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內部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昏暗的燈光勉強照亮著陰暗的角落,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說的腐爛氣息。 墻壁上的邪神塗鴉和汙漬仿佛在訴說著這裡曾經的罪惡和汙濁。牛二和隊友們小心翼翼地前進著,每一步都充滿了緊張和危險。 辦公室裡傳來低沉的呻吟和哭泣聲,仿佛是那些被黃色內容侵害的人們在求救。 “砰砰!砰!” 副隊長對著負隅頑抗的守衛點射,手槍與步槍的配合度極高,不一會就放倒了那些連槍也用不明白的守衛。 他對著倒下的人腦袋和心臟精確打擊,確定其不會站起來後,開始搜索每一個房間。 吧臺桌椅翻倒,酒杯碎裂,地板上散落著各種不明物體,猶如一幅末日景象的縮影。 空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惡臭,這種氣味混合著汗水、酒氣、還有難以名狀的腐敗氣息,刺激著每個人的嗅覺。 在辦公室的角落,兩對穿著古裝的男女瑟瑟發抖,他們的衣服淩亂不堪,臉上寫滿了恐懼,顯然在之前的混亂中經歷了不少掙紮。 看到警察的到來,他們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尖叫著尋求保護。 走到吧臺後,他們被躺在地上的守衛屍體嚇了一跳。 死人的臉被飆出來的血液遮擋,雙手緊握著槍械,難以將其抽出。 與此同時,另外兩個新人也清掉了其他區域,把兩個雜工帶到吧臺邊上,守在門口處避免有漏網之魚。 “把他們捆起來,保留重要證物,其他全部焚毀。”副隊長吩咐道。 牛二點點頭,開始忙碌地收集著證據。他們知道,這個據點隻是冰山一角,背後還有更大的犯罪網絡需要他們去揭露。 幾人熟練地處理現場,動作迅速而有序,展現出訓練有素的專業素養。 收拾完畢,他們便將那兩對男女帶出廢棄酒吧,回到了車上。 副隊長在打電話聯係人,似乎是叫相關部門過來處理現場的痕跡,聯係完後,他也進入車內滿意的看著新人們。 “今天的任務完成得不錯,但是,這隻是開始。”副隊長沉聲說道,“掃黃相對簡單,掃毒和打擊人販子比這危險多了。” 牛二沒有說話,隻是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沖鋒槍。 他仍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戰,但在小小的世界裡已經多了一個念頭,那就是和這幾個人在每次執行任務後能活著回去。 當車隊緩緩駛出城市的邊緣,天空也愈發的灰暗。 隊友們相互詢問殺了幾個人,用了幾顆子彈,臉上不禁浮現長江後浪推前浪的自信。 “噠噠噠!” 突然,一陣急促的槍聲打破了凱旋前的寧靜。牛二轉頭望去,隻見幾輛改裝過的越野車飛馳而來,車上的傭兵手持長管機槍,瘋狂地射擊著麵包車的殼子。 7.62的彈頭輕易穿透了鋼板,裂成碎片打傷了眾人。 “快下車!找掩體!”副隊長大聲喊道,同時推開車門跳了下去。牛二也迅速反應,跟著跳下車,躲在了一塊大石頭後麵。 戰鬥在瞬間爆發,激烈的槍聲和爆炸聲此起彼伏。牛二緊緊地貼著地麵,盡量避免被敵人發現。他看到副隊長和其他人在拚命還擊,但敵人的火力實在是太猛了。 一顆子彈擊中了牛二的肩膀,血嘩啦嘩啦地往外冒,即使沒有馬上傳來疼痛,他還是因為害怕叫出了聲,用另一隻手壓槍射擊。 然而,隨著一陣劇痛傳遍全身,他意識到自己骨骼碎裂,難以再繼續戰鬥。 他看到副隊長和其他人在敵人的火力壓製下逐漸後退,最終消失在了視線之外。 傭兵們逐漸逼近,牛二嘗試單手換彈匣,可他連槍都拿不穩,沒等插進去就被一腳踹到了石頭上。 “別動!不然斃了你!” 穿著先進武裝的傭兵大聲喊道,同時用槍指著牛二的頭。 他所使用的步槍噴了沙漠色迷彩,配有光學瞄準鏡、激光、握把等配置。 頭盔防護性能很高,連防彈衣和製服也是嶄新的,帶有肩甲和護臂,兩側插滿了彈匣手雷以及其他工具包。 他摘掉了牛二的頭盔與麵罩,看著那稚嫩的臉感到一陣驚奇。 “艸!我還以為撲克牌突擊隊殺不完怎麼滴,整半天已經用上童子軍了啊!” 在他的調侃下,其他幾個黑衣傭兵來到邊上,用槍頂了頂他的麵門。 “哈哈哈!還他媽邊區最後一條防線,終於油盡燈枯了!” “把這小娃娃帶回去審一下,等問出地鐵特警局的下落後咱給它來個致命一擊!” “對!必須往死了弄,讓他們知道邊區到底誰是爹!” 