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一個一個佝僂著身子,如此明亮的燈光,仿佛就是一顆小太陽,將所有的罪惡壓製在人們的身體類,從此人們不敢有小動作,隻能死死的盯著屏幕,如果手中的事情乾完了,他們會感到驚慌,像是馬上就要被主人拋棄的驢,馬上懇求身後大腹便便的肉球。 給我安排點工作吧,我還能乾的。 “肖總,這份表格做完了。您看看!” 那胖子斜眼看了下右上角空著的空位, “小明人呢?” 那位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四眼仔,側著身子,一手指著電腦上的表格,另一隻手卻是隨著身子緊貼著,仿佛大開歡迎之門,希望這位梳著大背頭滿臉油光的肉球能進來。 四眼仔隨著聲音看去,見蔣明的桌位上空空如也,漫不經心的答道: “從早上到現在都沒看到他人,可能被邪能者搞病了吧?肖總您看看,這裡是不是這麼搞的。” 四眼仔指著電腦屏幕的手又動了動。 肥胖的手指,向著背後抓了抓,隨口說: “小艾,你記下。” 挺著肥胖的身子擠入了,四眼仔給他騰出的空間。 “你醒了?” 蔣明睜眼看著戴著護士帽的女人。 “你周圍並沒有發現邪能者,可能是你昨晚感冒著涼了,你身體沒事,交下治療費就可以走了。” 望著寫著葡萄糖和生理鹽水的瓶子,蔣明點了點如鉛塊的頭,護士捏了捏滴管,拿著病例本便走開了。 “什麼?你有沒有搞錯?一瓶葡萄糖,一瓶生理鹽水要800塊?” 繳費窗口的醫生,耷拉著的眼皮,抬都沒有抬一下,略微的將頭向上看了下, “我們都是按規定收費的,你如果有爭議去找那邊的醫生。下一個!” 蔣明望著手機裡的餘額3200元, “哎!tmd什麼時候能月入一萬呀。“ 戴上口罩,蔣明便向地鐵走去,邊走還邊向公司請假, 這時看見瀏覽器彈出的消息:《我國派出10w軍隊圍剿”金桔沼澤”內的5名邪能者,由張立長官擔任這次的總指揮》 “誒誒,你說這張立會不會也是邪能者?倆年前他身體還沒這麼龐大。” “我也感覺。但在他身邊的人都沒事呀,況且國家都說他不是就不是吧。” ...... 坐在蔣明身旁的兩個男生正激烈的討論著金桔沼澤中的5名邪能者。 在一年前,金桔沼澤地還是滿山的金桔樹,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直到二位邪能者為逃脫追捕,向山中跑去,結果被包圍在滿山都是金桔的山中,就在超管局準備圍剿收網時,從山中心爆發出巨大的泥水,向著十麵八方散開,隻要一踏入著泥水中,那泥水就像是有了生命般,將踏入者淹沒,這是一位邪能者的能力,而另外一位則能通過能力將自己頭頂的飛行物打下來,過了這麼長的時間,這地方一直都沒圍剿成功,反而陸陸續續吸引來了多位邪能者,但真正進去並且還活著的到現在都隻有5位。 以前還是漫山遍野的金桔樹,現在都因為沼澤的覆蓋死了一大片,隻剩下長的高的金桔樹還在支撐起大山稀疏的頭發。 相比之前這裡的沼澤地小了許多,長得如圖巨石一樣的張立,目光冷冽看著距離自己不到一尺的沼澤地,身旁的士官對下麵吩咐道: “一隊,二隊跟我走,帶上塑料板。三隊,四隊進行空中作戰,記住千萬不要擅自闖入沼澤地的領空。” 巨大的塑料板鋪在沼澤上麵,後麵的士兵立馬就接著上一塊的木板開始拚接,不一會兒,沼澤地之上就出現了一條嶄新的塑料路。 這時沼澤地就像突然有了生命一般,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四周的沼澤開始向塑料板上爬,不一會走在前麵的士兵就被孤立在了塑料板上,這時一塊巨大的木板在沼澤上逆流而上,木板上寫著, “再近一步者,死!” 這時一個帶著木板所製成的麵具的長發人出現在遠處的一顆歪脖子樹上,左右手對著張立形成了一個長方形,如同用瞄準鏡對著張立。 