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淼聽到二神搶先罵了出口，忽然冷靜下來。 　　“不對，這是幻覺啊，他就是李師兄。” 　　二神一時激憤之下沒反應過來，現在也馬上回過勁兒來。 　　“對啊，他是李火旺的幻覺。” 　　二神皺了皺眉頭，接著說：“這破鏡花水月變什麼不好，把這癲子變成咱們兒子，這不是差了輩兒了嗎。” 　　白靈淼噗嗤一笑，“別著急，還不一定是兒子呢，說不定是弟弟呢？先問問他。” 　　白靈淼伸手拉了拉“李火旺”，問道：“孩子，你名字是什麼？你管我叫啥，你爹是誰？” 　　專心吃著草莓塔的小孩驚訝地抬頭，看著白靈淼說，“媽，你在說什麼啊？我是你兒子啊！我爸李火旺，我叫李歲啊！” 　　二神挎著手提包的手抬起來，一拍額頭，“還真成咱們兒子了，不過為什麼是兒子，歲歲明明是女兒啊。” 　　白靈淼皺了皺眉頭，拿著甜筒的手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臉，又指了指二神的臉，問道：“你娘是我倆之中的哪個？” 　　“什麼哪個？媽媽不就是媽媽嗎。” 　　“那你看娘有幾個上半身？” 　　李歲一臉疑惑，“媽，你怎麼了？你中暑了嗎，怎麼開始說胡話了？什麼兩個上半身。” 　　白靈淼扭頭對二神小聲地說：“看來幻覺裡的人看咱們是正常的模樣。” 　　二神點了點頭：“是啊，不然周圍這麼多人，看到咱們這樣子，早就嚇跑了。” 　　“李師兄說要順著幻覺走，不要反抗，專心找鏡子裡的月亮。” 　　“李火旺說這次的鏡花水月在井水裡，那就肯定是在地麵或者在地下，咱們留意腳下。” 　　“嗯，好。” 　　李歲著急地把草莓塔往地上一扔，把手放在白靈淼的額頭上。“媽媽你怎麼了，你怎麼開始說胡話了！你是不是中暑了，頭暈不暈，咱們去樹蔭下麵坐下休息會兒好不好。” 　　看到李歲急得臉都憋紅了，白靈淼趕緊說：“歲歲乖，娘沒事。” 　　看到白靈淼恢復了正常，李歲還是不依不饒地拉著她走向樹蔭下的長椅，強行按著她坐了下來。 　　“媽，咱們逛了這麼久了，坐著歇會兒。” 　　李歲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隻手機，撥起了電話。 　　白靈淼不知道他在乾什麼，對他手裡會發光、會發聲的小盒子非常好奇，猜測是不是什麼法器。 　　“歲歲，你手裡的這是什麼？誰給你的啊？” 　　李歲驚訝地看著白靈淼，說：“媽，你真的中暑了？這是爸爸給我買的手機啊！我馬上給爸爸打電話，讓他來接咱們。” 　　白靈淼想了一下，扭頭看向二神。二神也明白過來了，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他手裡的是李歲，李師兄在叫季災救咱們出去！” 　　二神放開氣球，任由氣球飄走，趕緊按住李歲撥手機的手，說：“歲歲，娘真的沒事，你相信娘。” 　　聽到這話，李歲停下了手，認真地在白靈淼的兩張臉上來回看著。 　　看著自己“兒子”關心自己的表情，白靈淼感覺到心裡暖洋洋的。 　　看了一會兒，李歲站起來，說：“好，媽，我相信你。今天說好的陪我逛商場呢，咱們接著逛吧！” 　　李歲開心地拉起白靈淼就走。 　　這對“母子”高興地在商場裡逛著，李歲一會兒拉著白靈淼跑進玩具店，求著白靈淼買下了一個特利伽奧特曼吊墜；一會兒又跑進服裝店，非要給白靈淼買一件碎花連衣裙；一會兒又跑進珠寶店，給白靈淼買了兩隻亮閃閃的戒指。 　　李歲行頭很高，每個店都要拉著白靈淼進去逛一圈。白靈淼新奇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閃閃發光的窗戶，高聳入雲的大廈，奇裝異服的人群，各種奇妙新鮮的玩意兒，不用馬拉就能跑的二輪車、四輪車，所有的一切都吸引著白靈淼和二神的視線。 　　曾經繁華的大梁上京城，在這座從所未見的城市麵前簡直就像是玩具一般。找書苑 www.zhaosｈuyuａn．coｍ 　　“李師兄以前陷入的幻覺世界，原來是這麼美好的嗎？這裡的所有人看起來都好開心好幸福。姐姐，你說這裡是不是真空家鄉啊？”白靈淼問二神。 　　“不像，因為那癲子最後還是選了咱們，而不是這兒。” 　　白靈淼思考了一下，剛要開口，二神替她說了：“是是是，李師兄是為了你才放棄這一切的。” 　　白靈淼臉色一紅，嬌嗔道：“你不也是這麼想的嗎。” 　　“母子”二人繼續逛著、玩著，在激動的李歲的帶動下，白靈淼也融入了環境，開心地講著價，買著各種無用但好看的小玩意兒。 　　她可還記著，這是幻覺，天知道自己是在和什麼東西交易，買下來的東西是什麼。因為這一點，“母子”二人誰也沒有買任何吃的，即使那些滋滋冒油的小吃看起來真的很誘人。 　　又逛了一會兒，二神悄悄咬著白靈淼的耳朵說：“咱這兒子說話做事真有他爹的樣兒。” 　　“瞎說什麼呢，他就是李師兄啊，隻不過咱們看到的是幻覺。” 　　“我還不知道你啊，你剛進來的時候在想，李師兄以前有過一個兒子？和誰生的？你現在在想，要是和李師兄有個這樣鬧騰的兒子好像也不錯。” 　　白靈淼氣的臉色緋紅，使勁兒錘了一下二神的肩膀。 　　忽然，拉著白靈淼走的李歲停了下來，開心地指著遠處的一家咖啡店，說：“媽，快看，這家網紅咖啡店今天居然沒人排隊誒！咱們進去打卡吧。” 　　白靈淼笑了，她說：“好，李師兄，咱們進去撈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