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石耗盡,問心大陣隨著楊遠的一跪,停下了運轉。 楊遠在這匍匐一跪下終是站起,胸前的殷紅,問心鏡上的鮮血,楊遠嘴角微微一笑,手裡的拳頭一握,紫色的元紋蔓布。 紫色湧現,無數的元力瘋狂的湧入楊遠的身體之中,楊遠的靈魂力開始增加,楊遠雙眼中浮現太極瞳孔,在這太極瞳孔周圍一顆陽勾玉浮現。 楊遠的氣息攀升,實力逐漸提升,最終停在了一境啟道上,這一刻否極泰來。 十五年來,楊遠每天承受狼叔的熬煉和藥浴 在完成每日熬煉之後,每天楊遠還要負重一百下揮拳,一百下揮劍,這些努力和汗水終於在這一刻讓楊遠感覺到了值得。 楊遠心中喜悅無比,在這喜悅下,楊遠的心臟一陣劇烈跳動。 這種跳動,時刻都要將楊遠的心臟震碎,一口逆血噴射而出。 劇烈的疼痛和跳動下,楊遠的眼中帶著不可思議和震驚,身體往後晃蕩幾步,搖搖欲墜。 萌德看著問心大陣中魔氣消失,白骨麵具破碎,看到了無數元力的湧動,看到了楊遠的境界節節攀升。 萌德心裡欣喜異常,緊接著萌德就再次看到楊遠喋血,身體搖搖欲墜。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問心對小恩公的消耗極大” 腳下元力湧動終是將搖搖欲墜的楊遠擁入懷中的笑道 “小哥哥,挺厲害的嘛!問心果然難不倒你,這下可以還錢了吧!” 耳邊熟悉的芬芳,楊遠知道是誰,微微一笑便是說道。 “姐姐,我的好姐姐,弟弟剛從煉獄中回來,姐姐就要要錢,難道在姐姐眼裡,弟弟比不上醃臢之物” 似曾相識的對話,萌德的食指在嘴唇上劃動,勾人無比的輕笑 “哈哈,遠小子,你這是在侮辱自己嗎?” 眼前絕美的容顏下,楊遠想起了心境中的一切,眼中暗含秋水。 “姐姐,你真的好美,可惜我沒有時間去情長,但隻要你願意我不介意在悟真時,讓你接受我的元陽,姐姐你有一品的變異火係元獸嗎?” 溫柔的言語讓萌德極為受用,但接下來的話萌德微微一怒就撒手任由楊遠墜於地上。 與地麵親切的接觸讓楊遠微微痛哼一聲,就這般楊遠看不到夜色中的星空了,看到的是三個黑甲頭,著實驚了楊遠一跳。 “小師傅,你怎麼不和我們說清楚問心的厲害,要是知道別提刀瘋子,就算將刀架在我身上,我也隻會陪師父” “小師傅,你好狠啊!你居然打算丟掉徒弟獨自赴死,難道你不可以和我們一起煉體嗎?” “小師傅,你真的覺得你和我們之間隻是無知和玩笑嗎?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道理我們還是懂的!” 一跳之後耳邊關懷的言語讓楊遠微微感動後笑道 “你們這是在小看我,刀瘋子可以渡過,我就不可以嗎?不給你們說,是不想你們打擾我和金華四大美人之一的萌德教習互動,小屁孩懂什麼叫花前月下嗎?” 三位黑甲人這才轉身,抱拳躬身,欣喜道 “萌德教習,謝謝” 眼前三人對楊遠的關心萌德自是看得見的,也想起了楊遠當初叫自己黃毛丫頭的笑容,便是笑道。 “三位小哥哥,客氣!我的小情郎我自是會看好的,所以你們還不離開嗎?良辰美景,元門出現,你們這是打算阻礙師傅的風花雪月嗎?” 三位黑甲人看了看楊遠又看了看萌德教習。 元學院的傳聞,剛才看見的擁人入懷後的撒手,小師傅的身體和長相,萌德教習的借款,這些他們自是知曉的也是看見的。 