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秘密,我曾聽聞學宮另有隱秘,隻是不知有何秘密,不知楊兄知道些什麼。”方木好奇問道。 楊不言神秘兮兮地說道:“秘密嘛,嘿嘿,這關乎一個不是禁忌的禁忌。” 方木不解,“既然不是禁忌又為何能稱作禁忌呢?” “木哥有所不知,四千多年前,有一場關乎萬靈眾生存亡的大戰展開。此時恰逢道祖合道,儒聖撐道,人族無聖尊,節節敗退,險些族滅,個中緣由具體不知,我知道的也隻是一星半點。” “隻知後來幾位尊者中墨尊成聖,隻以一句非命成道,硬生生殺退了來敵,最終在上荒之地展開決戰,世稱上荒之戰。” “墨尊以身退敵,其餘尊者聯手布下絕世大陣,將那些敵人封印在了另一處空間。” “此戰之慘烈,萬古難尋,戰後不知何因,有尊者聯手鎖了因果。從此之後,此戰細節緣由無法為人所知,隻可言傳一二,而不可見於任何文字記載。” “於是便成了一個不是禁忌的禁忌。” “如今便是上荒歷,四千九百一十六年。” 上荒之戰! 又見上荒之戰,這已經是方木第二次聽到上荒之戰了。 方木三年前生了大病,藥石無醫,直到有一天晚上做了一個惡夢之後,第二天病情突然好轉。 鄰裡都說神佛保佑,但隻有方木自己才知道,當天晚上他夢中出現過一場慘烈到極致的大戰。 天空昏暗,大地破碎,血光伴著閃電劃開天際,一座座墳包矗立在荒野,禿鷲飛進城中分食腐爛的屍體。 有偉岸之影在天邊決戰,有大修在陣前與不可名狀的怪物沖殺,平民陷入癲狂,嬰孩在啼哭中被父母撕咬吞咽,到處都是廢土殘垣,碎肉屍塊,白骨露於野,萬裡無雞鳴。 方木在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吼道:“上荒之戰,其戰血蒼!” 隨後方木便自夢中驚醒,滿是後怕,但奇怪的是病情也隨之好轉。 隻是夢境之真實,如今依舊歷歷在目。 方木隱隱覺得自己以後,還會遇到更多與之相關的事情。 如果命運是一隻大手,方木覺得自己恐怕會在大手的撥弄下,見到上荒之戰更深處的東西。 方木深吸一口氣,問道:“楊兄,那倉蘭學宮與此又有些什麼關聯?” 楊不言就像一個,急於給好友分享有趣之事的小孩,得意地說道: “倉蘭學宮,與墨尊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傳說有一道墨尊傳承就在倉蘭學宮,有大修推衍,這道傳承即將現世!” “所以這屆倉蘭學宮的招生試煉,會更熱鬧,更有趣,也更好玩。” 說完楊不言似意猶未盡,“墨尊可是在上荒之戰中成道的唯一一位聖境大能,那些世家古族,疆國大教恐怕早就在為此布局了。” “不過在我看來,那些人就是瞎折騰,那可是墨尊的傳承,必是有緣者得之,有能者得之,爭來爭去反而不好玩。” “木哥你覺得呢?” 方木略一沉吟,開口道:“人各有道,各適己性便好,不用過多強求,多了反而是負累,也就沒有了樂趣。” “木哥這話我愛聽,我老爹老是逼我做些有的沒的,我都快煩死了。” 楊不言換了個姿勢,胳膊交叉托在頸後,仰麵躺在床上,滿懷憧憬道: “所以呀,我來倉蘭學宮就是來玩的,要是能進倉蘭學宮,我老爹就管不到我了,我就能好好玩嘍。” 方木看著此刻頗有些孩子氣的楊不言,也是笑著說道: “我也想好好玩,隻是七歲起,便多在外修行,與爹娘聚少離多,若是在倉蘭學宮若是學有所成,應該就能回去見我爹娘了。” 方木思緒回到了小時候,母愛父親,家中和睦。 二老精心培養之下,才讓自己成為十裡八鄉唯一一位修士,他們的期許就是方木前行的動力之一。 直至一陣鼾聲傳來,這才發現楊不言已經枕著胳膊睡著了。 方木起身幫楊不言糾正了睡姿,打坐調息一番之後也睡了。 海上的這幾天風平浪靜,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飲完了清靈釀,身魂舒暢,方木再也沒有暈過船。 他和楊不言二人,對那位祝望族人敬而遠之,並未過多關注。 行程隻是感覺漫長,卻也匆匆而過。 方木和楊不言終於到了倉蘭學宮境內,兩人下了船,結伴行了半天,已近倉蘭學宮宮門。 倉蘭學宮山門外並沒有方木想象中莊嚴肅穆,盛氣淩人。 反而看起來溫和清雅,古樸大氣。 拾級而上,白玉鋪成的臺階與宮門前蒼勁粗壯的古鬆,交相映襯,令人凝神靜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直到走至近前,才突覺震撼。 宮門上倉蘭學宮四個大字遒勁鋒銳,視之攝人心魂,似有無數浴血戰獸奔騰而來。 還不及反應,已是眾多手持法器的大修沖殺至身前,煞氣驚天,方木和楊不言在這煞氣中仿若失了神,呆立在原地。 “哎,醒醒,醒醒。”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方臉青年把兩人搖醒。 笑著道:“你們兩個小子怎麼敢亂看的,這宮名乃是初代宮主親題,有警示監視之能。若不提前防備,直視之,必受沖擊,修為越高沖擊之力越強。” “還好你們兩個小子看起來突破靈海境不久,隻是剛成修士,倒是不至於受傷。” 隻見楊不言悻悻地回道:“早就聽聞學宮非凡,就連宮門題名也可沖擊心神,聞名不如一試,也就沒提醒我這兄弟,不想真的出了糗。” 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方木,然後對著這位方臉青年抱拳說道:“多謝師兄出手相助我兄弟二人,不知這位師兄如何稱呼?” “不必客氣,你們就叫我馬師兄就好。” “也怪我,剛剛接引了一位師妹入宮,今年又分外熱鬧,前來接引的人手不夠,也就無人提醒你們。” 倉蘭學宮雖不是宗派但也有內門與外門之分,通過試煉的學子中,每年隻有兩成學子經過試煉進入內門,尤其今年附近幾個洲的天驕學子也來了許多。 說不得眼前這兩人就潛力無窮或是背景驚天,這方臉青年也不怠慢,禮貌問道: “不知兩位師弟如何稱呼,又從何而來?”