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浩銘心裡清楚,對方雖然隻是氣步槍,但是近距離的殺傷力不可小覷。他先前在跑出阿土家後院時,順手拿起了旁邊小方桌上的一塊木板塞進了衣服內,不大不小正好護住整個前胸。 馬石的這一槍正好擊中文浩銘的胸口,“啪”的一聲響,鉛彈嵌入了木板中,文浩銘甚至能感覺到木板傳遞出來的強烈震動。 馬石扣動扳機後長籲一口氣,心想這小子總算交待。但當他看到文浩銘半天沒有倒地後大吃一驚,不由得說出聲:“這……這是怎麼回事?” “是這麼回事!”文浩銘咧嘴一笑,掀起衣服露了露已經包漿的木板。 馬石當即傻眼,腦袋嗡的一聲趕緊重新開槍,但是氣步槍沒有任何反應,他這才想起忘記上膛。不過現在想起為時已晚,對麵的文浩銘早已瞄準他的胸口射出了彈匣內的最後一發子彈。 竹片鱗甲根本無法抵擋子彈的沖擊。“劈啪”一聲脆響,馬石跪在地上,支吾幾聲後倒地而亡。在臨死的一瞬間,他想:為什麼對方小小的氣槍能夠擊穿我這麼堅固的鎧甲呢? 見這支異教徒被消滅,文浩銘找到一具跟自己身材身高都差不多的異教徒屍體,換上了屍體的衣服,接著給手槍的兩個空彈匣灌滿子彈,這才發現攜帶的兩小盒子彈全部用光。 他手舉火把,從地上撿起一把氣步槍,順手抓起旁邊的一把泥土在自己的臉上抹了抹,這樣在黑天不仔細看無法辨別出真實身份。 文浩銘一路小跑來到阿土家的後院熄滅火把,躡手躡腳走進側房。他貼著窗戶往外看,現在就剩下那三個所謂的“爺”守著村民。由於他們就在村口,而阿土的家也是村口的頭一戶,所以和文浩銘的距離非常近。他貼墻站穩後,腦海中構思出一個戰術方案,慢慢舉起手槍瞄準阿燉的頭。 “啾”的一聲槍響,阿燉的頭盔發出“叮當”一聲脆響,同時冒出幾點火花,他一聲不吭地癱倒在地。旁邊的木爺茍林和水爺朱潤也被這細微的槍聲所吸引,趕緊轉回身,看到阿燉轟然倒地,麵頰上出現一個大窟窿。兩人頓時嚇得脖子不由自主地抽搐一下,不約而同的喊了一聲:“誰?” 文浩銘沒有做聲,想要繼續開槍。但是茍林和朱潤狡猾地一個側身閃進村民中,抽出腰中的家夥每人控製住了一位村民。 朱潤一隻手拿著一把大砍刀放在村民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晃動著火把朝著屋子吼:“他媽的,你開槍啊!隻要你不怕傷害到這些村民,哈哈!” 文浩銘看到這裡不敢輕易開槍,不過已經有了主意。他掏出打火機點燃還蘸有煤油的火把,故意把房間裡的桌子和凳子踢翻,接著尖著嗓子叫喊了幾聲,這樣在房子外的人聽來就好像是房間內正發生著一場生死搏鬥。 房間內一片狼藉後,文浩銘晃動火把安靜地休息十幾秒從屋子裡踉踉蹌蹌走出來。他在門口俯下身,一手扶墻一手舉著火把,裝作很累而且負傷的樣子喘著粗氣,壓低嗓音模糊不清地說:“唉……唉……那個……家……家夥被我打暈,他趴在窗戶那裡想……想偷襲。” 阿土的父親聞聽此言腦袋嗡的一聲,心想這下完蛋,看來村民們的性命不保。 朱潤和茍林雖然沒有聽得太清楚,但是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朱潤大笑一聲:“哈哈!你小子乾得不錯,到時候重重有賞!”說完,他把刀從那個村民的肩膀上拿下,轉過頭對茍林說:“走!我們一起把那小子剁成肉醬,我倒要看看這小子他媽究竟是誰!” 說完,兩人撥開人群恥高氣揚地朝門口走。文浩銘見機會來到,猛地直起腰抬手就是兩槍。就聽“劈裡啪啦”兩聲響,朱潤和茍林各自大叫一聲,身體一個趔趄撞在一起。文浩銘不放心地又朝他們各自補上一槍,兩人馬上摔倒在地,兩顆頭盔甩出去“叮鈴哐啷”滾出去老遠。 “各位!”文浩銘說著擦乾凈臉上的泥土:“這夥人已經被我全部乾掉,大家可以放心了!” 村民們聽罷先是一愣,接著明白過來,他們紛紛散開,兩個一組三個一團用腳狠命地踩著地上的幾具屍體。 阿土的父親激動地奔上前把文浩銘讓進屋,文浩銘喝下幾口水稍事休息後把怎樣乾掉這群異教徒的經過大致講述了一遍。 老頭點點頭:“五行社的人真是我們中立界的守護神啊,每一個成員都可以一敵十,此話果真不假!” 兩人又聊了幾分鐘後,阿土父親出門安排村民們收斂小林父親的屍體,接著又把異教徒所有的屍體清理到一起,堆上木柴澆上煤油一起焚燒。 等做完這一切已經是午夜時分,文浩銘躺在床上平息了一下緊張而又興奮的心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帶著滿身的疲憊沉沉睡去…… 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八點多。他起床漱洗完畢吃罷早餐後,帶上一點乾糧與阿土的父母告辭前行。 六月初的天氣在幽林山中行走,不免有點寒冷。此山古木參天,燕語鶯聲,給人一種安怡的感覺。崎嶇不平的山路雖然難走,但是好在有道,給文浩銘指明了方向。 不知不覺,文浩銘來到一個山峰的山頂,放眼看後麵,紅褐色巖石的赤炎山連綿一片,仿佛是一塊巨大的紅色屏障。赤炎山上寸草不生,荒蕪、蕭索與肅殺縈繞著這塊不毛之地,與赤地千裡、衰草寒煙的暗世界相互呼應,越發顯得這片蒼穹黯淡無光。 然而前方的景色則完全不同,到處都是一片生機勃勃的綠色。山巒起伏,五彩繽紛,唯一遺憾的就是沒有藍天白雲和陽光,與灰色的天空相互襯托顯得格格不入。 什麼時候這個世界才能和我們的世界一樣充滿陽光呢?文浩銘突發感慨,在一塊凸出地麵的樹根上坐下來喝水吃蕎麥餅。 吃飽喝足後他剛起身,忽然看到山坡下麵的一塊開闊地中出現了一個人,對方正朝自己所在的地方跑來,看樣子好像在被什麼東西追趕。文浩銘仔細一看,發現這個人的身形和動作分明是個女人!他不由得心想:好好的山路不走,怎麼跑到那裡去了,而且還是個女人。 正想著,文浩銘看到女子身後五十米開外的樹林中突然沖出一頭壯碩的野豬,正呼哧呼哧地沖向她。文浩銘見狀大叫不好,趕緊掏出手槍一頭鉆進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