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丹斯一臉不信的反問到。 　　“我怎麼了？！我看了兩天的書，總比你多知道點吧？”克瓦依抱起雙手，臉上旁邊轉去，撅起了嘴，大有一種你不好好賠罪我就不告訴的意思。 　　“呃，我隻是驚訝，沒有看低你的意思......你給說說，為啥我會失敗啊？”丹斯摸了摸鼻子，語氣中帶著一絲討好。 　　“因為水和土兩種元素太近了。”克瓦依的小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萬物都由四元素構成，但幾乎所有物體內的的元素構成都是復雜的，就如書裡說的，花朵主屬土，但內裡也有大量的水，同時風元素構成的空氣和火元素構成的光會被吸收進植物體內。” 　　“你手裡的爛泥也是這樣。”他指了指丹斯手上殘留的泥巴說到: 　　“你在具現水元素的時候，混雜了太多的土元素。” 　　“你是說，我應該把雜質排乾凈？” 　　“不是的，你又不會排除雜質......”克瓦依無語的搖頭道: 　　“你怎麼這麼笨啊？我的意思是，既然不夠純凈，那就同樣的精神力自轉和振動多來幾組，爭取吸引到更多的水元素，這樣，一定空間裡，水元素的比例不就多了嗎？” 　　丹斯眼睛一亮，覺得是個好方法。 　　說做就做，他伸手快速的進入夢境視角，依照克瓦依所說，多進行了幾組精神引導，果然，手掌上方的半透明像素數量明顯變多，層層疊疊的挨在一起，隱隱有變成藍色的趨勢，在念完咒語後，手掌上方立馬憑空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水球砸落了下來。 　　丹斯捧著漏了大半的水灑向空中，開心的笑到: 　　“嗚呼！克瓦依你腦子還挺好使的嘛！” 　　克瓦依拿拳頭抵住嘴轉頭道“這沒什麼......隻是你太笨了。” 　　接著又鄭重的說道: 　　“我覺得你應該早點把組長給你的那本《神秘學啞巴——新簡約儀式》趕緊學完。” 　　“啊？為什麼？”丹斯不明白為什麼克瓦依突然說起這個。 　　“你，不覺得你念咒語的時候，特別的羞恥嗎？”克瓦依試探著回答道。 　　好像，似乎，的確有點點羞恥啊......丹斯越想越覺得尷尬，於是立馬換了個話題，“你下午看第三紀的資料，有什麼發現嗎？” 　　“第三紀的歷史記載很少很破碎，我還沒發現什麼有用的內容。” 　　“大多都是一些名言警句，類似“如果不把老年人的忠告放在心上，那就離挫折失敗不遠了”、“紳士不應該隨口說出怪異、勇力、叛亂、鬼神相關的事”。” 　　“還有一些俗語我怎麼也看不懂，像是“這個小男孩值得教導一番”這句，我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是什麼意思......” 　　這個小男孩值得教導一番？什麼意思？我們大吃貨帝國有這麼一句俗語？丹斯腦子裡連連冒出好幾個問號，然後反應過來，“不會是“孺子可教”的意思吧？” 　　“或許可以理解為“這個小孩有培養的潛力”？”丹斯用半疑惑半陳述的語氣說到。 　　“哦，哦！原來是這樣！你的理解能力也不賴嘛。”克瓦依一臉恍然大悟。 　　正當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 　　哢的一聲響起，門後站著的是摩拉丹，她手裡提著一個紙袋，狐疑的看了看房間裡，“你好，丹斯，我和哈拉瓦泥翁剛從街上回來，給你們帶了點飲料。” 　　說著，便將手中的紙袋提了起來。 　　丹斯趕忙起身走過去接過了袋子，“謝謝，謝謝，讓你們破費了。” 　　兩人就站在門口你看我，我看你，相顧無言。氣氛開始尷尬了起來。 　　摩拉丹打破了安靜“不看看給你帶了什麼飲料嗎？” 　　“哦哦。”丹斯有點手忙腳亂的打開紙袋，“這是......薑的味道？” 　　“嗯，這是檸檬紅薑茶。是哈拉瓦泥翁最喜歡的飲料，我想你也會愛上它的。”摩拉丹笑瞇瞇的補充道： 　　“你應該多和哈拉瓦泥翁聊聊天，你會喜歡他的。” 　　丹斯有點摸不著頭腦，不明白為什麼摩拉丹突然說起哈拉瓦泥翁。 　　“哈拉瓦泥翁是個很溫柔的人，和他在一起，你總會覺得特別舒適自在。”摩拉丹猶豫了一下建議道： 　　“我剛剛在門口，聽見你一個人在那邊自言自語，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放輕鬆點，多聊聊天，多出去走走，聽聽大自然的聲音，心情立馬就會好起來的。” 　　摩拉丹明顯是一個害羞的人，一下子說了太多話，仿佛已經用盡了全力，耳根都開始發燙，在細若蚊聲的打了個招呼後就忙不迭走了。 　　