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裁判長老一宣布比試開始,我就先後撤拉開距離,用無極八景劍法中的艮山式全力防守,能多撐一招就多撐一招…… 何慧內心如此計劃著,然後就聽見裁判長老說道:“比武,開始!” 話音剛落,對麵的少年身形一個恍惚,然後便消失不見了。 什麼! 何慧心中一驚,出於對米路的忌憚,她一直在全神貫注的警惕著對方,沒有絲毫放鬆,然而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對方依舊輕易的脫離了她的視線。 那從自己視線中消失的米師弟去了那裡? 她立刻意識到,米路使用了某種高超的身法技巧,以她的經驗,米路下一步行動可能會從她的盲區進行進攻。 然後何慧馬上就知道了答案。 脖頸上傳來森寒的冷意,那是劍鋒近距離接觸皮膚所產生感覺。 “何師姐,你輸了。” 身後傳來米路的聲音。 輸了…… 開什麼玩笑! 我一招未出,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輸了? 何慧沒有答話。 她閉上了雙眼,腦海中開始復現剛才的一幕。 裁判長老宣布比賽開始…… 米路以極快的速度閃到她的身後,然後長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追風步?麒麟踏?還是空轉閃華? 何慧腦海中瞬間閃過幾個她熟知的速度爆發技巧。 隨即又暗自搖頭,現在思考這個已經沒有用了。 無論是什麼技巧,既然能超出自己的視線捕捉速度,本身便說明對方與自己不是一個量級的,自己都捕捉不到對方的身形,又談何對戰,對方刺出的劍,自己又拿什麼去防? 何慧感到了深深的絕望和無力。 雙方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 要認輸嗎? 擂臺的規矩,要麼被擊出擂臺、要麼被擊倒在地或自行出言認輸,隻要自己不認輸,是可以繼續打下去的,但是,這樣一來,似乎有些不要麵皮了。 要繼續嗎?還是說,認輸? 何慧一咬牙。張口說道:“我……” 米路站在何慧的身後,等待著何慧的回答。 他本可以直接把何慧打出擂臺,或者直接擊倒,但最終還是選擇了現在的方法,通過展露雙方的武道差距,讓對方主動認輸。 隻是現在,這位師姐似乎不想認輸的樣子? 米路歪了歪頭,疑惑的看著何慧,似乎不明白這位師姐在做什麼。 內心裡卻有些不耐煩起來。 搞什麼啊!差距都這麼明顯了,還不想認輸嗎?承認自己的弱小,然後體麵的認輸不好嗎? 米路收回架在何慧脖子上的製式長劍,準備走到她的正麵從新來過,這一次就不會隻是簡單的把劍架在脖子上等她開口認輸了,而是直接用重手法把她打出擂臺。 憐香惜玉?不存在的! 既然你不肯主動體麵的認輸,那麼我就不需要考慮你的麵子問題了。 “我,認輸了。” ? 剛才是? 何慧師姐居然開口認輸了? 雨來是自己想多了嗎? 米路眨了眨眼。 “望月崖,米路,勝。”裁判長老宣布道。 米路行禮後,轉身走下擂臺,緊接著滿臉失落的何慧也走了下來。 何慧聽到裁判長老宣布米路勝利的消息後,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失落感。她明白,自己在這次大比中的失利意味著宗門對她的關注會大大降低。 天海劍宗大比的意義在於對天才弟子的選拔,宗門注重的不僅僅是單純的勝負,更重要的是發掘和培養有潛力的弟子,即使某個弟子在大比中落敗,但如果她在比試中展現出了出色的實力和過人天賦,依然會被宗門的長輩看中收為門下親傳。 因此,宗門大比並不僅僅是一場關於勝負的競爭,更是一次展示個人實力和潛力的機會。弟子們通過比賽,不僅能夠鍛煉和提升自身的實力,還有機會獲得宗門長老的認可和重視。這對於一個弟子來說,是一種寶貴的機遇。 所以,何慧如此失落,是因為她已經沒有機會被宗門長老看中,從而獲得更多的培養了。以她此時的年齡,作為一個先天初期的弟子,至今仍是先天初期,武道上的潛力已經不大了。 她曾經努力過,但連續幾年都沒有在大比中獲得好成績,像她這樣內門弟子,未來的前途基本上已經預見,那就是被宗門外放出去,成為宗門外圍的武館館主,為宗門發現、挖掘人才。 雙方的武力差距太大了,大到自己連一招都沒有接下來,以至於失去在擂臺上展現自我的機會,對此何慧內心並不怨恨米路,畢竟米路是堂堂正正的擊敗她的,而且米路的天賦和實力也是她早就知道的。 