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鬱消站在跑道上,看著他喜歡的女孩在月亮下奔跑。月光如同她的渲染,最令他在意的女孩看起來閃閃發光。 在書包從一堆止痛藥裡找到腦癌證書,將它扔進了垃圾桶。 他還有三個月的時間,而且這還有可能是醫生在鼓勵他,故意說的時間長一點。 今天本來是很開心的日子,他們剛剛參加完全國偵探大賽魔都分區賽,白鬱消第一,女孩第二。 這是排名次且即時出分的比賽,似乎政府對這個比賽尤為看重:即使是分區賽第一,他也獲得了30萬的獎金。 也因此他才有錢去醫院檢查自己的身體,腦子的疼痛已經忍不下去了。 腦癌晚期,他已無藥可救。 輕輕嘆了口氣,看著跑步越來越遠的女孩,吃下了一顆止痛藥。 他全身開始發痛,這種痛苦不同於腦癌的痛苦是內斂在大腦內的,而是作用在全身如同皮膚被灼燒的痛苦。 本以為是腦癌折磨他的新思路,但是他口鼻出血,大腦開始漸漸發暈的時候,意識到了可能這就是最後了。 “我30萬還沒花呢。” 雖然腦海裡想到的是30萬,但使用這三十萬的腦內細節是用這個錢去幫助孤兒和與女孩出去旅遊。 男孩暈倒了,沒人發現。 女孩跑步到原本白鬱消的位置時,沒有看到他,嘟嘴生氣。 “不是說好待會去小湖那裡賞月亮嗎?怎麼消失了?” “如果不是被外星人抓走的這一類理由,那就別想我原諒你。” 心裡想著怎麼要讓男孩意識到這事情的重要性,衡量著要不要不理白鬱消幾天。 然後繼續奔跑,心裡有些不舒服,不過女孩認為自己應該做不到不理白鬱消,被回憶逗笑後心情好了起來。 月亮,一輪圓圓的月亮上攀爬起黑色的圓核,就像是青春女孩的臉上長出黑斑,十分的詭異。 世界各地都彌散出白色的煙霧,占領著人們眼睛所能看到的所有地方。 天然氣。 不知道天空中的誰點起火星,然後人們都消亡在這一片憤怒奔疾的火海中。 奇怪的是人們的屍體都沒有留下,整個世界開始變的空洞。在這安靜到詭異的世界裡,燈光忽明忽滅,隻是再也沒有需要它的人類。 灰色的雪開始慢慢飄落。 命運之異盯上了所有的人,然後將他們收入囊中。 …… 在一片讓耳朵隻能聽到尖銳嗡嗡聲但很熟悉的疼痛中,白鬱消雙手抱住腦袋瘋狂忍耐。 發現了男孩的痛苦,同桌關心的戳了戳他的手臂。 “白鬱消,你怎麼了?” 語氣很軟很輕很熟悉的聲音,但是白鬱消隻能聽到有人在模糊的叫他。 轉過頭,在頭痛漸漸消停的時候他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裡為什麼有課桌? 而且熟悉的教室,熟悉的同桌,還有他一輩子忘不了的班主任。 這裡是他的高中,他意識到了這一點。 “怎麼回事。” 白鬱消看著自己的手,很稚嫩,上麵沒有一絲血跡。 暈倒之前他用手捂住了鼻子,上麵應該有很多血才對。 環顧四周,這裡是他十分熟悉的高中,不可置疑。 他回到了5年以前的高中,根據他的同桌判斷出應該是高二,也就表示現在是2019年。 白鬱消頭疼結束後的第一想法是: “我的三十萬啊,就這樣沒了?” 疑惑還在他的大腦裡回蕩,恰好現在是中午下課的時間,在他站起的時候鈴聲剛好響了起來。 “我去,白鬱消好快,難道是一直看著時間嗎?不愧是我的對手,吃飯也要快我一步。” 身後的古橋看到白鬱消這麼快站起,於是趕緊加速跑去食堂,雖然飯卡沒拿。 白鬱消站起看著這不大,很擁擠很令人窒息的房間,一時不能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實。 之前的世界呢?我是穿越到平行世界還是原來的世界?為什麼我會到這裡來?這些疑問注定不會有答案,隻能是在時光裡慢慢遺忘釋懷。 在大家都去吃飯後,他翻了翻自己的書,確信了自己不是在做夢的事實。 夢中不會這麼有邏輯,甚至都不會意識自己缺失邏輯,有的隻是模糊的感情。並且夢中書本上的知識也隻是一些記憶碎片。 所以這不是夢,而他確信他還沒穿越時的世界也不是夢,所以有某種不可理解的事情發生在了自己身上。 快要響鈴了,白鬱消最終還是選擇回教室,畢竟這世界好像他真的要常駐了。 看著書本,死去的知識開始攻擊他。 “真慘啊,我又得來一遍。” 高中的環境很高壓,想起自己高中瘋狂的模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白鬱消怎麼也不想來一遍。 但他不能不學,不然考不上魔都公安大學去見秦夢琛,那個無限自信與智慧的女孩。 在國家支持下,這幾年魔都公安大學分尤其高,警察的待遇也非常好。其中刑偵科學這門專業的分甚至超越了第一大學的錄取分數線。 默默心裡落淚,雖然他之前的人際中有人能幫他,但他不確定這個世界有沒有發生變化,還是要觀望。 同桌於微雨拿著麵包給他。 “你今天中午沒吃飯吧,我買了麵包吃不下,給你吃吧。” 於微雨是他同桌,一個很內向的女孩,隻是這高中發生了些不是很好的事情摧毀了她的未來,不然一定有很盛大的未來。 他一邊吃著麵包,一邊還在思考著自己的處境與回憶高考的試卷。 寫上一串神秘的abcd,將它遞給於微雨。 “你信不信,這是高考的物理的選擇題答案,就當是這個麵包錢吧。” 雖然不相信白鬱消的話,但還是把紙條仔細的收藏了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白鬱消隻回憶到一些答案,記憶不是他的強項。 放學以後他回到租的房間,打開燈裡麵一個人也沒有,很符合記憶中的淒涼。 已經晚上九點了,高中就是這樣繁忙,高三更是九點四十才放學。 洗漱完,他感到自己大腦發暈,於是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醒來他發現自己回到了原來的跑道,隻是一個人也沒有,很安靜。 天空飄起灰色的雪,落在手上將它抹開,發現是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