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月時間算來已過去小一半,臨元澤平日也有詢問著善月平日練功的異樣,到現在也沒大的發現,不過臨元澤對於法訣獨特的見解讓善月感覺耳目一新。 兩人走在竹林小路上,今日他們準備去霧山裡逛逛。善月為了答謝他這些天教給自己這麼多新的見解和山外的事物,準備給他尋個有機緣的靈植。 靈植不好尋,入藥化丹最能滋養。像他們這種修仙的有個靈植補補是極好的。 兩個人走了半天走到了霧山深處。 周圍草木舒展,數鳥紛鳴,抬頭望去古樹遮蓋了半個天空,前幾天剛下過雨,這泥土還略帶濕氣,走在地上沾在鞋底一些。 “這裡其他門派的人沒怎麼來過。”善月之前走過許多泥濘道路,在這種泥路上,得心應手。 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停下看了眼臨元澤,心想自己忘記他們修仙的一身白衣了,怕他覺得這地方泥土橫生不想下腳。 臨元澤並沒在意這種潮意的泥土,一身白衣走得悠然。本是並排而行,他剛走了一步見善月停下,也停下了,轉身詢問。 善月搖搖頭,心中一暖,也繼續走。 “我之前,和我師...和我好友,走的路比這泥濘,那若百裡的泥濘,隻有中間被石頭墊的還算厚實的小道,被一群不知道哪派的人攔著。妖獸族類不讓過,除非給他們珍寶錢財。強行用靈術通過會被他們認為作亂被誅殺。” 善月看著前麵的泥坑,一腳邁過去。又道:“我好友是個人族,跟他們僵持了半晌。他們說把我這個累贅扔了,我好友自己過去多好,要麼就交金銀珠寶,要麼從旁邊的泥路過去。” 臨元澤慢慢跟在善月身側,兩個人不緊不慢的向前走著。 “那後來呢?” “我們不再跟他們僵持,後來從泥地裡過去的。”善月沒講,那個人其實是她上一個師父,周穆。 善月思緒又回到自己幼時,三十來歲的師父把她提溜起來,讓她坐在肩上。 師父扶著她後背怕她掉下來,善月兩隻小手抱著師父的脖子。她俯身看了看,那泥到師父大腿膝蓋。她被保護的很好,身上的衣服雖然樸素但是一滴泥巴也沒有沾上,兩人慢慢又艱難地穿過這片深泥路。 在幼時幾年的年歲裡,師父帶著她穿越荒無人煙的山川,踏過湍急的溪水,天白即行,夜宿草被。 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她便在霧山留下了。 善月回過神,她不喜歡將諸多難過擺在人眼前,但不知怎的今天講了出來。轉過頭朝臨元澤笑了下:“不過那都是之前了,我們再走一會兒就能到了。” 臨元澤看出了她在轉移注意力,他也不再提這件事兒,兩人又聊了些其他的。 走了些許,善月突然感應到靈氣,突然隱了氣息。 臨元澤不言自明,當即也照做。 他跟著善月腳步,兩人悄聲探查。在尋找靈氣這件事上,還是同用靈氣的善月擅長。 兩人瞧見了靈植,隻見那靈植生長在天然形成的山洞內。三片碧色寬葉,護著中間一抹黃蕊紅蓮,周身散著淡淡瑩光,這正是難得的赤瑞蓮。 可以助修仙為,救人隕命。 善月像一隻貓般悄無聲息逐漸靠近山洞,眼看就要捉到了,突然樹間傳來一聲長淒鴉鳴。她轉頭去看,一隻大烏鴉騰空飛起。 再轉頭看靈植,早已不見蹤影,隻有一個微光殘影指示著它藏進了洞內。 靈植是長“腿”的,稍不眨眼,便會消失藏匿。 “在外麵等我!”善月說完這句飛身追進山洞,她素來喜歡單獨行動,況且這還是要給臨元澤的靈植,盡量自己去狩獵。 臨元澤豈是不管不顧的人,他也隨即跟了進去,兩人一前一後尋入山洞內部。 