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公子去病(1 / 1)

秦二郎 朋克太史令 5657 字 8個月前

秦王政恭敬地回答道:“回祖母的話!華西夫人所生之子乃長子,按大秦祖宗禮法,孫兒適才以孫兒的乳名,與其取了扶蘇為名!”他說著,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似乎對這個名字寄予了深厚的期望。   華陽太後聞言,微微點頭,表示對這個名字的認可。然而,當她想到香車夫人所生之子並非長子時,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失望之情。她目光轉向秦王政,輕聲問詢道:“這兩個孩子年歲相差幾何?”   秦王政略一思索,回答道:“倒也是好生的巧了……這兩個娃娃竟然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隻是到底相差了幾時幾刻,孫兒尚未仔細推算。”   華陽太後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似乎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她追問道:“你且仔細說說,這兩個孩子到底相差了多少時間?”   秦王政不敢怠慢,連忙回答道:“回祖母的話,先生的那一個孩兒,比之後來的,不多不少正好長了半個時辰!”   華陽太後聽後,一時間變得更加嘆息了。她心中暗自思忖道:“可惜了,隻是差了半個時辰,怕是這孩子以後要為了這半個時辰,於前路之上,將變得愈加艱辛了!”她深知,在這個充滿權謀與陰謀的宮廷之中,長子的身份往往意味著更多的機會與優勢。而如今,這個伴隨著各種異像出生的孩子,卻因為半個時辰的差距,而失去了這個重要的身份標識。   華陽太後不禁為這個孩子的未來感到擔憂。她知道,在未來的儲君爭奪中,他將會麵臨更多的挑戰與困難。   秦王政站在一旁,聽得華陽太後的話語,心中不禁泛起漣漪。他如何能不明白,祖母所說的關於第二個兒子的前路艱辛,實際上是指這個孩子未來可能要與長子扶蘇爭奪王位。隻因他晚出生了半個時辰,便注定了他要用更多的努力,去彌補這長幼之序所帶來的缺憾。   秦王政心中也清楚,自己的祖母華陽太後,似乎有意要站在這個二兒子這邊。他甚至猜測,華陽太後可能因為某種不可言的因素,直接將楚國的政治遺產繼承人定為這個二兒子。這樣的做法,無疑會讓這個同樣擁有楚人血統的孩子,在政治資本上大大增強。   他想著,如果這個孩子真的能夠繼承華陽太後的東楚一派政治遺產,再憑借他母親是西楚勛貴首領女兒的身份,那麼他的政治資本可就是整個楚國!這樣一來,他不就有了與長子扶蘇一爭高下的資本了嗎?   華陽太後嘆息過後,突然想起了這個伴隨著各種異像和祖宗提示而出生的孩子。她看著麵前麵色稍減窘迫的秦王政,緩緩開口問道:“華西夫人所生之子喚作扶蘇,那麼王上可已經給香車夫人所生之子取了名,亦或是已經想好了那孩兒的名字了?”   她的聲音中透露出對這個孩子的關心和期待。秦王政聞言,心中一動,他知道,祖母的這個問題,不僅僅是對孩子名字的詢問,更是對他未來打算的試探。   秦王政本有意讓母親趙太後為其次子命名,然而,機緣巧合之下,他竟在此刻遇上了華陽太後。他心中一動,覺得這是個順水推舟,向祖母示好的絕佳機會。   “香車夫人所生的孩子,尚未得名。”秦王政恭敬地對華陽太後說道。   華陽太後原本慵懶地斜靠在軟榻上,對周遭事物似乎都提不起太大興趣。但聽聞秦王政此言,她微微睜開了雙眼,一縷精光從眼中閃過。   “哦?王上心中可有合適的名字?若有,不妨說來聽聽,讓我這個做曾祖母的也參謀參謀。”華陽太後的聲音雖然平和,但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秦王政心中一喜,他知道這是華陽太後願意插手此事的信號。他急忙將手中寫著次子生辰八字的竹簡呈到華陽太後麵前,謙卑地說道:“政兒才疏學淺,實難想出合適的名字。還望祖母能為這孩兒賜名,也算是他的一份福氣了。”   站在一旁的虞莉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她深知華陽太後在楚國派係中的影響力,雖然她出身東楚,與她們這些西楚人素來不和。