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冬初,北風蕭瑟,落葉飄飄如雨。 商庭靜靜的看著地麵上的落葉,神情冷漠,不知在想些什麼。 閆昭跟在她身後,鐵塔一般的身軀,令人望之生畏。 商庭身材高挑,在這個時代,比一般男子還要高一些。 可是此刻站在閆昭身邊,卻像是一個小鵪鶉似的,小的可憐。 商庭總是說禁軍三大營在她的掌控中,此話不假。 但真正放心的,隻有她親自訓練的兩千虎賁軍。 虎賁軍一人雙騎,每個士兵還配有一個副手,外加一頭大騾子。 這兩年王騰搞回來頗多銀錢,絕大部分都讓商庭扔進虎賁軍裡了。 “閆昭?”商庭停下腳步,出聲喊道。 閆昭聞言,連忙躬下身子,說道:“請陛下吩咐。” “很快就要打仗了。” “虎賁軍全體將士願為陛下赴死。”閆昭單膝跪地,沉聲說道。 商庭拍著閆昭厚實的肩膀,說道:“朕不要你們赴死。” “這一仗,虎賁軍一定要打出氣勢來。不光要殺敵,更要讓禁軍三大營看看,普天之下,隻有虎賁軍能在軍中稱王!” “我的意思你明白嗎?”商庭微微抬頭,緊緊盯著閆昭的眼睛,問道。 “末將明白!” “明白就好,起來吧。”商庭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邊走邊說:“你派兩百人,駐紮在東流鎮西側的小山裡。” “是,陛下!”閆昭彎下腰,在商庭耳邊說道:“唐瑯大人?” “唐瑯?哼!”商庭冷哼一聲,說道:“他早就被商慶收買了。沒點本錢,商慶如何敢來京師作亂。到時候便宜行事即可。” 夕陽西下,天漸漸黑了。 商庭沒再耽擱,起駕回宮。 這個時候回去,還能和王騰一起吃晚飯。 她不確定,王騰是不是會想她。 但她,已經開始想王騰了。 …… 回到宮裡,王騰正在吃飯。 他不習慣被人服侍,將一眾太監宮女都打發了出去,獨自一人坐在商庭的床榻上,守著炕桌吃飯。 一碗米飯剛吃一半,商庭就回來了。 王騰看了看商庭,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飯菜,問道:“這麼快就回來了?” “你都吃上了?”商庭冷然問道。 朕著急火燎的往回趕,就為了和你一起吃晚飯。 你竟然沒等我? 還吃的津津有味。 “是吃上了。” 王騰把小瓷碗放在炕桌上,不好意思的問道:“伱還沒吃?” “你說呢?”商庭氣呼呼的坐在床榻另一側。 這? 你也沒說要回宮吃飯啊! 你也沒說要幾點回來啊! “你以前去大營不都回來的很晚嘛。”王騰陪著笑說道:“再說了禁軍的將領不都要宴請你……” “你也知道那是以前,和現在能一樣嗎?”商庭冷冷的問道。 是不一樣了。 以前咱倆的關係,說好聽點是主仆,說難聽點……。 現在都已經摟摟親親抱抱,就差最後一步曲徑通幽了。 王騰自知理虧,笑著說道:“我也沒吃幾口呢,這就吩咐禦膳房再加幾樣你愛吃的。” “哼!沒胃口,不想吃。”商庭踢掉鞋子,躺在床榻上。 王騰先到門外吩咐小太監去禦膳房準備飯食,然後把飯菜端到一旁,說道:“我先不吃了,等等你一起吃。” “你好點了?”商庭不接茬,問道。 “好些了,已經不燒了。” 王騰端了一杯茶遞到商庭眼前,問道:“你是不是特意回來的這麼早?” “回來的早有什麼用,人家該吃吃該睡睡,這一整天不知過得多舒服,隻怕心裡還在埋怨我回來的早了呢。”商庭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潤潤喉嚨,繼續說道:“這不,我回來了,還得端茶遞水的。” 這陰陽怪氣的。 王騰聽來卻相當順耳,他喜歡商庭這個樣子。 笑著說道:“是是是,陛下說的有道理。” “這整整一天怕是都沒想過我。”商庭說完,灼灼的看著王騰,問道:“是不是?” “那你就冤枉我了。”王騰正色道:“我本來也以為自己不會想你的,不就一天功夫嘛!可是……” “可是什麼?”商庭探過頭來,問道。 “可是你剛走不久,我就想你了。”王騰看著商庭的眼睛,認真的說道:“這一天,我總感覺你就在我身邊,可抬頭一看,椅子上空空的。” “我真的想你。” 那怕僅僅分開一天,我也會想你的。 商庭點點頭,說道:“這還差不多。” 今天我可是想了你好多次,在車馳他們前麵都走神了。 若是你敢不想我…… “那你呢?”王騰問道:“你有想過我嗎?” 商庭很自然的點點頭,說道:“不想你,我何必回來這麼早?” 這話聽著怪舒服的。 王騰笑道:“陛下有心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 用過晚膳,商庭卸下妝容,換上常服,長長的頭發披撒在身後,輕飄飄的,像是仙女一般。 她拿著梳子梳理發梢,動作有些蹩腳。 王騰想上去幫忙,可惜手臂受傷,心有餘而力不足。 “你這手臂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好利索?”商庭梳了一會兒,感覺不自在,問道。 “薑院正說我受傷不深,靜養一個月足以。”王騰說道:“不拿重物的話,一個月也用不了。” “好。” 商庭滿意的點點頭。 “梳頭而已,有那麼費勁嗎?”王騰笑道。 “倒不是費勁,我懶得弄。”商庭說完,轉頭看向王騰,笑瞇瞇的說道:“你不會煩吧。” “不會。” “你先休息吧,我還有事要處理。”商庭梳完頭,端坐在椅子上。 桌子上的奏折是王騰提前準備好的。 眼前雖是太後監國,商庭也可批閱奏折,就是玉璽在太後手裡。 王騰看了看時辰,還不到九點鐘。 “我不累,就在這裡陪你。” 他躺在床榻上,繼續看東廠細作的暗報。 “吳勇的夫人叫什麼名字。”商庭突然問道。 “曹容。”王騰說道:“怎麼突然問起她來?” “容?” “今天聽隋玉說,吳太夫人在曹容手裡受了不少苦頭。”商庭語氣平淡的說道。 王騰點頭說道:“當初魏蘭說吳太夫人已經許久不見外人,我就覺得有問題。吳勇真真是個小人。”
第78章 以前,和現在能1樣嗎?(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