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心臟區那個壁爐中的爐火更旺了?”金雀兒饒有興趣的問到。 “我也不清楚,沒有太明顯的區別,隻是……隻是一種感覺。”丹斯不確定的回答到。 金雀兒鄭重的說到: “不知道格瑞德有沒有和你說過,要相信自己的直覺。如果你覺得有,那一般情況下,就是確有其事。這既是神秘學家的高靈感的體現,也是神秘概率學裡第二定律擾動的表現。” 神秘概率學是一門研究命運的占卜學科,它有很著名的三條定律: “一、概率顯數隻會以0、1、9的形式出現;” “二、思考與命運會相互擾動;” “三、命運的趨勢是平息。” 丹斯似懂非懂的說到: “高靈感的體現指的應該是神秘學家擁有遠超常人的直覺?” “那神秘概率學裡第二定律擾動的表現是什麼意思?” 金雀兒點了點頭道: “第二定律說的是,思考與命運會相互擾動。思考會讓選擇產生偏移,從而影響命運的走向,這是思考對命運的正向擾動。” “而因為命運自身有著讓萬事萬物走向穩定的趨勢,因此,命運也會反過來讓神秘學家不自覺的產生思緒,通過這種思緒來操控神秘學家的行為,從而令發展附和命運最初的劇本,這種靈光的乍現,就是命運對思考的反向擾動。” “這......聽起來命運更像是一個偏執的怪物。”丹斯聽得有些悚然,就像是整個世界都是一個名叫命運的怪物所導演的木偶戲,若是有人不按照它的劇本走,便會主動修正他的想法。 金雀兒寬慰道: “我知道你的想法,這的確會讓人產生種宿命論般的壓抑感。但對於我們來說,這不全是壞事。” 丹斯想了想,問到: “和核心有關?” “是的”金雀兒表情嚴肅的點頭,“沒有吸收核碎片的你是穩定的,但當你吸收了第一塊碎片後,你的狀態就從穩定狀態不可遏製的滑向未知態。命運為了讓事物走向絕對的穩定......” 丹斯這才反應過來: “神秘學家不斷吸收碎片的過程,就是趨於穩定的過程?” “對,所以我們會和你說,“要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這個直覺很可能不是你自己的想法,而是命運的提示。”金雀兒繼而說道: “所以說你壁爐中的火更旺了,更像是命運給你的一次正向反饋。” “你昨天是不是做了什麼特別的實驗?” 丹斯立馬將昨晚那些自己做的嘗試都說了個遍。 “嗯,那基本就確定了。”金雀兒篤定的說,“多應用,多開發,能讓相應的能力被完全激發,變旺的爐火就是應用後收獲的正反饋了。” 原來是這樣,可我這......感覺反饋不太大啊......這是不是說明,我應用的方向走偏了?丹斯眼光一閃,立馬又有了新的想法,打算晚上回去試驗下。 上午的課程是最復雜的火元素的聚合及具現。說是復雜,其實也是一個熟能生巧的過程,多練習就行,丹斯打算等到差不多能升起穩定的火苗後,就用象征手語簡化精神力震蕩的過程。 感覺有點像考駕照,學的是手動擋,開的卻是自動擋。想到這兒,丹斯不禁傻嗬嗬的笑了起來,看的金雀兒都有微微皺了下眉頭 …… 下午,格瑞德來到306房間招呼了一聲丹斯,便神色略有一絲凝重: “來活了,丹斯。和我去一趟警局。” “好的組長。”丹斯立刻收拾完東西,跟著格瑞德上了馬車。 格瑞德臨上車時,突然對著車夫提醒道: “路上有些顛簸,要專心駕車哦,開的平穩些。” 車夫聽罷,目光變得有些呆滯,像是幼稚園的小朋友乖巧的回應道“好。” 等兩人落座,馬車噠噠的向前開去。 丹斯好奇的問道: “組長,你對車夫做了什麼?” “嗬嗬,一點引導而已,專心駕車意味著心無旁騖,這樣,他就不會聽到我們的對話了。” “你還記得你的吸收碎片那晚,那個把碎片藏起來的幫派成員嗎?” “警署那邊,神秘事件相關的案件都是由老布哈提審的。” 丹斯有所警覺,“是審案子的時候問出來了什麼來嗎?” “隻是兩個沒什麼名氣的街頭幫派而已,但布哈在提審他們的頭目時,居然意外激發了藏在他們體內的、被動的守秘術式,相關的記憶全被剪碎、縫合了。” “給黑幫頭目施加守秘術式這個行為本身就很能說明問題。