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西市,老舊樓區外。 老汪怎麼也沒想到,趙殷會以請假的名義奔赴交州邊區。 更想不到會在傭兵直播中漏了臉,明告訴所有人他過去是乾什麼的。 “哎!沖動啊!糊塗啊!” 他又氣又惱地嘆息道,伸手重重地推開小區的大門,走進其中尋找趙殷的具體房間。 這個居住地址,還是通過監控發現他經常出入才找到的。 老汪打開手電照射陰暗的走廊,還沒走兩步,就聽到了悍婦的吵罵聲。 “讓你找小順,連根毛都沒找回來,天天就知道擼狗,你乾脆把那狗當兒子養得了!” 悍婦哭著,華叔也不說話,就抱著一條大黑狗坐在沙發上,麵如死灰地拿著大棒骨頭給狗子磨牙。 “咚咚!”老汪輕敲了下房門,兩人一看是個大官,紛紛愣住了神。 “大哥大嫂,我想向你們打聽一下,趙殷住這裡嗎?” 老汪詢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官方的威嚴,但又不失親和。 悍婦和華叔對視一眼,都有些緊張。後者咽了口唾沫,站起身來。 “趙警官住這兒,我是他鄰居。” 華叔回答道,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 老汪點了點頭,心中暗自鬆了口氣。看來他找對了地方。 “那能不能麻煩一下,煩請你們帶我去他的房間。”老汪繼續說道。 悍婦和華叔相視一眼,警惕地問:“您是他領導嗎?” “我是他部門的警司長,同時也是他親舅舅,我叫汪壽春。” 老汪伸手道,華叔大喜地喚著狗子跟在身邊。 “汪司長你好,趙警官家裡的鑰匙在我這,我帶你去看看吧。” 路上,華叔說趙殷在這棟樓居住的時候性格很怪,有時能聽到自言自語、還有瘮人的恐懼尖叫。 但你遇上他的時候,整個人的態度又很好,說話溫柔,能感覺到一種真情實意。 開了門,入眼便是陳舊的墻壁與整潔的家具。 除了窗口的桌子積灰以外,其他地方很乾凈。 在桌子下麵還放有一個未用過的大馬兜,狗子一進屋就四處亂竄,停在馬兜前嗅了一下,好像那是它的備用飯盆一樣。 老汪沒太在意,先進臥室檢查了下,發現警服被筆直的放在床上後,仔細地摸索裡麵,卻連個字條都沒有。 拿起來聞了下,還有一股淡淡的體味。 他又翻找了其他地方,甚至連窗臺上的花壇都翻遍,依然沒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嗚嗚……”那狗子跳了起來,前肢墊在墻上看著窗臺上的花。 腦子裡不禁浮現出趙殷在此澆水時,它在旁觀望的記憶。 “這狗是小殷的?”老汪感到一陣奇怪。 “嗯!叫黑炭來著,聽說小時候按警犬標準訓練的,趙警官拿它當兄弟養。” 華叔肯定地答道。老汪這才細細打量起來,撫摸毛發之際發現項圈上有些筆墨。 雖然因為淋雨的緣故褪色了,但還是能看清內容。 數字?是號碼! 老汪大喜過望,立馬拿出手機輸入號碼並撥打過去。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邊區有網絡信號的地方少,趙殷很可能在山區或者破城等地方。 他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地留下號碼,在那封閉的外表下,還有一顆渴望被人幫助的心! 老汪分析清楚後,立馬將趙殷的衣服包裝了起來,轉過身對華叔說道: “大哥,黑炭先放我這行不?能不能把人找回來,就指望這號碼和狗了。” “行啊!”華叔雖有些不舍,但人家親舅舅發話了,不給也不合適。 “汪司長,能不能求你件事兒?” “你講,我能幫的絕不推諉。” “咱小區丟了好些個娃,能不能再費點心,幫忙找一下?” 華叔哀求道,他沒像婆娘那樣鬧騰,就不代表他傷心得不深。 有時候一個人的痛苦不會直接流露出來,更不會當著別人的表現。 他甚至想過跑邊區一趟,看看兒子是不是被拐到那邊去了。 “趙警官走時沒提,我也沒提,但我覺得他把這事兒放心裡了。” 華叔憑感覺說道,令老汪心裡五味雜陳了起來。 “大哥,這事兒於公於私,我肯定得操心,您在家好好的等著,我會給你一個消息的。” 老汪答應後牽著狗離開了小區。他現在很確定趙殷需要幫助,不管是工作上還是心理上,他都需要有人陪他熬過去。 那麼,應該派誰呢? 擅自行動得挨處分,但最近反恐特警局因為王佰萬的事兒,已經和管理層鬧僵了,他們肯定不會批準把人尋回來。 保不準,還會因為這串號碼派人抓捕,平添混亂。 最妥當的方式,就是派幾個和趙殷有過命交情的人去。 隨著思路漸漸清晰,他的腦海裡也浮現了那五個特警的身影。 ………… 反恐特警局的訓練場內。 壯漢輕哼一聲,理了理額角長發,臉上的彈痕隨表情扭曲。 另外四人也麵露狠色,各持兩把浮萍拐,在一聲吹哨之後,相互發起了進攻。 這場對抗沒有戰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每一個都是敵人,每一個都是要提防的對象。 他們憑借著進攻與反擊的快速切換,不停地提高潛力,以確保下次作戰時能以一敵多,避免再出現被偷襲時的被動局麵。 正值訓練激烈之際,一名警員跑到邊上,大聲喊道 “報告邱警長!汪司長請你及其所在小組成員前往辦公室,有要事商議!” 聞言,五人立馬止住動作,從訓練場跑到了辦公室,大汗淋漓地看著老汪。 老汪不緊不慢地從桌上拿出一支煙點燃,深吸了兩口後才緩緩問道: “小夥子們,都恢復得怎麼樣了?” “報告司長,三隊二組全體警員狀態極佳,隨時可以出動!” 邱國剛將額角的長發理至腦後,昂首挺胸地答復道。 其他四人也是板正身子,一副身雖死,意誌不可滅的模樣。 “很好!看到你們從押運車被襲案中的陰影裡走出來,我很高興。” 老汪起身拍了拍邱國剛的肩膀,又依次觀察了另外四人,瞇著眼微笑,老半天不說話。 邱國剛急不可耐,當即大聲詢問道: “報告汪司長!我們什麼時候去邊區?” “去那邊乾嘛?又不是我們的轄區。” 老汪一臉不樂意的樣子,給邱國剛整得忍無可忍了。 “汪司長,我們的戰友趙殷此刻正在邊區孤身作戰,他需要幫忙! 我申請反恐特警局全體出動,100名隊員直撲邊區支援趙殷,一舉搗毀養成所餘孽,拿下重犯王佰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