微微躬身後就轉身離去,眼中時不時的沖著楊遠投去我懂的眼神。 楊遠躺在地上,看著天空的滿天星辰笑了。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你們三感受不到黑甲之力的時候,來遠鳴居正式拜師吧!我會傾盡一切讓你們成為史無前例的體修。” 笑喝之中,豪邁盡顯 聞言,三位黑甲微微動容,背對楊遠三隻手在空中揮動,異口同聲的笑道。 “知道了,小師傅,這不是你當初戰敗我們就說過的,這些年我們也在努力,不日我們就可以承受黑甲了” 三道黑甲人影消失,問心大陣前隻有萌德和楊遠,兩人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維持大陣的元軍便是不喜道。 “小家夥,後麵還有很多人排隊,打情罵俏換個地方,行嗎?” 楊遠和萌德微微尷尬,楊遠仿佛想起什麼一般,連忙起身一把拉著萌德快速的離去。 “姐姐走吧!再不走就麻煩了,問心鏡這玩意,可能被我玩壞了” 一道靈魂傳音傳來。 萌德看著楊遠臉上的笑容,在奔跑的風中淩亂不已 “問心鏡壞了,你小子是在逗我,問心大陣的核心問心境裡麵可有著一縷大帝的殘魂,你給我說你玩壞了” 但一想到淵魔筆錄中關於問心大陣的記載,萌德震驚不已 “殘魂留,待傳人” “白門?難道獲得心狂傳承的關鍵是白門嗎?鼎鳴就是這個意思嗎?” 眼中的震驚轉瞬即逝,在這個每一天都在弱肉強食的世界裡,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秘密,她自己不也如是嗎? 消失的震驚變成了由衷的喜悅和口中的微怒。 “遠小子,少給我岔開話題,你真當老娘是開善堂的,你抵押十萬之後還要變異元獸” “你知道變異元獸有多難獲得嗎?元獸吞噬魂骨,精血,元魂得以進化,或者修煉,但無一例外都害怕血脈壓製” “唯獨變異元獸不懼血脈壓製,成長沒有上限,變異元獸一般都是強大元獸的最強護衛,要麼就是強大元獸的必殺之列” “而且變異可能是正向,也可能是反向的,甚至一出生就會遭受同類的排擠和吞噬,變異元獸大多都不長壽,長壽的都已經成為赫赫有名的強者” “你一度過問心你就給我要變異元獸!你倒是還錢啊!難道你當真要將你的洞府給我們長樂坊嗎?你的遠鳴居可是值數百萬下品元石的” 萌德的喋喋不休,楊遠沒有生生氣 因為萌德的一字一句都是事實,這也是楊遠為什麼叫罵心狂的原因,但好在要求的隻是一品。 一品變異元獸可就太多了,因為它們都太孱弱。 同族排擠,人族很容易的捕捉它們,它們也很容易早幺。 這就導致了一品變異並不昂貴,甚至大多數都會被人族用來煉器或者做飯。 楊遠笑道 “既然姐姐知道我洞府的價格,姐姐就知道我要一隻變異火元獸其實並不算過分” 萌德感覺自己好像被算計了,欲要計較之際就想起了自己閨房中的元獸袋,想起了奄奄一息的變異火元素。 “我有一隻快死的變異火元素,不知可符合你的要求” 楊遠竊喜無比,牽著萌德的手更是緊緊抓住,開懷的笑著。 “我就知道姐姐有,要不姐姐是不可能掌握火球術和爆炎彈的,這可是需要大量的火係元魂的,姐姐真是心善,它遇見你可能就是命不該絕,因為我可以讓他長壽無比” 萌德再一次感覺自己被算計了,不過楊遠此言正中萌德的要害。 “你小子,著實可惡了點,有人說你是和刀瘋子齊名的元傻子,他們根本就不懂你,你小子明明那麼的精於算計,怎麼可能是傻子” 楊遠不明白萌德的話語,到底是誇獎還是貶低。 他真的沒有算計萌德,他隻是知道洞府是他唯一的借款機會,也是他可以厚顏無恥索要一些東西的契機,至於變異火係元獸皆都是因為萌德的獸元技。 見楊遠不做言語,萌德笑道。 “開玩笑的,你個元傻子,希望你所言為真可以讓它活很久,它在我閨房裡” 得到肯定的答復之後,楊遠腳下生風,牽著萌德再次快速的穿梭在街道之中。 萌德癡癡的看著眼前的少年,眼中的欣喜轉而變得失落而又悲傷,仿佛有著千言萬語哽在喉中無法訴說。 “和問心的傳承有關吧!小恩公” “那你是不是可以到悟真呢?你的元陽是否真的會留給我呢?” “你知道他們怎麼說嗎?他們說,一個背影,一個擁抱,一個笑容也許就是一生” “你的背影,你的黃毛丫頭,你的血煉,你的保護,真的可能就是我的一生,我不知道你是誰,但在我心裡,我十一歲的時候你就誰也替代不了” “但我這災禍之人怎敢奢望公子的垂青呢!怎敢奢望將恩人的後人拖入萬劫不復之地呢!” “要是你還是不可修煉就好了,我就可以交付於你,從而離去!但你可以修煉了,我就更不敢提起隻言片語,小恩公,黃毛丫頭喜歡你。” 賭字浮現,兩人揭過布簾大步的踏進了賭坊之中。 賭坊內沒有屬於賭坊的喧鬧,隻有屬於元學院的靜默。 此刻的賭坊內沒有賭徒,賭坊的打手和魁首紛紛跪伏在地。 跪伏的方向上,一位獨眼覆蓋黑罩的男子站於樓道上俯視著下麵之人,不怒自威。 獨有的三角眼看到了萌德,萌德也看到了樓道上的獨眼人,便是微微躬身行禮。 “見過義父,不知義父這次前來所謂何事” 萌德的行禮沒有得到沙勝天的待見,沙勝天反倒抬手怒喝道。 “我的好女兒,以權謀私十萬元石,現在還借十萬,要是我不來,你是不是想將這金華長樂坊掏空,還是說沙暴種子的痛苦你忘記了” 萌德的身體也隨著沙勝天的抬手,被一堆黃沙包裹漂浮在了空中,在這怒喝下萌德嘴裡發出淒慘的叫聲,痛苦不已。 痛苦下萌德不能言語,隻是死死的將眼神看向了金華長樂樓的二魁首,神色之中痛恨無比。 痛恨自己的手軟,痛恨自己收下這個人,誰知這個人轉手就將她出賣了。 二魁首聽見了萌德的稱呼,心中害怕不已 當看見萌德生不如死時,便大著膽子微微不恥的笑道。 “你瞪什麼瞪啊!我承認我得謝謝你收留我,但這長樂樓是樓主沙勝天的,是你義父的,還不是你萌德的” “你仗著義女的身份,你借十萬我忍了,但你還借十萬,這就不能怪我了” “二十萬元石,隻為你麵前的情郎,背叛義父,隻為偷歡,你怎麼對得起勝天樓主的培養” “你這樣沉迷肉欲,隻會敗壞樓主的名聲,我這是在救你於水火之中” 萌德眼中怒火中燒,甚至想立馬將二魁首掌斃,但萌德出不了聲,更出不了手,因為體內的沙暴種子在萌德的身體內爆發,讓萌德此刻生不如死。 楊遠眼中憤恨,死死的抓緊拳頭甚至想沖上樓去將樓主暴揍一頓,但楊遠知道絕對的實力差距前,拚命也就血濺三步。 打手和魁首們沒有楊遠的《陽炎真睛》自是無法知道萌德的元陰還在,坊間又傳聞自己和萌德教習曖昧無比。 十萬又十萬,自是以為楊遠是萌德的情郎,自是以為楊遠吃了軟飯。 楊遠終於明白萌德借自己十萬到底承受了何種代價,也明白十萬為何是她的極限,因為再借就會有人出賣她,就會導致數目被上麵的人發現。 