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父親與大哥(1 / 1)

沒有胡裡胡哨的宣言,更不用花多少力氣。   隻需要展開玄都召神咒,念誦出祖師的名。   那麼,就會有應和。   薑祁這個名字,刻印在青蓮玉冊上,也刻印在玉虛金冊上,更留在了金霞寶冊上。   盡管,上麵隻有兩個名字。   楊戩和薑祁。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薑祁和玉鼎祖師之間的因果,也極為濃厚。   “祖師助我!”   薑祁仰天大喊,玄都召神咒的氣機借助著冥冥中的氣運,瞬息橫跨不知多少萬裡。   甚至,連玄都召神咒都不需要,也能夠喊來祖師關注。   但薑祁現在要的是萬無一失,所以雙管齊下。   “滋啦......”   幾乎是薑祁的話音剛剛落下,身邊的空間便被某種薑祁不能理解的威力撕開,簡單而暴力。   身穿黑白八卦道袍,頭戴金霞冠,長須及腹的道人踩著虛空而來,見了薑祁便笑。   “祁兒,何事?”   俗話說得好,小兒子大孫子,老爺子的命根子。   玉鼎真人沒有小兒子,但大孫子就是眼前的薑祁。   自然百般寵溺。   “師祖!”   薑祁踩著白雲叩拜,言簡意賅道:“陰間桃止山往東萬裡,骸骨林中,師尊橫遭不可力敵之存在!”   “請師祖出手!”   玉鼎真人聞言,卻沒有異色,隻是笑著把薑祁扶起來,說道:“祁兒莫要擔憂,汝師的本領,師祖我再清楚不過。”   “你覺得,你師尊有什麼底牌?”   聽著玉鼎真人不緊不慢的提問,薑祁也放下心來,想了想,試探性的問道:“八九玄功?”   玉鼎真人搖頭。   “法天象地?”   玉鼎真人又搖頭。   “玉鼎殺劍?”   玉鼎真人依舊搖頭。   “那孫兒就真的不知道了。”   薑祁疑惑的眨眨眼,自己的師尊說有手段,但大多數的奇技巧法都是八九玄功的衍生。   剩下的,能夠稱得上底牌的,也就自己剛剛說的那些。   金霞洞一脈,或者說玉虛宮,大多信奉貴精不貴多。   “也罷,今日便讓你看看,汝師最大的底牌。”   玉鼎真人神色變的有些悵然,抬手一招。   頓時,那原本懸浮在一旁的三首蛟龍,身軀彎成了一個圓,逐漸的化作一道鏡子。   好家夥,這玩意這麼萬能的?   說實話,薑祁這十幾年沒少碰過這三尖兩刃刀,但沒想到這不僅是一件神兵,還是一件法寶。   心裡感嘆了一句,薑祁的目光便落在了鏡麵上。   碩大的鏡麵上蒸騰著雲霧,什麼也看不真切。   但隨著玉鼎真人吹出一口氣,頓時清楚了起來。   正是骸骨林中的景象,鏡子最中心的位置就是一身銀甲的楊戩。   而此刻的楊戩,正在與那虛空中突然出現的存在對峙。   “哦?果然是這邪物。”   玉鼎真人瞇了瞇眼睛,指著鏡子對薑祁說道:“祁兒你來看,這邪物喚做白骨觀音。”   薑祁聞言看去,隻見一個纖細的蒼白影子站在楊戩的對麵,這人分不清男女,因為祂渾身都是白骨構成。   此時,這白骨人雙手合十,覆蓋著骨頭的臉上沒有五官,腳下踩著一尊白骨蓮臺。   似佛,如魔。   那魔與佛的詭異交融,那正與邪的極致反差,讓人幾欲嘔吐。   薑祁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這邪物乃是佛門的某個外道搞出來的東西,具體的來歷已經不可考。”   玉鼎真人一點也不擔心楊戩,悠悠道:“論起實力,勉強踩到了大羅金仙的門檻,但那詭異的能力,卻比初入大羅的神通者都要難以對付。”   “那神通,喚做:白骨觀。”   “便是尋常太乙金仙,看上一眼白骨觀的圖錄,也要迷失在其中,從此淪為白骨蓮臺中的附庸。”   “永世沉淪。”   “若非有老道在側,祁兒你方才那一眼,便已經著了道。”   “那師尊......”   薑祁不由得擔憂起來。   尋常太乙金仙看一眼都要沉淪,就算師尊一隻手能打十個尋常太乙金仙,但自身到底是在太乙金仙的境界之內。   要知道,太乙金仙和大羅之間的差距,比凡人到太乙金仙的差距還要大!   即便按照玉鼎真人的說法,那白骨觀音僅僅是踩到了大羅金仙的門檻,但那也是大羅!   “這是戩兒的劫......”   玉鼎真人沉默了一會,說了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話:“也是他的心魔。”   “能否勘破,便看他自己了。”   “誰都幫不上他,不管是誰。”   薑祁聞言,心頭一跳,下意識的看向了天穹,眺望著極遠處。   此時,鏡子之中的景象開始變了。   楊戩看著眼前的白骨觀音,眉心豎目璀璨。   “原來是你這邪物。”   白骨觀音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先上前兩步,雙手合十,緩緩的行了一禮。   “請真君歸去。”   祂的聲音沙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乾澀,仿佛骨頭在摩擦。   但卻帶著莫名的韻味,讓人不由自主的沉淪其中。   “哦?歸去哪裡?”   楊戩竟然放下了手中的八麵古劍,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   “白骨觀下,有大極樂。”   白骨觀音如此回答。   “可惜,楊戩是個俗人,清凈不了六根,入不得極樂。”   楊戩微微搖頭,直接收起了掌中寶劍。   低垂著眸子,說道:“白骨觀音,楊戩早有耳聞,勉強算是入了大羅,可橫壓大羅之下。”   “真君既知,何不觀白骨,入我清凈地?”   “都說了,楊戩六根未凈。”   楊戩低垂著眸子,喃喃自語道:“爾等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楊戩弟子拉進這泥潭。”   他說著,緩緩的抬起頭,神色竟有些莫名的悲傷。   “父親,大哥,可來相助。”   楊戩低聲說。   “嗡.....”   話音未落,虛空起漣漪。   兩道類似魂靈的身影,出現在了楊戩的身後。   左邊,是一位身穿儒袍的中年儒雅文士,生的不算多俊秀,但雅量十足。   右邊,是一位穿著武服的英武少年,麵目與楊戩有五六分的相似,但氣質大不一樣。   如果說,楊戩是一個冰疙瘩,那這少年就是一團火。   永遠對一切抱有善意與熱情。   這二人,分別伸出一隻手,搭在了楊戩的肩膀上。   “戩兒,為父在。”   “二弟,別怕,大哥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