陜西,華陰縣,華山腳下附近的山道。 這一年冬天,嚴寒無比,臨近年關,大雪整整飄了七天,漫天風雪中,卻彌漫了肅殺之氣。 一輛馬車毀壞在道路中間,周邊仍有黑衣蒙麵的馬隊不斷的揮舞著刀鋒沖向馬車。馬車周邊的護衛也慌張的圍在馬車周圍不停的抵抗。 少時,路邊、車轅上各處趴著屍體,護衛已死傷殆盡,黑衣馬隊也寥寥剩餘三人,且身負多處刀傷,馬也未能幸存,也在廝殺中被砍翻在地,明顯是黑衣馬隊的首領用長刀撥開了車簾,冷峻的刀鋒指向車裡的一個儒者打扮的老人和一個昏睡的五六歲的稚童。 “劉夫子,你神機妙算,卻也沒有料到人算不如天算吧,這場大雪把你阻擋了數日的行程,不然真的讓你們西出了玉門關,那時候才真的是魚歸大海,行蹤難覓了。” “可惜老夫這一場謀劃,也可惜了諸多英雄隨老夫遭此大難,天心不在小公子啊!老夫實想以聲東擊西之計,把你們這些鷹犬調到東南沿海,讓你等誤以為老夫要帶小公子乘船出海,然後我等西出玉門關,不料小公子突遇風寒,昏睡不起,又恰逢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真是雲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馬不前啊!” 劉夫子不禁一陣哀嘆。 黑衣首領得意的笑道:“劉夫子,此地正是華山腳下,距藍關也不遠了。哈哈哈,也是應景了,卑職這就送劉夫子和小公子上路。” 老夫身死無懼,可憐小公子年幼,真要如此狠毒麼?劉夫子低頭看了熟睡的稚童,眼眸一陣哀傷。 老夫子,須知斬草不除根,春風春又生的道理還是當初你給貴人門講學其中的一篇呢,卑職當時有幸在門外值守時旁聽的。 “唉!何苦如此呢,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也罷,待老夫收拾儀容,死也要死的體麵。”劉夫子一副決絕之態。 “老夫子,請便。” 黑衣首領說罷帶領剩餘兩人呈品字形站在馬車前方,看著車裡的劉夫子在包裹行囊裡摸索著, 以為老夫子臨死要更換衣物,可是誰也沒有注意到老夫子眼神冷冽,劉夫子忽然快速從包袱裡抽出一把一尺多長的連弩,向三個黑衣人扣動扳機,然後快速回填安裝弩箭,快速扣動扳機。 嗖嗖嗖…… 幾聲破空響後,兩個黑衣人已應聲倒在雪地,前胸及咽喉各插一支弩箭,已然喪命,領頭黑衣人快速沖向馬車,一刀劈向劉夫子,先是連弩被劈成兩段,刀勢不停,又緊接著劈中了劉夫子的脖頸,血液霎時噴濺而出! “咳、咳、沒想到劉夫子還有武侯連弩,是從神機營帶出的麼,早該想到劉夫子早年也是隨軍參戰過的,非是一般文人可比,一時大意啊!” 黑衣首領起身向前抓向在熟睡的稚童,突然一個咧歪,人便倒在了車廂中,胸前已然黑紅一片,原來在電光火石間,已然被連弩射中! 車外,大雪依然紛飛,屍體也被漸漸的覆蓋,馬車也漸漸地被雪覆蓋,稚童依然昏睡未醒,周圍安靜極了,隻剩下雪落簌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