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真實目的(1 / 1)

陳班主天南海北地聊著自己經歷過的奇事、趣事,各地的獨特風土人情,各種奇詭的神話傳說。   他的講述生動有趣,條理清晰,詳略得當,勾人胃口的功夫也頗深。   李火旺又夥同白靈淼試探了陳班主幾次,陳班主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簡直像是百科全書一般。李火旺也不禁對這個貌不驚人的老頭刮目相看。   一個人講,一群人聽,聊著聽著喝著,夜也深了。   陳班主講完自己隨船出海,遇到美人魚的故事後,舉起酒杯,朗聲說道:“東家,宴席終有散,今日一醉,明日歸家。這杯酒我敬您,祝您三位新夫妻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以後您家中添了新丁,陳家班子願意再來唱三天大戲。乾!”   李火旺也笑著喝乾了酒。   為了避免麻煩,在外人麵前白靈淼是分出兩個身體,所以這個戲班子一直以為李火旺是同時娶了一對雙胞胎。戲班子裡不少青年羨慕得牙根酸。   乾了最後一杯酒,陪著陳班主的兩個黑衫青年扶起他,踉踉蹌蹌地向門口走去。   李火旺一家坐著沒動,緊盯著三人離去的背影。   陳班主越走越慢,到了門口,反而停下了。   李火旺搶先開口了:“陳班主,我就不送你了。明日你們要回去,也不必來告訴我。”   陳班主卻是轉過身來,他臉上哪還有一點醉意,紅彤彤的臉頰沒變,但是原本迷瞪的雙目卻變得清明。   他和兩名黑衣青年後退一步,三人並肩站在門外,接著三人整理整理衣衫,麵色莊重,一同向李火旺行禮,齊聲道:   “大梁監天司少使陳大牛、監天司甲帥薑青牛、監天司甲帥孫無財,拜見李仙師!”   李火旺聽了這話,扶額嘆道:“你就這麼走了多好,非得來這一出。這下你成來討口封的黃皮子了,我是不得不應你啊。進來吧。”   監天司這一手可謂是麵子給足了李火旺,堂堂監天司少使、甲帥跑到戲班子裡,賣力唱了三天大戲,一直憋到戲唱完、告過別、辭過行,才亮明身份,堂堂正正求見。   李火旺一揮手,一片狼藉的大廳瞬間變得乾乾凈凈,三張八仙椅擺在堂屋正中。   陳大牛三人走進門來,恭恭敬敬地坐下。   李火旺心念一動,三人手邊桌子上的茶壺憑空而動,給三人斟了三杯茶。他問道:“說吧,監天司找我乾什麼?還是皇家找我?”   陳大牛一拱手,說道:“李仙師,我三人受曹、王、孫三位宰相,和司天監梁大人所托,求見李仙師,有要事相求李仙師。”   李火旺點了點頭:“那就是皇家和監天司都有事求我。說吧,別拐彎抹角的,我什麼都不會答應的。”   陳大牛笑了笑,絲毫不在意李火旺對自己的厭惡。他說道:“李仙師,恕我冒昧,我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   他指了指自己,接著說:“老朽今年一百有四,七十六歲前是個走南闖北唱大戲的下流戲子,一輩子勤勤懇懇,從來沒做過惡事。得到七十六歲那年,在西海蓬萊島遇上了一位世外高人,他說我與天上一位仙人有緣,於是傳我仙術。我遣散家人,隨他隱居海島一十二年,學成歸來,加入監天司,立誌匡扶正義。我在監天司摸爬滾打,頗受前任司天監玄牝大人賞識,得了個少使的虛名。   “這兩位青年,都是司內最近而起的新秀。薑青牛是羅教弟子,元嬰修為,孫無財是左道人士,修百家藝。   “他二人都不是養尊處優的世家弟子,都是從底層一步步爬上來的。薑,孫,你二人給李仙師介紹介紹自己。”   薑青牛一拱手,說道:“晚輩拜見李仙師,晚輩是四齊人士,家父家母都是種地的佃農,我七歲那年四齊大旱,家父家母隻得把我賣給羅教一個道士做道童。   “那道士雖是羅教,卻不知道從哪兒學來一身邪修本事,拿人煉丹。晚輩天生缺陷,五臟移位,和旁人不同,正合了天殘地缺中‘似人不是人’一缺。他走遍世間,分門別類收了三百多位天殘地缺的師兄弟,然後占了一座山頭,想要煉我們為人丹,助他化神成仙。”   聽到這兒,白靈淼輕“咦”了一聲。李火旺皺了皺眉頭,懷疑此人是打聽出自己的過去,故意編故事騙自己。   薑青牛沒有察覺,接著說:“我在所有人丹裡,歲數最小,卻心思最深。我對那惡道士曲意逢迎,極盡討好,騙的他收了我做弟子。   “他傳我修煉功法,我總是假裝學不會,功夫都是三腳貓,但是私下裡卻隱藏修為。就這樣我跟了他十四年。   “這十四年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助他煉人丹,幫他搜羅天殘地缺,天材地寶。   “我一直在等一個機會,直到我二十二歲這年,那惡道人搶天材地寶的時候遇上了一個強敵,我假裝拚死相救,救下了他。逃出生天後,惡道人對我大為感動,便放鬆了戒心,服下了我精心準備的毒藥,一命嗚呼。”   說到這兒,薑青牛露出一絲得意神色,接著說:“毒死他之後,我占了他的道觀,收了剩下的弟子,自號青牛道人,拿著他留下的功法秘籍開派修煉。   “我結出不漏金丹之後,自覺可以下山,便出門遊歷,遇上了羅教的師兄們。他們接納了我,讓我重回羅教門墻。   “我在羅教繼續修行,八年前加入大梁監天司,這些年出生入死,除魔衛道,得來了甲帥的位次。”   李火旺聽完,點了點頭,接著看向孫無財。   孫無財也拱了拱手,說道:“晚輩孫無財拜見李仙師。晚輩是大梁直隸道人士,從小是個孤兒,流落街頭當叫花子。   “晚輩天生比旁人要聰明些,手上的技藝看一遍就會,過目不忘更是不消說。所以雖然是個乞丐,小偷小摸地,總能吃上口飯來。   “晚輩乞討到十五歲那年,有個老騙子看上了我,騙我是他失散多年的兒子,要傳我衣缽,教我本事。晚輩一時受他欺騙,成了坐忘道八條。”   李火旺聽到這兒,心中十分不滿。這陳大牛明知道自己和坐忘道不共戴天,為什麼還要把這人帶來見自己?為什麼剛才介紹此人的時候,隻說他修習百家藝,不說他是坐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