輸給真傳不丟人,而且是這麼年輕漂亮的男真傳。 更何況人家這個少年真傳已經照顧到了她的形象,並沒有意見將她刺傷或者是擊出擂臺,而是讓她體麵的開口認輸…… 何慧覺得這就是米路師弟對她的溫柔所在,他如此強大的天才真傳,卻依然如此照顧她們這些普通弟子落敗時的內心感受,他又怎會起心思怨恨? 何慧現在隻是怨恨自己沒有天賦,以及之前沒有付出更多努力來練劍,如果能在米路師弟的手下支撐個三兩招的話,或許一切都會有更好的結果吧? 隻是輸了就是輸了,何慧依舊覺得自己臉上無光,不好意思在校場久留,於是帶著悔恨的心情,黯然的離開了校場。 圍觀比試的眾多弟子們對此已經司空見慣。 每年都會有一些弟子這樣黯然離開,何慧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在所有的參賽弟子打完第一輪擂臺之前,已經上過擂臺的弟子不會再被抽到號牌,米路和武青橙自然沒有興趣在校場逗留。 米路和武青橙簡單地交流了幾句,得知武青橙要去器堂,米路想了一下,決定和她一起離開了大比現場前往器堂。武青橙的姐姐武青檸和她們的師尊都在器堂,而米路所料不差的話,他的師尊吳瑩恐怕此刻也在器堂。 武青橙是個大大咧咧沒什麼城府的女人,對於米路的提問基本上是有問必答。 於是米路都不需要刻意的引導話題,隻是簡單的幾句閑聊,武青橙就把近日的經歷抖落了個乾凈, 原來武青檸已經被劉堂主收為親傳弟子,而武青橙也不例外,無論本次大比成績如何,她都將成為劉堂主的親傳弟子。 作為器堂堂主的親傳弟子,必須具備出色的鐵匠技藝,因此日常的鍛器作業對她們來說是必不可少的。 器堂距離大校場並不遠,出了大校場,盞茶的功夫,兩人就來到了目的地。 因為自家師尊和劉堂主的關係,米路來器堂的次數並不少,此時的器堂,一如既往的熱火朝天。 在器堂的鍛造間中,熾熱的火盆搖曳著火焰,火紅的鑌鐵在熊熊燃燒中閃爍著光芒。一群女鐵匠們揮舞著沉重的大鐵錘,上身隻圍著一抹裹胸布,汗水濕透了她們的背脊。 她們專注地敲打著鐵塊,每一次錘擊都伴隨著叮叮當當的打鐵聲。她們的手臂肌肉緊繃,汗水滴落在火盆中,發出噝噝的聲音。 這些正在進行鍛造工作的女鐵匠們都是宗門內門弟子,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劉堂主的門下弟子。在這個器堂中,無論是普通內門還是親傳弟子,劉堂主都一視同仁的對待。 “姐!我回來了,還有米師弟也一起過來啦!” 還沒進鍛造室,武青橙就已經高聲喊叫起來。 此時的武青檸正反復敲打一塊即將成型的劍胚,聽到武青橙的喊聲,武青檸停下手中的工作,抬頭望向門口。向武青橙和米師弟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鐵錘,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隨後又用力的敲打了幾下手中的劍胚,便將手中的鐵錘放在一邊,劍胚從新插回火盆中加熱。 做完這些,武青檸隨意的拿起一塊毛巾在身上抹了一把汗,然後就這麼上身隻圍著一抹裹胸布,近乎光著膀子的形象打扮,邁步走到鍛造間門口,迎向武青橙和米路。 看著迎麵走來的武青檸,米路有些不自然的轉過了頭。 這倒不是米路純情,見不得香艷場景,而是眼前的女人實在是個香艷扯不上關係,雖然武青檸此時身上的遮擋布料少,但更少的事她的體脂率。 線條硬朗的麵容,棱角分明的肌肉群體,此時的武青檸如果站在藍星的健美比賽現場,拿不了獎隻能說明這比賽有黑幕。 米路並不歧視這種主打肌肉的力量美,但是他確實欣賞不來,他喜歡的是那種體脂率比例正常的柔性美,武青檸這種類型的,說實話,米路見到的第一反應是辣眼睛。 而米路的舉動,落在武氏姐妹眼裡,卻是被理解成了純情小男孩的羞澀表現。 武青檸隨手拿起一件外袍披在身上,哈哈一笑:“米師弟莫怪,之前打鐵太過於專注,以至於出來的匆忙,沒有穿戴整齊,不過我們這些打鐵的娘們平日裡就是這樣的,這不是有意的……“ 武青橙則朝米路愜意的笑了笑,轉頭對武青檸說道:“姐,米師弟來這裡是想看看吳師姑在不在。” 武青檸一拍後腦勺,恍然說道:“原來是尋吳師姑的!她和咱們的師尊去一起出去了,走了有一小會兒了,具體去了那裡卻是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