幾名傭兵獰笑著,仿佛已經看到了撲克牌突擊隊被徹底摧毀的場景,心中充滿了得意和快感。 牛二沒有說話,隻是盯著那幾個倒下隊友的屍體。 他們也就比自己大個兩三歲,連話都來不及說就光榮了。 自己是否也該如此? 人生路上,去哪兒都得有幾個夥伴吧? 他眼神中透著憤怒和悲傷,但他知道,現在自己已經沒有能力去報仇了。 傭兵們對著還有氣息的隊員頭部補槍,將牛二的手反扣至身後,用尼龍紮帶捆住,並在嘴裡塞了團繃帶,避免他咬舌自盡。 “小子,你有福氣了。” 傭兵用黑布纏繞了他的眼睛,押著走向了一輛土黃色的越野車。 路上有些顛簸,能聽到雜亂的爭吵以及隨意開槍的聲音。 下了車後,他感覺腳上被什麼絆了一下,身子前傾摔倒在地麵。 等抬起頭來,隻覺得胸口軟乎乎的,散著一股牛糞味。 “哈哈哈!我就跟你說過一定會有人中招的!” 傭兵惡趣味地笑道,在冰冷的天裡打開洗車用的高壓水槍,對著牛二身上一陣猛沖。 “走!帶他去見三公子,看看下一步怎麼玩。” 牛二渾身濕漉漉的,走了一陣子又被傭兵們拿皮帶抽腿,像馭牛一樣驅趕著著他。 踏上臺階後,他踹倒在地,隻覺得一陣腳步逼近,一根略顯粗糙的手指將遮眼的布條掀到了額頭上。 男人脖頸處紋了條黑蠍子,留著厚密的背頭,一縷絲發落到了眉毛上,深陷的眼窩中盡顯疲憊,能看出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他叫王濤,是王佰萬的第三個兒子,因為沒有經商的能力,所以被分配到這個據點領導一支傭兵小隊。 “三公子,咱半路上掃了一組人,抓到個小的,您說怎麼整?” 傭兵一改囂張的氣勢,畢恭畢敬地站在一側。 三公子招手示意他退到一邊,摘掉牛二嘴裡的紗布後低身問道: “你多大了?” “16歲。”牛二牙關顫抖地答道。他想咬舌自盡,卻遲遲狠不下心,下不了那個口。 “還是個小孩啊……” 三公子從袖子裡探出一把匕首,走到他身後割斷了尼龍紮帶,拍了拍後腦勺說道: “在邊區還沒有誰敢動我們的地盤,除了撲克牌突擊隊以外。但是,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嗎?” “知道,來時我副隊長都說清楚了,他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牛二實誠地回答,揉了揉手腕,目光直盯著他右腿上的大口徑轉輪手槍。 “不要想著空手奪槍了,你還不夠格。” 三公子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用刀尖挑著指甲蓋裡的血漬,抬眉說道: “撲克牌突擊隊這兩個月都被我們打廢了,剩幾個臭丘八茍延殘喘,拉著你們這樣的新兵刷經驗,然後一波一波地被打沉,值得嗎?” “我不知道……我副隊長對我好,他給我飯吃,我就跟他乾了。” 牛二的回答很樸實,令周邊的幾個傭兵都發出了笑聲。 “嗬!給飯吃就乾活啊?” 三公子側過身子翹起腳,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斜眼看向他笑著說道: “那你跟我乾吧,不止有飯吃,還有女人和票子,跟著我,你會馬上長大成男人,然後體會下什麼才是真正的活著。” “我不跟……”牛二果斷地拒絕,“我副隊長說了,你們都是畜生,人不能跟畜生為伍,不然會一身騷的,我想了想,還是要做個乾凈的人。” “有點意思,那幫人的洗腦能力還真不是蓋的,幾十年來換血似的死了近千人,竟然沒有一個叛徒。” 三公子略有欽佩地說道,胸口像是被拿針紮了一樣刺痛。 “公子,怎麼整他?” 傭兵中的一人跳出來問道,完全以三公子馬首是瞻。 “容我想想,我殺了這麼多條子,總得玩點新花樣吧。” 三公子走到牛二的麵前,俯視片刻後掐住了他的下巴。 “大D,我記得你最近老看女網紅直播,傳播度怎麼樣?” “還行,咱這邊接近合府市區才有穩定地網,周邊信號不太好。” 一個體型兩米多高的傭兵回道,掏出最新的觸屏手機打開了軟件,根據小助手的提醒說道。 “要是咱先發個短視頻預熱,然後再搞直播的話,應該有幾十萬播放量吧,如果整點攢勁的節目,再把直播錄屏傳一下,估摸著一個月內全世界都能看到。” “說得這麼專業,這件事就交給你的小隊辦,記得囂張一點,讓他們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 三公子病態地笑道,輕拍了兩下牛二的臉蛋,轉過身子離開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