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樂傑為了招待好許亦木,豪擲千金包下了郡城內一個頗有檔次的青樓。 又把青樓裡姿色最好的兩個姑娘給安排到他身邊,看著許亦木左擁右抱一臉滿足的樣子,他故意裝作有些惆悵的樣子嘆了口氣。 那許亦木老江湖了,一看就知道宋樂傑今天這麼熱情應當是有事相求。 一邊親著旁邊的美人,一邊說道:“我的宋大少爺,在這昌平郡城還有什麼是你不能辦到的?用得著在我麵前這樣長籲短嘆麼?” 宋樂傑裝作一臉向往的神態說道:“宋大哥有所不知,昨日裡我遇到了個極美的美人兒,本想拿來孝敬哥哥,卻不料被那謝香君攪黃了。” 許亦木狠狠的摸了把旁邊的女孩,疼得她眼淚都快掉下,他喝了口酒一巴掌將她打暈罵道:“沒用的東西。” 隨後又對宋樂傑說道:“區區一個香君倒算不了什麼,但這個香君卻是皇太後賜下,你要找死莫要拉上我。” 宋樂傑急了,趕緊說道:“並非樂傑要誆騙哥哥,那個女娃兒原本是我從人行買來的,契書齊全,隻是那丫頭托庇到了謝香君那裡。 想那姓謝的賤人原本不過是名妓子,任由我等把玩裘弄之物,不意竟天降餡餅攀附上皇族,如此倒是讓我等畏手畏腳,不敢與之爭執。” 許亦木明知他這番話有挑逗激將的意思,但聽了之後仍然一肚子邪火無處發泄,隻得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 宋樂傑看了,又接著說道:“我那婢女叫白媚兒,那長相身段真不愧媚兒二字,我宋樂傑禦女十幾載,這麼美的女娃兒還是第一次見到。” “此言當真?” “當然當真,隻要哥哥把她抓來一看便知,若有虛言,這五千兩銀票就是賠與哥哥的,若是,那就是感謝哥哥助我奪回婢女的報酬。” 這話一出,頓時讓許亦木坐不住了,他當年被逐出師門就是毀在一個色字上。 這些年裡他和宋樂傑沆瀣一氣狼狽為奸,不知糟蹋死了多少妙齡少女。 許多宋樂傑看上的女孩,都是他利用絕強的身手偷偷擄掠而來,被折磨死後都丟進了亂葬崗,兩人可謂都是血債累累之輩。 現在隻要跑一趟就有銀子拿,他哪裡還按捺得住,等到天黑他就開始啟程追趕謝香君她們的船隻。 走水路本就緩慢,而他一個武道高手,輕身提縱之下,卻是沒花多長時間就看到了謝蕊兒她們停靠在岸邊的大船。 他撿起一枚石子,將船頭的一個燈籠打翻在地,又丟過去一瓶火油,不消片刻,船頭便著起了火。 “走水了!” 在陣陣驚叫聲中,鶯鶯燕燕們衣衫不整的從船艙裡跑了出來。 許亦木突然眼睛一亮,那群姑娘中,果然有個長相非常精致的小女孩。 等到她們都上了岸,全身籠罩在黑色夜行衣下的許亦木,頓時身影一彈就到了那個女孩麵前,伸出手就向她抓去。 就在此刻,他突然心生警兆。 身子突兀的向後一閃,竟是同時躲過了一柄刺過來的利劍和射向麵部一枚短箭,同時聽到了異口同聲的一聲:“咦!” 謝輝正在推敲功法,卻隱約聽到了衣衫破空之聲。 他不動聲色的向外看去,卻隻見一道模糊的影子閃過,飛也似的掠向謝香君她們的樓船。 雖隻驚鴻一瞥,但謝輝立刻判斷出,這個人的武道功夫遠強於自己,加上其深夜前往一群女眷樓船,想要乾什麼已是呼之欲出。 果然,不一會就見那人竟然在樓船放火,謝輝不再遲疑,蒙上臉小心施展身法輕飄飄掠過去。 等到那個黑衣人伸手抓向那個小姑娘時,謝輝突然身影一彈,逐影流光快劍不帶一絲風聲從他背後猛刺過去。 卻不料那名賊子突然側向一閃,竟是躲過了這勢在必得的一劍。 身子退到十數米開外的許亦木臉色接連一變,當他抓向那名漂亮小姑娘時,卻見她對著他邪邪一笑。 他心生警惕腳步一頓,就見那少女手一抬,隨後一枚袖箭就從她袖口射出直撲麵門。 他心下一驚,猛地一閃,袖箭擦著耳邊飛過,帶來一股腥臭的味道。 顯然這袖箭上是塗抹了劇毒的,自己剛才要是稍不留神擦破點皮,恐怕都是立刻毒發身亡的下場。 萬幸的是,自己這一閃,正好又躲過了背後刺來的一枚長劍。 那劍刺來之時又疾又迅,如果不是要躲閃這少女的袖箭,自己絕對會被刺個對穿。 一想到這,頓時讓他驚出一身冷汗。心中懷疑是不是宋樂傑故意請人來暗算自己。 謝輝發出一聲“咦!”,是因為沒想到那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然有此手段,險些傷到一位武道高手。 