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摸朕的手作甚?(1 / 1)

“這件事辦的不錯。”   商庭誇贊了一句,說道:“讓他告訴太後,朕平日裡多看詩詞即可,別的也沒什麼。他的作用不在這兒,有用的時候我再與你細說。”   王騰點頭稱是。   剪完腳指甲,已經三更了。   “歇息吧,明天不早朝,可以睡個安穩覺。”商庭說完,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王騰給她蓋上被子,說道:“陛下也別起的太晚,明天得去給太後請安,今天吃的蜜棗果子可是太後親手做的。”   “對,得去謝謝太後。”   一夜無話。   天還沒亮,王騰就醒了。   也說不清是為什麼,在這裡總是睡不沉。   商庭還沒醒。   她昨天起得早,一天也沒休息,還讓自己給氣了一頓。   王騰坐直身子,這個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商庭的臉。   她側著身子,正睡得沉,呼吸勻稱,好看的鼻翼輕輕抖動。   一隻手搭在床邊,柔嫩的手指如蔥白,修理整齊的指甲像沖刷透明的白貝殼一般。   王騰伸出手摸了摸,又滑又嫩。   “你在作甚?”商庭忽然睜開眼睛。   王騰嚇了一跳。   換做旁人,此刻定然會把手縮回來。   畢竟,做賊心虛。   可王騰硬是忍著恐慌,神態輕鬆的說道:“我看陛下的手指似是更白了,是不是這些日子太過操勞。”   說完,他拿起商庭的手,又仔細端詳了一番。   “是嗎?”商庭懶懶的,隨意說道:“那你摸朕的手作甚?”   “我以為是眼睛花了,所以摸了摸。”王騰找了個蹩腳的理由。   每日早晨都是大工程,光商庭就得耗費不少時間。   等用完早膳,天已經大亮了。   來到永壽殿,太後也正在用早膳。   行禮後,商庭坐在孫太後身旁。   孫太後看上去非常高興,聲音溫和的說道:“皇兒今天來的這麼早,用膳了嗎?”   “母後昨天做的蜜棗果子好吃,我今個來多討一些,順便再來母後這蹭頓吃的。”商庭笑著說道。   “快,給陛下拿碗筷。”孫太後吩咐道:“茹雪,你去拿,用那套汝窯紅花的。”   “是那套牡丹花的嗎?”商庭問道。   孫太後用手指著商庭,說道:“機靈鬼,上次用了一回就惦記上了,吃完飯拿走。”   ……   母慈子孝。   王騰心中暗嘆一聲,都是好演員啊。   不給發一個奧斯卡小金人,都對不起你們倆的演技。   茹雪?   王騰打量了這個女孩一眼。   剛才進門的時候,他就發現孫太後身邊站著一個貌美女子。   十六七歲的年紀,相貌周正,最吸引人的是她的眼睛。   一雙桃花眼,彎彎的。   隻要微微抿著嘴角,就像是在笑。   端的是個可人兒。   她穿著常服,不是宮裡的女官。   茹雪?   難不成是孫國舅的女兒?   太後的侄女。   孫國舅家二子三女,她的長女也差不多這個年齡。   “陛下,請用。”茹雪把碗筷拿來,王騰剛要向前去接,孫太後說道:“讓茹雪伺候就行,你們笨手笨腳的,哪有女孩心細。”   聽到這句話,茹雪臉紅了。   “王騰辦事也仔細,有他在身邊,朕心甚安。”商庭接過碗筷,對茹雪笑了笑。   孫太後給商庭盛了一碗粥,笑著道:“皇兒親自調教的,能差到哪裡去?”   開始互相遞刀子了。   商庭不接這個話茬,問道:“這是誰家的千金。”   ……   王騰找了個由頭走出永壽宮,招呼身邊的心腹太監黃錦,吩咐道:“去的殿前司找劉副統領,問問最近何人進宮,什麼時辰進的宮?”   這個茹雪早不來,晚不來,恰好商庭來給太後請安的時候來。   不會這麼巧吧?   昨天孫太後給商庭親手做了果子,今天一早茹雪就待在永壽宮了?   商庭還沒大婚,甚至連個女人都沒有。   朝堂之上對此頗有微詞。   商庭一直以還未親政為由,不予選秀。   太後這是等不及了嗎?   這是商庭最大的麻煩事。   後宮嬪妃都是登記在冊的,若是一個不都睡,怎麼解釋的過去?   可若要去睡,就必須毫無破綻。   想要做到天衣無縫,就必須要掌控整個皇宮大內。   孫太後,必須除掉,還得在商庭納妃之前。   真是頭疼。   過了一會兒功夫,黃錦跑了回來,輕聲說道:“劉副統領說,隻有昨個太後家的內侄女進宮,是酉時初。”   果然如此。   王騰估算一下時間,商庭也該出來了,便返回永壽宮外等著。   不一會兒功夫,商庭走了出來,麵無表情。   她沒坐肩輿,王騰在她身側攙扶著。   兩人很有默契的快走幾步,和身後服侍的太監宮女拉開距離。   “孫國舅家的。”王騰低聲說道:“昨天酉時進宮,晚上留宿在太後寢宮。”   “這是怕我來的太早啊。”商庭輕笑一聲。   王騰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聲音卻有些急切,說道:“陛下還笑得出來,萬一太後要給陛下張羅大婚……”   “張羅就張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又不是她說娶誰就娶誰?”商庭低頭看了王騰一眼,笑道:“伱怕什麼?”   “在宮內,太後勢力頗大,萬一出點簍子……”   王騰後麵沒說。   這種事出點簍子,那就是天大的禍事。   商庭的皇位定然是沒了,後半生怕是要被圈禁到死。   而王騰,定然難逃一死,能痛痛快快被砍頭都是燒高香了。   商庭抽出手,在他後背上拍了拍,說道:“對朕這麼沒信心嗎?”   這?   這不是有沒有信心的問題。   這是如何應對的問題。   王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今天不上朝,也沒功課,朕領你出去耍耍。”商庭看著王騰說道:“來這裡這麼多年,還沒有出過宮吧。”   “沒有。”王騰答道。   在這皇宮裡三年,他真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每天一睜眼就有操不完的心,伺候商庭費力,統領東廠與太後鬥法費心。   心力交瘁。   關鍵是,身體還不好。   左腿勞累大了,就針紮似的疼。   太醫院的院正對此也毫無辦法。   “陛下要微服私訪?”王騰問道。   商庭每個月都會出去一兩回,王騰卻不知道她出去乾嘛。   他的東廠可以監視百官,卻不敢監視皇帝。   商庭不說,他也不敢問。   現在兩人關係不同以往,按照商庭的說法就是“人人平等”了,王騰這才發問。   “不,我們去禁軍大營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