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狗娃、智堅、小滿、寶祿他們把李誌的二神困住，我騰出手來專心對付大神。 　　“就是從這時候開始，我才知道原來跳大神的，大神和二神是可以互換的。 　　“當時爹爹什麼神通都不會，就靠著從癩子頭那兒撿來的遊姥爺和李誌請來的仙家鬥。” 　　李火旺駕著修出來的馬車，給坐在旁邊的李歲講著故事。白靈淼和二神兩個人坐在馬車後座，背對著這對父女，不知道在說著什麼悄悄話。 　　“他死命地扯著肚皮當鼓皮，唱著幫兵決讓仙家攻擊我；而我一直搖鈴鐺請遊姥爺，我們兩個就看誰先撐不住，看誰的聲音先壓過對方。 　　“火旺，那到底什麼是仙家啊？能和遊姥爺打架，他們很厲害嗎？”楊娜窩在李火旺懷裡，手指在李火旺結實的胸膛上輕輕畫著圈。 　　李火旺繼續用略帶疲憊的聲音說，“仙家就是成精的野獸，你說他們是妖怪也行，說是精靈也行。它們必須得憑借著什麼媒介才能下來，不然什麼也做不了。” 　　“他們是神仙嗎？” 　　李火旺笑了笑，撫摸著楊娜鬢角張揚的發絲，“它們可算不上神仙，和邪祟差不多，也是要吃人的。區別是邪祟是不該存在的，仙家是天生地養，長歪了的。 　　“我接著往下說。我一邊搖著鈴鐺擾亂他的歌聲，一邊沖向他，隻要我壓過他的聲音，或者我接近他給他一劍，我就贏了，大家就安全了。 　　“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我的幻覺忽然好了，我看到我自己穿著病號服，在精神病院花園裡散步。” 　　楊娜啊了一聲，說“病突然好了？那怎麼辦呀，怎麼在那邊打架？” 　　李火旺接著說：“是啊，病忽然好了。當時的我隻想著，師兄妹們在那邊有危險，這邊都是幻覺，都是假的。 　　“雖然我看不到那邊了，但是我還記得我麵對著李誌，我記得我和他之間的距離。而李誌站的位置，就是正在辦出院的老劉頭。 　　“這就是我第一次主動傷人的原因。” 　　李火旺講完，沉默了，臉上浮現出一絲痛苦和悔恨。 　　楊娜想了想，問道：“那，那邊的你把跳大神的打倒了嗎？” 　　“自然，我打傷老劉頭的時候，幻覺又回來了，我看到李誌我就拔劍殺了李誌。他臨死前才告訴我，他也是身不由己，被仙家逼迫著來追殺我。 　　“他告訴我，我這種人叫做心素，是一種特別稀有的天材地寶，就跟唐僧肉一樣。他死前求我給他送紙錢，不想死了還是個窮鬼，還說下輩子再也不跳大神了，當仙家的奴隸太窩囊了。” 　　李火旺頓了頓，接著說：“解決了李誌，就在我以為事情全都解決了的時候，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有個隱患悄悄地埋下了……” 　　楊娜期待地看著李火旺，想聽他接著講下去。 　　“時候不早了，該睡了，明天接著給你講。睡覺。” 　　楊娜聽到這話，當即不樂意了，自己聽得正津津有味，李火旺怎麼能這麼吊自己胃口。可不管她怎麼撒嬌，李火旺就是一言不發，鬧了一小會兒，困意襲來的楊娜也擁著李火旺沉沉地睡著了。 　　“爹，快醒醒，咱們到了，前麵那個山峰特別像你講的那樣。”李歲伸出幾根觸手，輕輕推醒了李火旺。 　　感覺到李火旺翻身坐了起來，白靈淼和二神也一起起身。 　　看著和監天司記載中描述的一模一樣的山峰，李火旺知道自己到目的地了。 　　麵前的山林裡，突兀地露出一條林間小路，裡麵影影綽綽似乎有什麼東西，但是卻被濃厚的迷霧遮擋住。 　　“饅頭，看好馬車。淼淼，二神，歲歲，咱們走。” 　　饅頭汪汪地叫了兩聲，趴在馬車車輪下。 　　其實根本不需要饅頭看車的，畢竟車是李火旺修出來的。但是李火旺覺得這種感覺很好，像是又踏上了回家的旅途一樣。 　　李火旺心念一動，身上的紅色道袍忽然變得血紅，腰間掛上了刑拘包，背上浮現出兩把劍，一把紫穗劍、一把銅錢劍，臉上也帶上了那陪伴自己兩載歲月的銅錢麵罩。 　　“歲歲，來幫爹爹！” 　　李火旺伸手拉開自己肚皮，歲歲開心地鉆了進去。 　　白靈淼和二神雙手十指互扣，一晃眼間便合為了一人，兩個上半身如並蒂蓮般招展著。 　　李火旺和白靈淼相對一笑，一起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