但若是能得到她的青睞,對於她的小主子來說無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於是,她快步上前,將一支精致的毛筆遞到華陽太後的手中,恭敬地說道:“請太後賜名。”   臨了之際,華陽太後卻並未急著回應秦王的話語,而是以一種不疾不徐的姿態,輕輕揮退了遞筆的西楚女子虞莉。她仿佛陷入了某種深深的回憶之中,自顧自地嘆息起來,聲音低沉而悠揚,仿佛在訴說著一段塵封已久的往事。   周圍的人都靜靜地聆聽著,被華陽太後的話語所吸引。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和滄桑感,讓人不由得心生敬畏。而秦王政的麵色卻變得有些怪異,因為他也是因為做了一個與華陽太後相同的夢,才心生好奇來到此處的。   隨著華陽太後的訴說,一段關於祖宗托夢的神秘故事逐漸揭開了麵紗。她的話語中充滿了虔誠和敬畏之情,仿佛在敘述一件神聖不可侵犯的事情。周圍的人都感到奇妙難言,對這位尊貴的太後更加敬畏有加。   然而,華陽太後並沒有立刻為秦王政的次子取名。她表示需要親自見過那個孩子後才能做出決定。說完這句話後,她抖開袍袖,緩緩起身,準備前往內府去看望那個孩子。   虞莉恭敬地在前方引路,華陽太後和秦王政緊隨其後。他們的步伐沉穩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承載著重要的使命。周圍的人都默默地注視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期待和敬畏之情。   在等待的過程中,眾人不禁開始議論紛紛。他們都在猜測華陽太後會為這個孩子取一個怎樣的名字,同時也對秦王政和華陽太後之間的神秘聯係感到好奇不已。然而,無論他們怎麼猜測和議論,都無法改變一個事實——那就是這個孩子的名字將由華陽太後親自賜予,而他的未來也將因此變得與眾不同。   與此同時,在另外一個時空的深夜,狂歡的喧囂剛剛平息,隻留下淡淡的酒香在空氣中彌漫。一位剛踏出大學校門的年輕人,滿臉醉意地倒在了床上,意識漸漸被夢境所吞噬。   在夢境中,他成為了被眾人膜拜的神將,身披華麗的鎧甲,手握神兵,威震四方。駕駛著由九頭墨麒麟牽引著的古老戰車在天際翱翔,它的蹄聲震撼天地,仿佛連時間都為之凝固。   然而,最令他驚訝的是,突然風雲變化間……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現在他的戰車前,齊齊跪拜下來,頭顱低垂,聲音顫抖地高喊:“拜見先祖!!”   這一聲聲的跪拜聲讓他心生疑惑,但很快便被一種前所未有的得意與自豪所淹沒。他矗立在戰車上,俯視著這些黑衣人,享受著他們崇敬的目光。他們的跪拜不僅是對他力量的認可,更是對他威嚴與地位的象征。這種榮耀讓他心潮澎湃,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然而,正當他陶醉於這種權力和榮耀時,那個穿著華麗服飾的小蘿莉卻不合時宜地出現在他的視線中。她似乎並不受黑衣人的跪拜影響,緊緊地追趕著他,眼神中透露著堅定與決心。她如同一道明亮的光束,打破了這場權力遊戲的虛幻麵紗。   他看著她那嬌小的身影在黑衣人群中穿梭,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緊張感。他明白,這場夢境的遊戲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小蘿莉的追趕、黑衣人的跪拜,以及他腳下的墨麒麟和古老戰車,這一切都似乎在預示著某種重要的轉變或者決策。他需要在這場遊戲中找到出口,才能重新掌握自己的命運。   夢境中的場景瞬息萬變,他慌亂中撞上了一道紫色的屏障,那股巨大的沖擊力讓他感到一陣劇痛,隨即失去了意識。當他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的一切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充滿古韻的房間中,原本熟悉的天花板和海報已然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精致的雕梁畫棟和淡淡的檀香氣息。這種突如其來的轉變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慌,他的心跳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然而,更讓他震驚的是,他的麵前竟然出現了幾個龐然大物。