我今天上午去了趟警署確認了情況,這名頭目這兩個月中有許多記憶都被絞碎,混在潛意識中,無法拚湊。” “這片碎片......或許另有隱情。” “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丹斯一時沒反應過來,完全不知道有什麼自己能幫忙的地方。 “嗬嗬,既然相應的記憶全都被剪碎,丟到了潛意識體內,那我們就讓他的整個潛意識進入沉睡狀態,通過特定的刺激,把那些記憶碎片吊出來!”格瑞德握了握拳頭,眼中帶著微微的得意。 “刺激?什麼刺激?” “老哈布在通過一臺神秘造物,還原當時激發守秘術式的情形,在追查當時是什麼刺激激發了術式。” “哈哈,老哈布是我以前的學長,他辦事很快的,等我們到了,估計他那邊已經查出刺激源了。” …… 剛開門,就看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翹著腿,坐在案前。 這人正是哈布·雅迪斯。他短發圓鼻子圓眼,身材發福,肩膀極為寬厚,警衣上的扣子一直解到胸口,露出了大片濃密的毛發,前胸口袋邊沿上還別著一隻紅寶石裝飾的鋼筆。 “嗨!格瑞德!你怎麼手腳這麼慢!我都已經把刺激源找出來了!” 老哈布見敲門進來的格瑞德和丹斯兩人,先是中氣十足的打了聲招呼,然後起身走向丹斯,先是將因為過大的腰圍而被撐鬆了的皮帶係了係緊,接著用右手拍了幾下丹斯的肩膀: “丹斯是吧?我之前見過你,哈哈哈,今天這案子可就靠你啦!” 丹斯的肩膀被拍的生疼,臉上卻還是帶著微笑: “下午好,哈布先生。” “您說您之前見過我?” 哈布嘿嘿一笑,“我有一臺錄像機,是件神秘造物,叫【犯罪現場抓拍】,嘿嘿,可以回溯一段實際內的影音錄像。” “之前核心碎片被傑斯坦,呃,就是那個黑幫頭目藏起來了,我們當時發現藏匿地點沒找到那片碎片,用它回溯了一段時間的影像,看到了你撿走它的全過程。” 丹斯聽完後沉默的站在原地——任誰被別人看了自己“偷東西”的攝像鏡頭,都會尷尬的說不出話來。 指不定還被反復觀看細節…… 你可真會聊天......格瑞德內心已經捂住了額頭: “咳,老哈布,你剛才說已經找到了刺激源?是什麼?” 你可真會轉移話題.....哈布嘀咕道: “刺激源是一句話。” “我當時有試探的說“你的兄弟已經把事情全都捅出來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我猜應該是我說了什麼關鍵詞,觸發了這個一次性的守秘術式,至於是哪個關鍵詞嘛,排除掉一些重復說過的詞匯,以及日常用語。” “刺激源基本就在這兩個單詞裡,” ““兄弟”還有“捅”。” 呃,我感覺這兩個詞某種意義上有點兒糟,丹斯內心一陣好笑: “既然知道了是這兩個詞,那怎麼去刺激那個黑幫,呃,是叫傑斯坦是吧?” 格瑞德胸有成竹“這還不好辦?我們現在就去審訊室。” ...... 傑斯坦感覺自己攤上大事了。 他自認為自己是個安分守己的人,街區的保護費都是定時定量收取,很少提價;手頭的舞女每周隻要去賣上五次,剩下掙的都是她自己的;從自己這裡借錢的利息隻有百分之六,比同行足足少量半個費蒙。況且平時也都打點過上麵,他不明白,就一次普通的火並,為啥這兩天一直頻繁提審他? 他琢磨了好久,可怎麼也琢磨不透,隻是覺得自己好像忘了點什麼。 “會不會是這兩個月來自己脾氣變得太差,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他這樣猜測到。 是的,這兩個月自己脾氣不知為何,變得異常暴躁,為了搶貨源,為了爭地界,他已經和周圍的幫派陸續的發生了三次鬥毆了,這次已經是第四次了。 “會不會是之前那些不對付的幫派背後有人?這次逮準了機會放我暗箭?”傑斯坦越想越是這麼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