隨著深入洞穴內部,善月覺得此地透著古怪。 “你速度還挺快的。”臨元澤跟上善月之後,隨手施了亮明訣,周圍瞬間明亮起來。 善月轉頭看了看臨元澤:“你怎麼也追進來了?我出去找你便好。” 她一邊說著視線又掃著周圍,突然看見什麼,翻身一躍。一手作獸爪抓狀,嘴裡念訣,那靈植赤瑞蓮被她牢牢抓在手裡。 “太好了!”善月話剛說完,剛落地。臨元澤還沒來得及問她,內心暗道不好。 臨元澤想將善月拉到一邊,誰知兩人腳下站的地方突然陷下裂開。還沒來得及反應,雙雙掉入深洞內。 臨元澤用胳膊擋著上方落下的石子:“你沒事吧?” 善月懷裡護著赤瑞蓮,臨元澤護著善月。她抬頭望了下,兩雙關心的視線就這樣在暗中碰在一起。 她連忙退開:“我無妨,倒是你...” 剛剛落下石頭的時候臨元澤悶哼一聲,估計被砸到了。 善月騰出隻手輕輕扶著他胳膊,用靈力探測著傷勢。 幸虧沒有大礙隻是一些外傷,她稍鬆下心來。善月從衣擺處撕下一條替他纏在傷口上。 臨元澤詫異道:“你還可以使用靈力?” 善月點點頭。 現在他們處在向下山洞最底層,她試著運用靈力向上躍,勉強到上麵洞口一半就落下來。臨元澤又試著運功法,根本施展不出來。 他在周圍觀察起來:“這地方像是專門封靈法術的。我法術用不了了,你的靈力也變得微弱,眼下隻能再找破解之法。” 這地方距離上麵很深,幸好正是白日,有一點碎光透過上方石壁開裂的縫隙向下灑著。 善月不斷努力想嘗試飛身上去,臨元澤找了塊還算乾凈的石塊坐下,懷裡放著善月剛剛遞給他的赤瑞蓮,他拍拍身旁的石塊。 “來歇會兒,你的靈力應該能用的也不多吧?” “一運功,這靈力就好似大部分被吸走了。”善月不解的看看周圍,她之前並未聽林闕師父講過這裡還有這種封印禁製。 思索了半天找不到頭緒,索性也坐在臨元澤身旁。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善月本還在責怪自己中,聽到臨元澤笑了一聲。 “不過好消息是我們逮到赤瑞蓮了。”臨元澤晃晃手裡的靈植,他看著善月這小模樣忍不住笑道:“好啦,莫要垂頭喪氣的,不如聊一下天?” “沒想到你,竟如此樂觀。” “自然自然,眼下就算出不去,但是憑借我這聰明,咱出得去。”臨元澤一本正經的點點腦袋模樣,善月也勾起唇角,不禁也放鬆了下來。 天隱約要黑了,兩人斷斷續續的聊了很多。善月從他講的以往事情中能感覺到,臨元澤的性格和她大約相反。 她遇事心裡警覺,當即要解決的,而臨元澤表現得很坦然,遇水造船,遇山而登。這種性子讓她心生羨慕。 “善月喜歡吃些什麼?若你有想吃的下次我...” 他還沒說完,隻覺的肩膀一沉。原來善月困了,朝他那邊歪頭靠了過去。 山洞縫隙僅透的一些光,落在她裙擺旁。臨元澤這才能低頭細細看了她側臉,長睫毛因夢境不穩微微顫抖著,她的唇因為靈根較弱不太精神而透露出的薄粉色,猶如小獸般的想要蜷縮而眠。 臨元澤心想,她睡著的時候也好可愛。 他突然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耳根泛上微紅。 自古人與獸靈族相戀總是被兩族排擠的,雖然麵上沒這個規矩,但暗地裡都低一等。 霧山有部分弟子都是人與獸靈族結合誕生的孩子。像阿團,小與,包括善月都是,林闕仍將他們視為平等,這也是為什麼受眾多弟子尊敬跟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