同時心下暗道可惜,若不是兩人互不知情,剛才那一記偷襲,就算沒能要了這強人的性命,至少也能重傷他。 而白媚兒則是沒想到,值此危急時刻居然有人出手助她。 兩人對視一眼,各自慶幸今夜有強援助陣,遂默契的站在一起,共同麵對眼前這個黑衣人。 很快,許亦木大喝一聲,手在背後一掏,抽出長劍。 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嗖”的一下就到了他們二人麵前,劍尖閃動一米多長的劍芒,竟是同時刺向兩人。 謝輝見其勢大不欲硬拚,施展一個粘字訣意欲將其蕩開,卻不料兩劍甫一接觸竟被差點震得脫手。 他立即明白對方是劍道高手,和其比拚劍法並非善策,當下緊守門戶,將劍法中的守字訣發揮到極致。 就聽嗡嗡幾聲,卻是那黑人人在攻擊他們時,還留有餘力朝戲班成員射出了一把細細銀針,封住了他們的要穴使其動彈不得。 謝輝知道他這是在示威,好叫自己心浮氣躁露出破綻。 他渾然不為所動,繼續守住門戶,偶爾抽冷子黑上一劍。 相對於謝輝的全麵被動,白媚兒卻是令人大開眼界,隻見她不斷掐動法決,先是憑空出現了一個火焰組成的盾牌,擋住了刺來的劍光。 而後兩把利刃從她袖裡飛出,一前一後夾攻許亦木。 逼得他將精力大半放在她身上,卻是再也騰不出手去傷害其他人了。 謝蕊兒在剛剛起火的時候稍有些驚慌失措,但好歹這幾年也算見過大場麵,很快鎮定下來,指揮戲班的成員有序下船,安排船工救火。 卻不料突然有個藏頭露尾的黑衣人從側麵沖出來,伸手偷襲白媚兒,在這危急時刻,卻突然有個人一劍迫退了他。 盡管那人蒙著臉,但那身形卻和自己朝思暮想的熟悉身影重合到了一起。 隨即她肩膀一疼,卻是被那賊人射了一枚銀針。 但她卻顧不得疼痛,隻是開心的笑了笑。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湧上心頭。 謝輝剛剛聽到謝蕊兒悶哼的一聲,情知她受了傷,但卻騰不出時間細看。 隻是一瞥見她軟軟倒地。心下雖然著急,但劍法卻絲毫不亂,繼續纏著許亦木。 剛剛白媚兒那幾手是他第一見到別人施展術法,但卻顧不得驚訝,而是根據場上局勢迅速進行了戰術調整。 他已然看清,從某種程度上說,那個小姑娘就是法師,提供遠程火力打擊。 而他充當肉盾,擋住敵人不讓他乾擾到法師施法,隻要時間一長,敵人自會被活活磨死。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白媚兒此刻卻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前段時間她隨父親來大黎尋親,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由於父女倆意見相左,倆人大吵一頓之後她偷偷一個人跑了出來。 卻不料遇到了一個極厲害的賊道士,她幾乎用光了各類底牌才堪堪逃得性命。 現在所施展的,都是需要法力才能維持的手段。 而她年紀尚幼法力低微,又如何耗得過已是大武士境界的許亦木。 時間一長,先是那火焰盾牌自行消散,隨後兩把飛刀速度也緩了下來。 許亦木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以他的武道修為,剛剛若是全力以赴狠下殺手,拿下謝輝白媚兒不在話下。 但若是如此難免控製不住力道,到時候這個千嬌百媚的小女孩兒若是有什麼閃失,他可是有些舍不得。 現在見到白媚兒攻勢漸緩,他知曉機會已到,猛地一扭身軀,原地頓時像是突然出現了兩個許亦木一般。 兩道身影都似真身,攻勢看上去好像並未減弱,反而越急越密。 這是許亦木的成名絕技“分光化影”,可短時間內將身影一分為二,一人可相當於兩人,戰力憑空提高一大截。 眼見他身化兩道影子,一左一右磕飛了圍繞他上下飛舞的飛刀,一劍逼退了謝輝。 而後突然出現在白媚兒身前,兩個身影同時伸手向她抓去。 小姑娘到底修為最弱,靠著一手神奇的術法苦苦支撐了良久,被許亦木這突如其來的一手打得猝不及防。 來不及反應就被他點住穴道癱倒在地,氣得她哇哇大叫。 許亦木又是一縷指風射來,白媚兒卻是連啞穴也被封住,隻能對他怒目圓睜。
第41章 初鬥大派弟子(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