丹斯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裡，“啊。被誤會了啊。她不會以為我是個怪人吧......” 　　拿起那杯橙黃中帶著點褐色的透明飲料，吸管一陣攪動，帶起了冰塊的碰撞，讓杯壁上的碳酸氣泡大量湧現，不斷地上升、破裂。 　　淺淺地嘬一口，冰冷的氣泡裹挾著檸檬的酸，不斷刺激著丹斯味蕾，然後又快速消散，僅留下殘餘的蜂蜜甜味安撫著舌頭，緊跟著，舌尖上由紅薑帶來的辛辣開始擴散，烈度不高，其獨有的香氣就一直縈繞在口腔中。沒過一會兒，食道和胃部就開始感覺燒乎乎的。 　　“怪不得說紅糖生薑水暖宮，我感覺胃都要被點著了。”丹斯摸著咕嘰咕嘰直叫的肚子尷尬的想到。 　　“摩拉丹真是個好女孩啊......”克瓦依語氣中略帶感慨，旋即又想到了什麼事情，“說到食物，今天你下班後早點回家吧，給家裡帶隻烤雞回去吧。” 　　“就是蕾帕斯街盡頭的那家“好運雞”，阿奇爾以前最愛吃這個了，每次節日都會買一隻回來，但自從去年康莫斯商業報的美食專欄點評了他們家的招牌烤雞，價格就翻了將近一倍！” 　　“之後因為太貴就再也沒買過。既然現在有錢了，偶爾買點好的回家，他們也不會說什麼的。” 　　“工資都還沒到手，你就想著怎麼花錢了？你不是之前總管我叫惡魔嗎？惡魔可不會買烤雞。”丹斯揶揄道。 　　“......我承認......之前我說的有些言過其實，再說，明天就是一號了，就該發工資了。”克瓦依說的吞吞吐吐。 　　這讓丹斯反而覺得自己在欺負他，莫名的有種罪惡感，“好啊，那我下了班就過去，反正也沒繞什麼路。” 　　說著，翻出了《神秘學啞巴——新簡約儀式》，打算好好惡補一下，他當然不會承認是因為當眾念咒語太過羞恥、太過中二，而是考慮到今後不可避免的會遇到一些緊急情況，時機不等人，又不是什麼回合製遊戲，敵人可不會慢悠悠的等你念完咒語。 　　下午四點半，丹斯準時下班，到了一樓大廳，發現除了隊長在外的其他所有人都坐在待客椅上。 　　“你們這是？”丹斯疑惑的問到。 　　哈拉瓦泥翁帶著老實巴交的笑容，一臉理所當的說到： 　　“當然是等著下班啊！下班後，在這裡每多待一秒都是虧錢啊。” 　　就在這是金雀兒抬起手看了看腕表，笑容滿麵的說到： 　　“時間到了，我們走吧。” 　　就看見三人立馬起身收拾起東西，一眨眼就走光了。 　　丹斯搖搖頭，笑罵道“這幫人，都不知道避著點組長嗎？” 　　前臺的婭斯太太邊收拾桌子，邊笑著解釋： 　　“格瑞德下午4點就提前走了，他說提前下班是領導的特權，嗬嗬，你們這幫人真是有意思。丹斯先生你都是這兩天最後一個離開公司的了。” 　　…… 　　“你們這兒生活這麼愜意的嗎？”丹斯打了聲招呼就往外邊走邊問起克瓦依。 　　“想什麼呢？當然不是!”克瓦依一臉鄙夷“你怎麼像是沒有任何常識......” 　　“哦，對了，找書苑 ｗww.ｚhaoshuyuan.ｃom 忘了你不是這邊的人了。”說著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我們這兒的工廠基本都是早上八點上班，晚上六點下班的。中午有半個小時的用餐時間。” 　　“啊？那每天工作九個半小時？中午半個小時，這麼多人，半個小時怎麼吃得完啊？”丹斯突然來了好奇。 　　“怎麼吃不完，排表中隻有三分之一的人會去食堂吃飯的。”克瓦依理所當然的回答。 　　“那剩下的三分之二呢？”他們不用吃飯的嗎？ 　　“工廠的車間長會派人提前5分鐘給這三分之二的人發放巴恰麵包，一片黃油，和一份肉，有時是一兩片盒子肉，有時候是水煮過的豬肉乾。這兩批人會每天輪換著去食堂。” 　　盒子肉就是把菜場的各種下水和賣剩的各個部位放進絞肉機裡剁成泥，佐以各種香料——主要是辣椒——醃製，然後拌進一些麵粉，放進鐵盒裡蒸半個小時就可以，等涼透了之後，會切成長方體，裝入盒子中售賣。 　　“我大概懂了，就是說假設有三個車間，今天1號車間去食堂，明天2號車間，後天就輪到3號車間去？”丹斯大概理解了這種就餐製度。 　　“大致是這樣，但實際上還是會有些區別的。”克瓦依想了想繼續耐心解釋道： 　　“不能按照車間為單位去排表，而是把每個車間分成三班，今天所有車間的1號班去食堂，明天所有車間的2號班去食堂，嗯，大概就是這樣。” 　　丹斯撓了撓頭不解道： 　　“搞得這麼復雜有什麼意義嗎？就跟你們的貨幣換算製度一樣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