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過三個小時，準時抵達這座城市中央。 　　“我們這次的任務不是獵殺，也不是掠奪。”下車前，秦指揮對車廂內眾人說道。 　　“是。”所有人齊聲回答。 　　秦指揮說道：“我們的任務是查看這裡有沒有什麼大型的，擁有難以控製殺傷力的生物。” 　　“明白。”所有人回答。 　　他們按照次序下車。 　　孫如宇順手扶了乾尋一把，此行下車後，秦指揮找到乾尋，安排道：“你盡量跟在隊伍中央，知道嗎？” 　　乾尋點頭。 　　秦指揮接著說道：“我們這次任務分為五天，累了的話……你有帶飛行器嗎？” 　　乾尋疑惑的看向秦指揮。 　　秦指揮說道：“任務發布時通知過了，你帶什麼都不過問，但你畢竟沒有什麼任務經驗。” 　　乾寒冷不丁的說道：“我帶了。” 　　“也好。”秦指揮說道。 　　他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巨大的建築物表麵爬滿了棕色或是紅色的不明物質，那些東西像是有生命一樣呼吸著。 　　至於地上和地下的東西倒是證實了乾尋的想法和設定——在異變來臨，最具有威脅的往往不是什麼猛獸兇禽，而是蟲類。 　　乾尋說道：“算不上過分危險，一切都從混亂趨於穩定。” 　　“怎麼說？”忘川問。 　　乾尋說道：“變異的差不多了就會逐漸穩定，接下來的變異也是在穩定的前提上做些優化——如果一直變異的話，遲早會崩潰。” 　　秦指揮說道：“如果趨於穩定的話，我們是否可以分頭行動？” 　　“不可以。”乾尋說道。 　　有人提問：“為什麼？” 　　“隻是穩定下來，在座各位有人熟悉它們的習性嗎？”乾尋說道。 　　沒有人再回答。 　　“這裡距離地下商場很近。”陸屋痕說道，“我看到了地下商場的入口。” 　　回想起之前看到的地下商場的景象，乾尋並不想去地下商場。 　　地下商場對人類有威脅的東西實在太多，但極度危險的東西並不存在，除非調香師有意。 　　除非調香師有意？ 　　乾尋說道：“暫時不要下去吧……” 　　“怎麼了？”秦指揮問。 　　乾尋說道：“我還沒想好理由。” 　　“地下商場沒什麼生物來著。”忘川說道，“除非那幾家貓咖裡的貓還在。” 　　陸屋痕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下去看看吧。” 　　“別去。”乾寒冷冷開口。 　　成陽道：“怎麼了？” 　　乾寒看向乾尋，乾尋臉上沒有一絲情感。 　　“地下商場沒有任何調查的意義，秦指揮。”乾尋說道，“沒有能源，也沒有任何生物。” 　　但是有個留守的宅女。 　　沒有什麼必須理由的話，乾尋不想這裡所有人去打擾調香師。 　　“那動作快點？如果沒有危險就排除，總要下去看看。”有人說道。 　　另一人附和：“的確，你這樣不讓人下去反而有點不對勁了。” 　　好言難勸想死的鬼。 　　乾尋聳肩：“秦指揮，怎麼看？” 　　秦指揮說道：“按照規定的確應該看看。” 　　“下麵很黑，有帶照明工具嗎？”乾尋認命道。 　　秦指揮點頭：“我們做好了過夜的準備。” 　　於是一行人朝地下商場的入口走去。 　　乾尋突然有一種初遇蕭嵐的既視感，也是在這樣黑暗的環境中。 　　地下商場的物種並不算豐富，隻是這種避風避光的地方很容易吸引一些弱小的避光生物。 　　乾尋看著周圍的那些蟲穴一樣的東西，心底並無波瀾。 　　地下商場的各個大門都緊閉著，一行人排成一列朝前不緊不慢的走著。 　　“這裡的物種體型較小，基本沒什麼威脅。”乾尋說道，“非要繼續向下嗎？” 　　秦指揮說道：“都走到這裡來了，為什麼還執著於不讓我們下來。” 　　“我剛剛在車上說這座城市有一位故人。”乾尋說道，“不要打擾她，指揮官。” 　　突然認真的語氣讓所有人停下了腳步。 　　“如果有危險請及時告知，而不是這樣故作玄虛。”秦指揮有些生氣的說道。 　　乾尋說道：“我不確定她是否有危險，她不是人類能理解的存在——最好的解決辦法是遠離。” 　　很顯然，這並不是什麼會令人信服的說法。 　　乾寒默不作聲的後退，然後站在了乾尋身邊：“有什麼東西不讓你保全我們，對嗎？” 　　“雖然理解有些偏頗，但實際意義不錯。”乾尋說道。 　　乾寒看向秦指揮：“走吧。” 　　一行人從地下一層繼續向下。 　　地下二層，濃鬱的香氣傳來。 　　“捂住口鼻。”乾尋說道。 　　道是捂住口鼻，實際上隻是說給秦指揮聽的，這群人造戰士並不受影響。 　　地下二層燈火通明。 　　似乎有遊客嘈雜的聲音傳來，找書苑www.zhａｏshuyuａn.cｏm 也似乎有商戶播放的音樂聲傳來，但無論景象有多熱鬧，現在眾人都無心欣賞。 　　是個人都知道這幅景象不對勁。 　　“回頭，然後離開。”乾尋說道。 　　秦指揮悶聲問：“這是怎麼回事？” 　　“幻境。”乾尋說道，“一種介於夢境和現實中的東西，邊走邊說。” 　　但是回頭，樓梯卻不見了。 　　乾尋：“……”漂亮。 　　陸屋痕說道：“我記得路，我們去找樓梯。” 　　“別亂跑。”乾尋說道，“不要擅自移動自己的位置。” 　　她習慣性的抓住乾寒的手，冰冷的觸感讓她清醒了不少，她對調香師說： 　　“他們馬上就走，請你解除幻境。” 　　調香師溫和的笑了笑，下一秒幻境憑空消失。 　　一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有人發聲：“怎麼回事？” 　　“走，上樓，然後離開。”乾尋說道。 　　“地下還有兩層。”忘空說道，“還是要檢查。” 　　乾尋氣的要笑：“請你對這裡的所有人負責，秦指揮！” 　　秦指揮道：“地下二層危險，不可感知，按照規定……” 　　乾尋用匕首對準了秦指揮，但也是一瞬間，乾寒舉槍對準了乾尋的腦袋。 　　乾寒沒有開槍的意思，乾尋卻動了殺心。 　　“你可以留在這裡。”秦指揮說道，“這任務對你而言有些勉強，當然，有人想要留下的話盡管留下。” 　　乾尋說道：“我不信你收到的命令是可以違逆我的思想，秦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