眼珠轉動,細細思量,萌德的稱呼,萌德承受的痛苦,二魁首的言語,楊遠明白沙勝天必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義女,手下,一旦涉及自己的利益絕對毫不遲疑,更何況沙暴種子這個能讓萌德教習痛苦不已的手段,這種控製人的手段。 絕對的實力差距下,楊遠會退卻嗎?答案很顯然,楊遠不會,楊遠往前一踏喝到 “這就是我女人說的,英明無比的樓主嗎?不過如此,草莽一個” 如此一喝,眾人紛紛覺得楊遠一定是失心瘋了,一個元學院的學生居然敢如此對樓主說話。 樓主獨眼中怒芒一閃,便是玩味道。 “怎麼看見自己的女人慘叫,心疼了!還算有點骨氣” “但我長樂樓無論是誰,隻講利益,萌德說看中你的潛力,但我可不看潛力,我要的是你能給我帶來什麼,能給我的好女兒帶來什麼” 麵對楊遠的怒喝,沙勝天強忍怒氣,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利益和價值。 對此楊遠心中有所預料便是不卑不亢的言道。 “說你是草莽,你就是草莽!價值,利益比得上你義女的天賦嗎?在這個實力至上的世界,你身為義父,你義女的天賦你不知道嗎?” “你看著義女長大,你真覺得你義女沒有你一絲一毫真傳嗎?她真的會看重虛無縹緲的天賦嗎?” “她以十萬元石誘惑我,為的就是一步一步將我套入陷阱當中,這不是賭坊常用的手段嗎?” “當我步入陷阱便撕開麵具,暴露真實目的,否則你以為金華中心的洞府地契是二十萬下品元石可以抵押的嗎?這才是萌德的目的” “所以你不是莽夫,你是什麼? “對自己的義女動則打罵,怒則折磨,你不是莽夫你是什麼” “而你的屬下居然敢挑撥你們父女之間的感情,你還信了,你不是莽夫是什麼” “而你說的價值,金華城中心的洞府如何,這就是你義女的目的,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而我三日後就會將地契呈上送予樓主,這就是我帶來的,也是我能給你女兒帶來的” “當然是扣除我借的二十萬之後,不知這份禮物,義父可還覺得滿意” 三角眼之中精光閃爍 “洞府在金華城中心何處” 楊遠暗自笑道 “老東西,城中心洞府四層,第一層一百萬下品元石,你這是還不滿足嗎?” 不過臉上隻是嘴角上揚,玩世不恭的笑道 “中心最上層,可還滿意” 獨眼三角眼的沙勝天,頓時豪邁的稱呼一改的笑道。 “哈哈哈,真是我的好女婿” 笑聲之下,沙土離開萌德,一把纏住二魁首,二魁首求饒,慘叫!但都無人理會。 隻有沙勝天帶著笑意仿佛在看乘龍快婿般的看著楊遠,楊遠自是表現出一副紈絝的模樣。 萌德香汗淋漓的看著楊遠的笑容,眼中痛苦而又自責。 “小恩公,你怎麼,你怎麼,你知道第四層的洞府意味著什麼,可是四百萬下品元石,我值得嗎?” 萌德看著一席白衫的少年背影,想到了五歲的小屁孩手上散發的血光,想到了在這血光下緊緊的將重傷的自己護在身後,便是哭笑不得。 “差點忘記,小恩公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從不問值不值得的人,路見不平的少俠” 隨後便是羞紅的看著楊遠,心裡呸了一聲 “恩還未還,你就又幫我解圍,我們的情分好像越來越多了,呸,你個人小鬼大的小屁孩,冤家,你可讓我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