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鬧脾氣,還不喝水(1 / 1)

作為永寧宮大總管,皇上吃剩下的東西,王騰自然是第一個品嘗。   但那是吃剩下的。   今天不一樣,和皇上一起吃。   穿越了一回,商庭確實成長不少。   王騰接過來,用手托著,輕輕咬了一口。   又香又糯,確實好吃,比禦膳房做的還要好一些。   王騰吃完,又拿了一塊兒。   商庭看見,也不在意,還笑了一下,說道:“你現在還怕朕嗎?”   怎麼突然問這個?   該怎麼回答?   “說實話。”商庭看王騰正在思量,又開口道。   “怕。”王騰實話實說。   怎麼能不怕呢?   除非你不是皇帝。   這顯然不是商庭想要的答案。   如果換做以前,王騰必然胡說一通,把商庭哄開心。   可是,麵對這個問題,王騰不想作假。   你對我真誠,我也不能對你虛偽。   即便真誠會讓你不高興。   “你先出去吧,朕自己待會兒。”商庭冷冷的說道。   “陛下……”   “出去!”   “是。”   王騰沒行禮,沒跪安,大大咧咧的走了出去。   真是渣女。   說實話伱還生氣了。   你是皇帝哎!   就你剛才這個態度,我能不怕你嗎?   我如果不怕你的話,我就不走了。   明明自己知道結果,還非要找認同感。   不用我跪,不用我自稱奴才,和我一起吃個果子。   這樣咱倆就平等了?   我就不怕你了?   你是不是對人人平等有什麼誤解啊?   你一句話能決定我的生死啊!我的陛下。   你還生氣了?   王騰也很生氣,可是生氣也沒用。   處於這個封建時代,又有什麼辦法呢。   等過會兒商庭氣消了,還得去哄哄她。   不能恃寵而驕啊!   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王騰心裡鬥爭一番,跟書房外的兩個小太監吩咐道:“都上點心,有什麼事立刻叫我。”   “是,公公。”   公公?   聽起來真別扭。   王騰叫著高鬆回到自己的臥室。   在這個世界裡,王騰今年剛滿十八歲,比商庭小兩歲,而在現代社會,他又比商庭大兩歲。   還挺對稱的。   高鬆比王騰大六歲,身材高大,和他的名字很契合。   在浣衣局,高鬆沒少照顧他。   王騰做了永寧宮總管後,就把高鬆調了過來。   “來福辦事怎麼樣?”王騰伸手一指,示意高鬆坐下。   高鬆彎了彎身子,坐在椅子上,說道:“還行吧,中規中矩。”   “小劉全偷東西的事,隻有你知道?”王騰又問。   高鬆思量一會兒,說道:“我發現的,發現後就和你說了。把他關起來後,我特意囑咐他別把這件事透露出去。就跟旁人說是做事不細心,惹了你生氣。他為了活命肯定不會把實情說出來。”   “好,你尋個由頭,把來福叫來。”   ……   來福二十多歲,相貌普通,圓圓的臉盤,看上去特別喜慶。   “我聽高公公說,你做事妥帖。”王騰翹著二郎腿,擺弄著茶杯說道。   “謝公公誇獎,這是奴才的本分。”來福彎著腰說道。   王騰又問道:“幾時進宮的?”   “回公公話,奴才是成元四年進宮的。”   “成元四年啊!也快十年了,是老人了,該提一提了。”王騰慢條斯理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來福抬起頭來,胖胖的臉微微抖動,眼睛裡滿是希冀。   “家裡是乾什麼的?”王騰問道。   “奴才家裡是做木匠活的,奴才的爹有個木匠手藝。”   “噢,有手藝怎麼還送你進宮啊?”王騰詫異道。   能把孩子送進宮的,大多都是走投無路的。   “奴才十六那年,奴才的爹生了一場大病,家裡沒吃的了……”   “原來是這樣。”王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我聽說,上個月十八,你家買了一座新宅子,花了八百多兩銀子,你爹的木匠鋪生意不錯啊。”   聽到這句話,來福滿色刷白,身子抖得像篩糠一般。   “小劉全死的可惜啊,多好的孩子,就是不聽話。”王騰繼續施加壓力。   撲通一聲,來福趴在地上,大哭著說道:“公公,我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說。”   “我知道,別哭,我不會把你怎麼著,你和小劉全不一樣,好好的跟我說說。”王騰循循善誘的說道。   “是永壽宮?”   “是,是永壽宮的劉副總管,他給了奴才一千兩銀子,讓奴才把皇上看什麼書,平時有沒有發火跟他說說。他說,他說這是太後關心皇上,沒別的意思。”來福抬起頭,看著王騰說道:“公公,我真的是啥也沒說,我也靠不到皇上跟前。”   “真沒說?”   “就就一回,我聽宋希說,皇上吃了好幾個蜜棗果子,就跟劉副總管說了這個。”來福哭喪著臉。   “宋希?”王騰點點頭。   “公公,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您饒我這一回,我當牛做馬報答您。”來福膝行兩步,抱著王騰的腿,說道。   王騰輕輕一笑,低下身子,說道:“不,你得繼續和劉副總管說,不過說什麼,得聽我的。”   他學著商庭的模樣,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靜靜的看著來福,眼睛一動不動。   “我,我沒這個能耐,我怕被劉副總管看出來。”來福明白王騰的意思,可這種事是在刀尖上走路,他著實不想乾。   “沒這個能耐就學,學不會就和小劉全做個伴兒,這都是你們自找的。”王騰冷冷的看著他,接著說道:“還有你的家裡人,你爹,你娘,你的弟妹,花了不該花的錢,想過的舒坦,沒那麼容易吧?”   “你想想,皇上終究是皇上,這個天下最終也是皇上的,不是太後的。日後皇上親政,我記你一功。你想要的回家安穩過日子,我也送你出去。”   ……   送走來福,王騰在床上稍微歇了會兒,看了看時辰,已經酉時初了,天也漸漸暗了。   整理一下衣衫,吃了兩口東西,又回到了商庭的書房門口。   她鬧脾氣,還得去哄著她。   還有天理嗎?   “皇上沒有吩咐?”王騰問侍立在門口的小太監。   “回公公話,皇上沒叫奴才。”站在左邊的小太監答道。   從他離開到現在一個多時辰了,不吃東西也得喝水吧。   王騰輕輕推開門,繞過屏風,發現商庭正依靠在床榻上看書。   走到塌前,商庭也沒有反應。   還在生氣?   王騰掀開茶杯的蓋子,裡麵隻剩下一點茶葉了。   你這鬧脾氣,還不喝水。   跟誰學的?   “陛下渴了吧?”王騰輕聲問道。   “哼!”   一聲輕哼,再也沒有其他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