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天吧,”江山將隨身聽卸了下來:“明天讓你聽個夠。”
“我說老三,”聽不聽歌,江海倒不在意:“這玩意很貴吧?看來那位姓餘的女同誌,對你很不錯呀!”
“別瞎猜了,”江山的心跟明鏡一樣:“知道我替她賺了多少錢嗎?”
“多少?”
“反正夠買好多臺錄音機的了。”
江山沒多做解釋,將包裡的一幅畫遞給了大哥:“江總編,這是第二幅漫畫,別忘了跟蔡主編說一聲。”
“人民郵政愛人民,”
江海看著手裡的畫稿:“不錯,今天這幅點題了。”
畫稿中,還是之前趕車的那位郵遞員。
不過這一次的交通工具變成了一輛自行車。
漫天風雨雷電中的他,正弓著身體努力向前踩著自行車。
被風吹起的雨衣下,露出了圓滾滾的郵包。
沒一會的功夫,蔡文升也看見了這幅畫稿。
“江總編,這會沒外人,”他看著江海笑道:“你說小江這漫畫能有用嗎?”
郵政局高高在上的工作態度,他們可都是領教過的。
僅憑幾幅漫畫,就想讓對方為報社調整工作計劃?
蔡文升始終覺得江山的想法還是太簡單了。
“我之前也想過這問題,”江海的確考慮過:“就算這幾幅漫畫沒起作用,咱們報社也掉不了一塊肉,可……萬一要是成了呢?”
“我懂了,”蔡文升一點就透:“成了就是賺了,不成也沒損失。”
“對嘍,”
之前在報社待了那麼多年,都沒有現在這份感覺。
江海由衷感嘆了一句:“這改革的窗口一但打開,我現在是越來越能感覺到新聞單位的力量了。”
“我也有這感覺,”蔡文升的雙眼忽的一亮:
“以前做編輯,每天的稿件都差不多,各家報紙的內容相差無幾,現如今可不一樣了,真是有大批群眾在跟著咱們的報社轉……”
“現如今,我是越來越相信江山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話了。”
總編室裡的兩位,默默對視了一眼。
誰都沒說出江山的那句名言:媒介的傳播力量,將大到你無法想象。
……
此刻坐在辦公桌前的江山,完全不知道樓上的二位正在聊什麼。
這一會的他,正忙著給麵前的第三幅漫畫收尾。
下一刻,市宣傳部的章處長領著一位男同誌走進了辦公室。
“一大早就忙上了?”
雖來的次數不多,但章處和江山也算是老熟人了。
在他的招呼聲後,辦公室裡的三位同時抬起了頭,又同時站了起來。
“章處長,”
江山伸出手就走了過去:“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章處笑著和他握了握手,隨後向兩邊介紹道:
“小江,這位是市人行的武科長。”
“武科長您好!”
“他就是江山,你們行的兩幅宣傳畫都是他給設計的。”
“真是年輕有為啊!”
幾句寒暄後,武科長遞出了一隻小木盒:
“江山同誌,我受上級部門委托,為表彰你為國家金屬勘探事業做出的特殊貢獻,現獎勵你一份珍貴的獎品。”
撲麵而來的傳統局麵,令江山不由自主就當場立正。
雙手接過木盒的時候,腦袋裡還在努力整理剛剛武科長的一番說詞。
國家金屬?……勘探?
珍貴的獎品!
嘶!
江山忽然就意識到了什麼:“感謝各位領導,我一定會繼續努力的……”
一直捧著小木盒的江山,直到把宣傳部的小汽車送出報社大門,仍不忘對著小車離開的方向揮手道別。
什麼樣獎品能委托人行的乾部跑一趟?
江山走到報社大樓前的空地處,小心翼翼的打開一半盒蓋。
一道金光立刻閃現在木盒裡。
把金光收在眼裡的江山,當即就關上了盒蓋。
這一會,趴在窗臺上的蔣壯壯和丁鈴鈴,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丁鈴鈴好奇的問道:“小蔣,你說這銀行乾嘛要給我們老大送獎品?”
“說你笨,你還當場表演起來了。”蔣壯壯笑著搖了搖頭:“你忘了前不久的感謝信了?黃金部隊的那一封?”
砰的一聲,蔣壯壯挨了姑娘一腳:“我還能不知道這,我問的是銀行乾嘛要送老大獎品?”
蔣壯壯向旁邊移了一步:“笨呀,肯定是上級委托人行送的唄!”
“那盒子裡裝的是什麼?”
“這就難說了,”蔣壯壯也特想知道:“鈔票?”
“不像,”丁鈴鈴想著剛剛江山的模樣:“會不會是存折?”
“不會吧?誰會拿存折當獎品。”
“你可別忘了,那小盒可是銀行給的。”
就在他倆眼巴巴商量的時候,江山的一顆紅心已經快跳到嗓子眼了。
後世值老鼻子錢的1979“澆花厚幣”,這一會正被他捧在手心裡。
江山琢磨著,這一會的人行正在為那套“國際兒童紀念金幣”的克數太重、售價過高,難以出手而大傷腦筋。
於是便借花獻佛,將其中一枚麵值為450元的“澆花厚幣”選作獎品,獎勵給了江山同誌。
更有可能,這原本就是上級的安排。
反正甭管什麼樣的原因,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此時的江山終於得到了那枚心心念念的“澆花金幣”。
“真不錯,”滿麵春風的江山,忍不住喃喃自語:“看來以後得多琢磨些利國利己的文章了。”
“江山,”
剛走進報社大門的餘思歸,老遠就對著江山揮起了小手:“我沒遲到吧?”
下一秒,江山才想起了今天的日程:“你來的剛剛好,等我去拿個包。”
昨晚分手時,兩人就已經商量好了。
今天,得前往浦江電影廠偷拍那43套戲服去。
就在他倆共赴電影廠的時候,陳佩絲也領著劉小慶走出了浦江火車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