煤氣罐爆裂的聲音響起,張立附近的士兵都被震飛出去,那帶著麵具的長發人,見到這一幕,十分驚訝, “操,阿淼是同類,快把我拉回去。” 隻見帶著麵具的長發人,瞬間跳入腳下的沼澤中,就在麵具人整個身體都要沉入沼澤地時,張立如同巨石一樣的大手一把就抓爆了麵具人的腦袋。 張立猛的向上一提,幾乎是下意識的操作,這速度之快,許多士兵還沒看清,就發現張立已經出現在遠處,手上還提這一條血淋淋的棍子,仔細看去那條棍子還在像條蚯蚓一般上下顫動。 “嘔!嘔!嘔!” 在前麵塑料板上的士兵紛紛開始乾嘔起來。 張立身子一側,將左手插入沼澤中,試圖將沼澤中的屍體拔出。 那沼澤就像粘在頭發上的口香糖一樣,緊緊的吸附住了張立的左手,看著一條血路快速的向著山中蔓延去。 張立試圖強行將手臂抽立開,這時隻感覺巨大的疼痛感傳來,眼睛瞟了下自己已經有些陷入的雙腳,張立強行的將手臂抽開,左腿向下猛的一踩,右腳從沼澤中分離出來,但鞋子和褲腳已經陷入其中。 一陣強風過後,張立左手手臂已經沒有了完整的皮膚,雙腳的腳底皮膚還留在沼澤地上,被沼澤地緩慢的吞噬。 張立,將一旁士兵的上衣撕下,纏住自己的左手,隨後將一塊巨石向著山中深處扔去,“PONG!”石頭在攀升到一定高度後碎了開來,化為齏粉。 張立轉身,右手向前招了下,士兵開始紛紛撤離,隻剩下在塑料板上的士兵,著急的大喊。 這時沼澤緩緩的將塑料板推到了外麵,上麵的士兵瞧見後,相互抓這對方的手臂,閉眼等待著,過了片刻才發現自己已經到外麵了,看著遠離的軍隊,那些士兵向著沼澤那邊鞠了一躬後,便帶著槍向大部隊跑去。 大山深處,四人圍著那戴麵具的屍體,久久沉默。 “我就說這是他自找的,自找的。” 一位身材瘦小的女子,跪在那具屍體麵前,一般一般的重復這句話。 還是那個鋪子,還是那些鹵菜,蔣明根本就吃不厭,即使他身上錢不多了,她家的鹵菜蔣明也戒不掉。 “今天怎麼來這麼早呀?下班了?” 蔣明捂著頭,笑著說:“可能是被邪能者搞感冒了。今天去了醫院。” 中年婦女一臉驚訝, “啊,不可能吧,我們附近我沒聽說有人成為了邪能者?” 蔣明輕車熟路的拿起盒子,將自己喜歡的豆乾夾入盒子中,咧嘴一笑道: “哈哈哈,騙你的,我就是有點小頭痛,已經沒事了。哎,今天都沒有去上班,全勤獎沒有了。“ 接過蔣明提過來的鹵菜盒,中年婦女開始了加工,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太可惜了,欸,你們老板能調休嗎?“ ”不知道。“ 同樣的時間,同樣的晚餐,同樣的網站,蔣明已經重復了N次了,坐在電腦麵前。 《”金桔沼澤“5大天王,現已經死亡一位,圍剿行動取得巨大的成功!》 ”從視頻畫麵你可以看出,金桔沼澤中的一位成員主動的出現在我軍的正前方,隨後做出神秘手勢,但被我軍狙擊手快速的擊斃,接下來我們對擊斃神秘麵具人的狙擊手進行采訪。“ ”我當時就。。。。“ 滿嘴流油的蔣明嗤笑道: ”這戴麵具的真滑稽,長得像瘦猴。“ 蔣明睡覺前,摸了摸自己的頭,感覺沒那麼疼了,但想想之前的夢,還是有點心悸,這次特意換了一頭睡覺。 又是熟悉的下墜感,又是一片黑暗。 ”媽的,不能老是懟著一隻羊薅呀。“ 蔣明感覺到頭好像要炸了,而且這次不僅僅是頭,還有手,一根根白色的細線將蔣明的左手割開又縫合,不斷的重復,蔣明動不了,隻感覺自己的手在屠夫和奶媽雙重關愛下,分裂又重組,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 清晨,躺在汗水中的蔣明終於能動了一絲絲,再一次撥通了求助電話。 ”您好?欸,這是上次那人的電話欸,您好?“ 蔣明聽不到,隻感覺腦袋劇痛,左手像是廢了一樣,整個人嚴重脫水,床單邊緣都結出了白色的鹽晶。 ”他媽的,今天不吃鹵菜了,有毒!“ 蔣明又一次沉重的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