這些怪物身著古人的衣裳,他們的頭顱碩大如汽車,手臂粗壯如桌子。他在心中驚恐地吶喊著,這些怪物簡直就像是從噩夢中走出來的一樣。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恐怖場景,這個平日裡自信滿滿的大學生被嚇得魂飛魄散。他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淚水順著臉頰滾滾而下。他邊哭邊求饒,聲音顫抖而淒厲,生怕這群怪物會對他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救命啊!別殺我,我求你們,我不好吃,我有痔瘡……我有老年癡呆!我不好吃……!”他聲嘶力竭地喊著,然而他卻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叫喊聲已經全然化作了嬰兒的啼哭聲。   懷中孩兒啼哭不止,如泣如訴,令香車夫人這位剛剛經歷過分娩之痛的母親心如刀絞,不知所措。她試圖哺乳安撫,然而孩兒卻拒絕進食,隻是無休無止地哭泣。   恰逢此時,秦王政與華陽太後踏入內室。孩兒的哭聲並未因他們的到來而稍減,反而愈發淒厲,仿佛要將所有的委屈都傾訴出來。香車夫人急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麵對著麵露關切的華陽太後,聲音哽咽地解釋道:   “這孩子也不知是怎麼了,從睜開眼的那一刻起便哭個不停,連乳水也不肯喝一口。”   華陽太後聞言,輕聲寬慰了香車夫人幾句,隨後便將孩兒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秦王政也趕忙上前,輕撫著香車夫人的背脊,溫言軟語地安慰著她。   然而,當孩兒被華陽太後抱在懷中時,她也不禁微微蹙起了眉頭。這孩子確實太過瘦小,與尋常新生兒相比顯得有些異常。她一邊輕哄著孩兒,一邊隨口向一旁的虞莉詢問:   “你家小主子出生時身量如何?怎會如此瘦弱?”   香車夫人本就身形瘦弱,此時更是憔悴不堪。虞莉站在一旁,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回答。華陽太後見狀,也不再多加計較,隻是轉頭對秦王政叮囑道:   “王上還是少些玩樂之心吧,如今香車夫人身子虛弱,正需要好好調養才是。”   待華陽太後話音一落,她懷中的孩兒竟在閉眼嚎哭間,無意間睜開了雙眼,瞥見了華陽太後的容顏。這一瞥之下,那哭泣聲戛然而止,仿佛之前的悲切都已被風吹散。   眾人驚愕間,卻是有個中緣由。原來這孩兒並非尋常嬰兒,而是一個穿越而來的倒黴蛋。他此刻所見之人,不正是那個曾在他怪夢中追逐自己的小蘿莉嗎?雖然眼前之人已比夢中蒼老許多,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那青春麗人的風姿,那深入骨髓的美人韻味,卻是他一眼便能認出的。   於是,在這神奇的一刻,眾人紛紛稱奇。華陽太後抱著這孩兒,笑得開懷,眼中滿是驚喜與疼愛:“哈哈哈!此子真乃麒麟兒也!”   香車夫人與秦王政對視一眼,心中滿是感激。香車夫人嬌聲向華陽太後請求:“這孩子如此喜歡祖母,還請祖母為他賜個名字吧。”   華陽太後沉吟片刻,結合此子天生羸弱的身體狀況,期盼他能無病無災地健康長大,於是賜名道:“此子天生羸弱,老身便為他取名去病,願他一生安康無病。至於乳名嘛,還是由你這個做母親的來取吧。”   作勢得了準予的香車夫人眼眸如水,藏著深深的母愛,輕啟朱唇,吐露出一個早已為孩子準備好的乳名:“九!願吾兒如九天之上的星辰,永恒燦爛,故賜乳名九。”她聲音婉轉,如同珠落玉盤,字字充滿了對孩兒未來的美好期許。   華陽太後聞言微微頷首,臉上露出滿意之色。她身旁的秦王政,目光深邃如海,聞言亦是不住點頭,對這個簡單而寓意深遠的乳名表示贊同。   就這樣,在歡笑聲中,一眾戰國末期的秦國人圍繞在穿越者旁,他們口中的秦音悠揚古樸,令他這個後世之人難以解讀。然而,就在這古老的語言中,這一個倒黴的穿越者的命運被悄然定格——他被賦予了大名去病,乳名阿九。   這位公子去病,亦名趙去病,身世顯赫,乃是大秦國君秦王政的次子。而那位威嚴的秦王政,正是日後一統六國,成為千古一帝的秦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