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的靈魂碎片在漸漸消散。 如果是死靈法師,便可以從這些碎片中,提取到很多‘記憶’。 哈迪沒有覺得哪怕一點點的可惜,對方‘有用’的記憶,這幾天以來,應該都被他榨乾了,畢竟連哈迪家最重要的傳家寶,剛才都已經用記憶轉移的方式,‘告訴’了他。 原身剩下的記憶,估計就是各種如何‘舔’卡琳娜的技巧了吧。 要那些東西何用! 催吐嗎? 他搖搖頭,走到臥室旁的書架邊上,找到了三本顏色不同的時,按剛才得到的‘記憶’進行擺放。 不多會,書架自動向左邊橫移,露出後麵的墻壁,並且有個形圓的魔法陣在發光。 很快墻壁自個消失了,後邊出現一道旋轉往下的樓梯。 哈迪在櫃子上拿了個油燈,點亮後走了進去。 順著樓梯而下,沒走多久,便到底了。 哈迪舉起油燈,借著亮光看清了前方的景像,輕笑起來。 成堆的黃金和寶石混在一起,而在那堆寶物之上的,是一幅漆黑的馬鞍。 黑得似乎能將周圍的光線都吸收進去一般。 “夢魘騎士!” 這東西便是哈迪覺得原身是廢物的原因。 一等法爺二等牧,三等小德四等術! 這是玩家間的戲謔,排出哪些職業更強。 但有些職業,玩家不能專職的,隻能由NPC來就職,這些特殊職業因為不具有‘普遍性’,所以並不在排行榜中。 比如說萊恩家的勇者血脈,光明女神的聖武士,精靈族的獨角獸召喚師等等! 都是不亞於法爺的特殊強悍職業,也不需要像法爺那樣,必須擁有足夠的‘智力’。 夢魘騎士,也在這一類中。 明明身懷著強大的血脈,連專職道具,家裡都已經幫忙準備好了,但原身卻不願意努力,不願意鍛煉。 成天圍著卡琳娜轉。 導致精神力不足,無法利用恐懼馬鞍,轉職成強大的夢魘騎士。 相比之下,萊恩就懂事得多了。 他每天會鍛煉至少三小時,然後才會想著去和卡琳娜玩。 但凡不是那麼蠢的女人,都能看得出來,萊恩更有前途啊,更適合當一名丈夫。 哈迪舉著油燈走上前,咬破自己的手指頭,將血滴到黑色的馬鞍上。 血滴一碰到馬鞍,便被吸收。 隨後馬鞍吸收周圍的光線,形成一個小小的黑球,最後沒入到哈迪的身體裡。 痛疼、饑餓、騷癢,諸多的‘幻覺’隨之而來。 可哈迪都忍住了,靜靜站著,沒有出聲。 在經過了一些比較怪異的生理反應後,哈迪籲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已經成功整合了轉職道具。 右手高高舉起,再用力緊握。 龐大黑暗自周圍湧動過來,像是有形之物一般將他包圍,旋轉,化形。 很快,巨大的夢魘騎士出現在地下室中,有三米多些的高度,人的頭部差點就頂到了天花板上。 黑色的戰馬,黑色的盔甲……隻有人和馬的眼睛露出淩厲的紅芒。 顯得極為邪性。 哈迪此時的精神狀態有點奇怪,他處於由黑暗能量形成的盔甲包裹中,有種想要殺人的感覺,可很快就被他克製住了。 頭盔的防護性能很好,隻有兩個小孔用於給眼睛看向外邊的,按理視野會受限,像是用望遠鏡看到的東西一樣,視野範圍很小。 但……哈迪發現,自己的視線和正常情況下,沒有戴頭盔時差不多。 也就是說,這套由黑暗能量形成的盔甲,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實物,而是一種‘規則’。 它並不會對‘使用者’造成任何負麵作用和累贅。 至於哈迪騎著的‘馬’,是一匹‘夢魘’。 夢魘本質上也是馬,但它是一種很特殊的戰馬,來自魔界,屬於幻想級別的魔法生物,實力強大,性格極為暴烈,隻服從於自己的騎士。 這也便是‘夢魘騎士’一詞的由來。 哈迪用‘意念’操控著戰馬在地下室中踱步,走得很穩,漸漸地,一股想要‘奔跑’的意念,從夢魘那裡傳遞過來。 是如此地強烈。 哈迪隻得用手輕輕拍著夢魘的脖子,安撫著它:“別著急,很快就會有機會的,乖。” 夢魘的意識平靜下來,還打了個響鼻,似乎很喜歡哈迪的‘靈魂之聲’。 走了一會,細細體會著騎馬的感受,原本哈迪還想騎久些的,但很快便感覺到了‘疲勞’。 原身幾乎沒有鍛煉過,身體很虛弱,能轉職成夢魘騎士,全依賴了哈迪靈魂強度極高的關係。 可短板依然還是存在的,他的魔力量少得可憐。 解除了‘騎乘召喚’模式,將夢魘送回到魔界後,哈迪坐了下來,使勁喘氣。 魔力空虛的後遺病,可比他在遊戲中,強烈得多了。 大量的金幣和寶石堆積著,在昏暗的光線中閃耀著迷人的光澤,哈迪抓了一把,然後又扔下去。 “如此多的財富,不敢說是弗郎斯國的首富,至少也是排行前列的。”哈迪冷冷笑著:“又有不錯的血脈職業,說是天胡開局也沒有任何問題。” “然而遊戲中隻有勇者萊恩與聖少女卡琳娜的傳說,卻沒有關於哈迪的,真是差勁啊。” 喃喃自語了兩聲,哈迪起身,出了密室,再將密道還原後,他敲響了桌麵上的金鈴。 不多會,紅發女仆長推門進來,微微躬身,問道:“主人,有何吩咐?” “老管家傑克在哪裡?我似乎沒見他在莊園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傑克應當是去視查鐵匠鋪了。” 哈迪想起來了,原身的記憶中,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 因為工資不高和某些特殊的原因,鐵匠鋪的工匠和學徒們,似乎在鬧罷工。 哈迪想了會,說道:“你讓人去鐵匠鋪那邊,把傑克叫回來,就說我另有安排。” 紅發女仆點點頭,正要出去時,哈迪突然問道:“莉莉安,你來到我們家多少年了?” “七年了。” “你現在一個月的酬勞是多少?” “一枚銀幣。” “那漲到兩枚銀幣。” 紅發女仆莉莉安漂亮的臉蛋上滿是驚訝,她遲疑了會,小心翼翼地問道:“主人,你是準備要辭退我了嗎?” “為什麼會這麼想?” 紅發女仆不說話,褐色的瞳孔中,有著些許的害怕。 看來原身之前很不得人心啊! 哈迪也沒有說話,隻是揮揮手讓莉莉安離開。 實質上,哈迪與莉莉安是有親緣關係的。 她是哈迪的叔叔的表妹的女兒。 在這個世界,在這樣的時代,貴族和大家族把持了所有的‘資源’和渠道,幾乎沒有普通人插足的餘地。 即使是貴族家的女仆長,也要給有血緣關係的遠親來擔任,輪不到窮苦人家的孩子。 “‘父親’不知所蹤,估計兇多吉少,家裡的產業在鬧內訌。”哈迪托著下巴,手指輕輕點頭桌麵,下意識自言自語:“內憂外患,沒有人針對哈迪家就怪了……該如何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