情是如此的緊急,換作其他聖賢明君,更應該積極的出來見咱們才對,何必搞這樣的事情呢? “爹!他們明擺著就是要故意整我們的!這大熱天的讓我們暴曬,這是給我下馬威麼?這筆賬我記住了!” 年輕氣盛的劉鳴清不像老爹劉琨,瞻前顧後的生怕這也得罪那也得罪的。不過他還是隨了老爹的意願一直在殿外候著。 臨近傍晚時分,董輝滿麵春風的出現在了劉琨父子倆麵前,這讓等待了許久的劉鳴清非常惱火,若不是修得一些倫理綱常,他已經離開了這不近人情的地方。 “劉將軍,讓你久等了!陛下身體不適隻能明天再見你了!” 心直口快的劉鳴清說:“董公公,該不會是我們父子倆沒有給你一點進獻?這陛下的宮門是不會向我們父子倆打開了麼?” 董輝聽了一臉不悅,雖然被劉鳴清給戳穿了把戲,但是還是克製了表情。旁邊的劉琨急忙說:“鳴清休得無禮,董公公是我們的恩人!怎麼會設置阻攔呢!” 董輝見劉琨還是替自己說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便低沉說:“這皇帝的事情,也容不得我們說三道四的!” 劉鳴清沒等董輝說完轉身就走,不管劉琨再後麵怎麼喊都不回頭。劉琨也無奈了。 董輝見劉鳴清如此年輕氣盛,便諷刺說:“我倒要看你年輕氣盛到幾時,沒規沒矩的東西!” 劉鳴清回到客棧一聲不吭的躺著,直勾勾看著一臉無奈的父親。 “鳴清,今日你不該如此的魯莽頂撞這個董輝!他可是陛下身邊的紅人,我們得罪不起。” “爹,你還不知道他們把我們當成明爭暗鬥的籌碼了麼?你看董輝那副嘴臉我恨不得在他身上捅幾個窟窿,想當年你被貶,母親以及其他家眷被殺肯定與這個董輝脫不了乾係。這仇我可沒有忘記。加上今天他們對我們的羞辱更是讓我對她們恨之入骨。” “爹何嘗不想一雪前恥!隻可惜我們現在勢單力薄,沒有能力與她們對抗。現在隻能夾著尾巴做人呢!這點你怎麼想不明呢?人微言輕。” 劉鳴清有點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父親說道:“爹,就算是這樣我也容不得這樣羞辱咱們!要不我們去找謝玄老將軍吧,由他指引或許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謝玄老將軍年事已高,不想讓他為我們操心了!” “爹,這不是要麵子的時候,我覺得謝爺爺能夠大老遠去給我們傳遞消息,說明他很看好我們。肯定不希望咱們遭遇不公平待遇。” “鳴清!是官場,不是鄰裡親戚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