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1 / 1)

高廈之下 王桑日記 2752 字 8個月前

“空見!快跑!”一個通體發綠像是套了一個的外骨骼鎧甲的“鋼鐵”牢牢抓著一個女人的頭發,此刻兩人站在高樓的最邊結。   “在……叫我?”我朦朧睜開眼,高樓上的冷風使我快速清醒。   “唉?!…………媽媽!媽媽!”我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最底層的膽怯肉眼可見的圍繞在我的身邊,我奮力的想挪動向前的第一步。   “我……過不去嗎?!為什麼!為什麼每次都這樣!求求你……求求你了,讓我阻止他吧……”我被鎖死在原地,夢境的緣故使我無法向前哪怕一絲一毫,身體的僵硬讓我連流淚都做不到。   迷迷糊糊中我的耳邊又出現熟悉的嘈雜聲,我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了,慢慢的……慢慢的……直到母親再次被丟下高樓的那一刻——夢醒了   拍下鬧鈴,換上衣服,剛做完所謂噩夢的我,其實早已在那個場景來回了不下幾千遍,在我的心裡對這種東西漸漸的也形成了那莫須有的屏障,這一類的話聽多了自然也就隻會用一句臟話來帶過一晚的不悅罷。   下意識的翻翻日歷“唉,又是心理檢測,每次也就走走過場或者過去被罵幾句神經病咯”   我坐上訂好的出租車,望著轉瞬即逝的風景,隻有那座出現在夢裡的大廈久久在我的腦子裡無法忘懷,我分明沒去過的……可現實中的場景和夢中別無兩樣,   每次的捫心自問就讓我的心裡又多了幾分崩潰。   “這次又是去那個心理急診嗎?”司機大叔看了看後視鏡,望著麵容依舊憔悴的我說“還是那樣的緊皺眉頭嗎?每次來見你都是那一幅不問世事的表情,又沒睡好吧?適當的吃點安眠藥吧,別老摧殘自己了”。麵對司機大叔的嘮叨我從不做反駁,也早已司空見慣,我也想睡好,不然家裡胡亂擺放的幾十罐空瓶安眠藥還能是誰的傑作。   即使再熟悉的風景,人們也會下意識的看兩眼,就想去心裡急診的路一樣,即使去那裡早已兩點一線,可仍然會不知疲倦的看著窗外,抒發著對命運的不公。即使早已消化了母親的死,可每次做這種夢還是會一次次的為此感傷好久。則去心理急診的這條路,便成了我消化一切的源泉。   高速移動的風景漸漸緩慢直到停止……   我付完紙幣後,我下了車,快步的走進了心理檢測中心,前臺僅僅隻是瞄了一眼,就報出房號讓我去檢測。我幾乎每隔兩三天就要來這裡做一次檢測,我記憶太錯亂了……這導致我的精神都不怎麼正常。而這裡做的所謂的精神檢測,也隻不過是為了躲避被抓進精神病院而走的過場罷了……畢竟,背背答案就好。   我走進去,坐在位置上等待著我的主治醫師,他概是愛上了遲到,每次第一個問診的我都要等上十幾分鐘才能等到他的到來。   墻上的掛鐘滴答滴答的,在這種幽閉的環境下,我的思緒總會被拉到七歲時的我……   雙全的家庭、和睦的關係、父母的關愛……這明明很常見。可自從那個怪物的到來,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2008年1月27日,我生日過後的第二天,我在因為搬家而變得空落落的客廳玩著玩具,父母還在整理著雜物,場麵是多麼的祥和……。急促的敲門聲讓我們的噩夢正式開始,咚咚的聲音異常急促,這讓整理雜物本就有些煩躁的父親更加惱怒,沉重分明的腳步聲成為了我把爸……生命的倒計時。   扭轉把手輕拉開門,剎時間門外突然轟出一股強力,直接將我爸直直的推出窗外,隻是沒有任何人反應過來,懵懂的我隻是坐在地上發愣。一陣強光過後。望著撞出大洞的天臺,抑製不住大哭起來。   可母親卻異常淡定地抱我起來,是拿起茶幾下的手槍,一連幾發特製子彈打在怪物的身上,見怪物被拖住,母親急忙抱起我展開不知何時背上的飛行器……   哢噠……開門聲讓我的思緒回歸現實,我瞟了瞟急匆匆的醫生,依舊是擺著一副腎虛臉。平淡的接過問卷寫了起來。醫生時不時的偷瞄我一下。“有些臆想癥還是要治的,我雖然是你舅舅,但是我不能一直放縱了……幻想的就是幻想,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早點把它當成現實不行嗎?”。醫生有些激動。   是的,這個醫生是我的舅舅,正因為這樣我才能在確診臆想癥的情況下在社會上正常生活。我每次來他都這麼說,但我從未理會過他,我以前還會害怕他會在那一天忍無可忍讓我閉關鎖國般的去做真正的治療。可現在我不會了……   我父母死後除了外公作為副市長退休金,我們二人相依為命在這個嘈雜的社會上生活了7年。可後來……外公還是架不住歲月的洗禮離開了人世。那時的我上著高中,用著外公的遺產,住著外公的房子,假期做做兼職,這種狀況無異於茍活,可這種事情我從未跟舅舅提起過,就連外公的死也沒有……。   “喂……喂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我看你的癥狀是越來越明顯了!”舅舅邊在病歷本上比劃著邊問著我最近的生活。“老家夥最近怎麼樣?最近家裡太忙見不了他”   “忙?得了吧?多少年了,你就沒見過吧?人家再遠的親戚好歹過年了也會回來看看!你呢?屁顛屁顛的去丈母娘家,你心裡還有我外公嗎?!”我答完問卷,撒氣般的把筆一扔,奪門而出。   走出醫院的我,心情再次歸為平靜,爺爺死了也有七年了……我對舅舅發火也發了七年。其實舅舅也並非不孝,畢竟倒插門……尊嚴還是要往後放一放的。   清晨的道路人還不是很多,光束夾雜著灰塵刺著我的眼……   我也曾試圖想改變我的憂鬱和處境,但是我腦子的東西又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