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騰想把商庭推開。 可是左手的手腕被她緊緊攥住,右手又不敢用力。 就在他感覺受不了的時候,商庭終於抬起了頭。 “還疼嗎?” 商庭笑著問道。 她的嘴唇更加明艷了。 王騰搖了搖頭,說道:“不疼了,我要睡覺,陛下也早點休息吧。” 可商庭並沒有要從王騰身上下來的意思,她低頭看著王騰的臉,說道:“你說睡覺就睡覺?” “我受傷了!” 王騰輕輕舉起自己的右臂。 商庭一臉不爽,說道:“好好,等你傷好了再說。” 再說? 再說什麼? 王騰不理解商庭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他也不打算問。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我王某人何懼! 等到商庭躺下,王騰繼續說道:“回來的時候,周鳳岐找過我……” “找你說情?” 王騰側過臉,看著商庭,說道:“對。” “能抓到刺客,一切都好說。” 那抓不到呢? 刺客連床弩都能弄到手,顯然是有備而來,且勢力龐大。 在上京城架設床弩,就跟現代社會,拿著手槍進京的性質差不多。 “他跟著我有些年頭了。”商庭說道:“我不會自損臂膀。” 那就好。 王騰放下心。 前年東廠剛成立的時候,周鳳岐對他幫助頗多。 雖說這其中肯定有商庭的授意,但王騰也感他這份情。 “這些日子你好好休養,把東廠管好就行,其他事不用你操心,我會處理妥當的。” 商庭說完,翻了個身,準備睡覺了。 把東廠管好就行。 什麼意思? 王騰看著商庭的秀美長發,心中在暗暗思量。 …… 商庭醒來的時候,王騰也跟著醒了。 “你再睡會吧。”商庭說道。 王騰搖搖頭,說道:“還是先回我自己屋吧,過會兒讓其他人看見不妥。” 被旁人知道他和商庭睡在一張床上,肯定會傳出大新聞。 皇帝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 再就是,他得讓魏蘭和崔石高來一趟。 昨天的事太過詭異。 商庭自信滿滿,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中。 可事實真的如此嗎? 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定然不會錯的。 商庭像是又回到了從前,沒有王騰幫忙的時候。 所以她今天比平時早起了半個時辰。 收拾妥當後,她站在鏡子前仔細的看了看。 鏡中男子劍眉星目,氣勢不凡,隻是眼神冷的嚇人。 王騰回到自己的小屋,舒服的躺在床上。 周圍服侍的宮女太監可比商庭利索多了。 用完早膳,王騰吩咐道:“去東廠將魏大檔頭,崔二檔頭叫來。” …… 魏蘭和崔石高坐在王騰床前的小凳子上,兩人都是一臉肅容。 尤其是魏蘭,臉黑的如同鍋底。 “從昨天到現在京師發生的事,與我仔細說說。”王騰依靠著床上,受傷的右手放在胸前。 魏蘭先看了崔石高一眼,然後說道:“回公公話,昨天五城兵馬司已經封鎖全城,一一排查,目前沒有效果。刑部王大人親自帶人檢查各營衛的軍械,據說沒查出哪張床弩的出處。” 王騰皺眉問道:“怎麼可能,每張床弩都編號在冊,怎麼會查不出來?” “應該是用破損廢棄的舊床弩拚湊而成。”崔石高說道:“破損的軍械查的不嚴,不過也不是一般人能做手腳的。” “有線索就能繼續查。”王騰說道:“廢舊軍械也有人管,王大人這邊就不用我們操心了。” 對於王相林,王騰是放心的。 鐵桿的保皇黨。 崔石高繼續說道:“昨天未時初,禁軍三大營的大將軍,指揮使全都去了西郊大營,還有殿前司的孫指揮使。” “那個護衛頭領,叫秦白鬆的?”王騰問道。 魏蘭搖搖頭,說道:“這個我們目前還不清楚,咱們東廠在禁軍安插的人手不多。” 王騰點點頭,這個他是知道的。 禁軍一直在商庭的掌控之下,他沒敢把手伸的那麼長。 “他抓到刺客了嗎?”王騰問道。 崔石高苦笑一聲,說道:“抓到了,足有十多人,隻是他們都自稱是為了給齊宏斌報仇。” 齊宏斌? “嶺南的齊宏斌?”王騰問道。 “正是。”魏蘭答道。 “哦!”王騰點點頭,輕聲說道:“好算計。” 齊宏斌,好久遠的名字了。 當初東廠成立不久,各大勢力都有些不以為然。 直到處置了齊宏斌,那些人才意識到東廠的可怕。 齊宏斌,嶺南節度使,暗中勾結綠林大盜,以匪養兵。這些東廠暗探查出來的,證據確鑿。但偏偏此人很會賣弄名聲,在嶺南名望極高。 當初處置他的時候,頗費了些力氣。 孫太後對此模棱兩可,是商庭極力支持,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才將他下獄。 商庭支持這件事的最大原因,是他和彭信王府有十分密切的聯係。 “沒想到還有給齊宏斌賣命的。”王騰說道。 崔石高說道:“他在嶺南經營多年,有不少心腹。” “嶺南。”王騰輕聲念道。 又是嶺南! 最近似乎嶺南這個地名出現的特別頻繁。 沒有什麼是憑空出現的,它們必然有著內在的聯係。 “和小七說一下,嶺南是重點。”王騰吩咐道:“嶺南兵府,節度使修宗林,還有彭信王府。” “彭信王府在嶺南勢力頗大。”魏蘭輕聲說道。 “我知道。”王騰冷聲說道:“那也沒有辦法,若事事都瞻前顧後,我們還能乾什麼?回家抱孩子吃飯行了。” 聞言,魏蘭和崔石高立刻站了起來,躬身說道:“公公教訓的是,卑職明白。” “天錫被關進天牢了?”王騰問道。 魏蘭和崔石高彼此望了一眼,他們剛想和王騰說這個事。 劉天錫被關進天牢是商庭親自吩咐的。 “是,公公。”崔石高說道:“昨天陛下震怒,天錫在宮門外就被虎賁軍帶走了。” “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天錫確實有責任。”魏蘭說道:“我和石高二人也脫不了乾係。” 王騰點點頭,說道:“天錫的性子也不大適合乾這些,以後京師的密探就交給石高吧。” 說完,王騰從身後拿出一枚腰牌,遞給魏蘭,說道:“伱拿我的腰牌去天牢,把他接出來,跟他說,我不怪他。”
第54章 等你傷好了再說(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