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破曉,太陽初升。
鑒寶堂內,也隨之有了幾分熱鬧。
三三兩兩的朝奉學徒和正式朝奉,穿衣洗漱,然後晃晃悠悠的走到食堂吃著早點。
陳少君也在食堂中,遇到了幾個熟人。
同一當鋪的阿勇,還有聚元當坊的閆定晨。
阿勇神色乃是萬年不變的苦瓜臉,見到了陳少君,眼眸深處流露出濃濃的羨慕之色,神色間也顯得有些拘束,道了一聲‘陳朝奉’,就沒有說話。
反倒閆定晨,大方許多,直接叫了一聲‘陳哥’,然後就一臉神秘的壓低了聲音,道:“聽說就為了鑒定那甲子七號房內的那一個寶物,昨天又死了好幾個正式朝奉。
為此,好些個當鋪掌櫃,都鬧上門來。
畢竟這一次朝奉的損失,確實太多了一些,就算有官府在上麵壓著,莫氏商行也有些承受不住。
所以,上麵已經同意,要拿出一定的靈丹資源,要助力一些朝奉學徒提升精神力,晉升為正式朝奉。
這對我們來說,可是一個好消息。
也不知道,會有哪些人,有這個資格。”
“這倒也是,這一次珍寶會,損失的正式朝奉確實太多了一些。
也難怪各大當鋪會有意見了。”
陳少君點點頭,隻是花船之上,就有三十多個正式朝奉失蹤,再加上每天鑒寶之時,總會有一兩個正式朝奉倒黴,偏生昨天為了鑒定那凈月瓶,不僅死了一個朝奉大師,還有三個正式朝奉也跟著陪葬……
總共才一百三四十的正式朝奉,一下子損失這麼多,也難怪上麵也有些壓不住了。
“不過,成為正式朝奉雖好,但在珍寶會期間,成為正式朝奉就有些不好了。
據我所知,昨天出手鑒定那一個寶物的,都是在珍寶會期間才剛剛晉升的正式朝奉,結果直接就死了三個。
我聽說這事這事的時候,還有些擔心陳哥,如今看到陳哥安然無恙,我就放心了。
不過,那一個寶物,如今好像已經被鑒定出來了,也不知道是哪一個朝奉大師忍不住出手了。
聽說那寶物之中可是鬧鬼的,能將那鬼物降服,估摸著在朝奉大師之中,都算得上是頂尖層次了。”
閆定晨一邊說著,臉上也一邊露出神往之色。
寶物之中有鬼物盤踞,向來是朝奉們最為頭疼,也最怕遭遇的狀況了。
而能逼的朝奉大師都直接自殺的鬼物,可想而知其兇殘程度。
即便之後的幾個正式朝奉,或多或少都會消耗那一鬼物的力量,但能將這一寶物直接鑒定出來,也可想而知,出手之人的實力手段了。
“我怎麼聽說,出手鑒寶的,隻是一個正式朝奉?”
一旁的阿勇,不由開口說道。
“隻是正式朝奉?
不可能吧?那可是逼死了朝奉大師的絕世兇物啊,據說寶物本身,乃是修行界中,都極為珍惜的貴重之物啊,怎麼可能隻是一個正式朝奉,就能夠解決?
是誰?”
閆定晨一臉難以置信。
“我今早遇到了我們二朝奉,他親口說的,乃是一個正式朝奉出手,將那一寶物鑒定出來的。
而且,鑒定出這一寶物的人,我們都認識。”
阿勇說著,一臉復雜的望向了陳少君。
“我們都認識?是——”
閆定晨說著,突然反應過來,一臉難以置信的望向了正坐在他對麵,微微笑著的陳少君,良久,才澀然道:“是陳哥你……您?”
一旁的阿勇見狀,終於感覺到了一絲安慰。
要知道,他在之前聽到戴明說出,鑒定出那一寶物的人乃是陳少君之時,心中的震撼,幾乎難以言表,絲毫不弱於閆定晨此時的表現。
也正因為如此,他在剛才見到陳少君之時,才會表現的有幾分拘束。
如今見到向來跳脫的閆定晨,也變得拘束了起來,莫名的,反而有一種痛快之感。
“僥幸而已。
之前幾個朝奉出手,消耗了那寶物中的很多煞氣,所以我才能夠勉強將那一寶物鑒定出來。”
陳少君擺擺手,一臉謙遜的說道。
“這可不是僥幸啊。
要是沒有對應的實力,又怎麼可能將那一個寶物給鑒定出來?
作為朝奉,我們又豈能不知道鬼物的難纏程度?就算是小鬼,都足可讓正式朝奉如臨大敵了,更別說那傳說中的厲鬼了。
據說,連遠在十米之外的孫管事,都被那鬼物給傷到了……”
閆定晨卻直接反駁,一臉崇拜的說道。
“哪有什麼鬼?
我可沒遇到鬼。”
陳少君連連搖頭,當然不會承認這一點。
畢竟這很容易讓孫管事與他脖子上的黑手印聯係起來,到時候豈不是麻煩了?而且也與他一向的低調原則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